肯定出事了。

這是祝小乖的第一反應。

緊接著她又不可自制地想到,會不會真的是自己表現得太沒用被那些人拋棄了。

這個想法也很快被打消,不說祝沉他們軍人骨子裡的堅定和執著,單單宋詔就不可能這麼做。

腹部疼痛透過這一天一夜的沉睡好像緩和了許多,也沒了那種又脹又癢的感覺,她放輕動作坐起身,並沒有穿回厚實的軍大衣,而是在單衣外裹上獸皮用作保暖,從車廂另一個揹包裡翻出他們備用的格鬥刀和手槍,裝好子彈收進自己獸皮內寬大羊絨毛衣的袖口裡,小心翼翼推開緊閉的車廂門。

今天沒有再繼續下雨,但撲面而來的血腥氣差點沒叫她閉過氣去。

車廂外,大個子一身血倒在地上,祝小乖沒那個力氣搬他上車,檢查過只是失血昏迷後,費勁兒給他塞進了車底下,循著味道和滿地血跡走向樹林,穿過去之後,是個還挺現代化的村落。

交錯的水泥路並不平坦,但也比泥土好了太多。

血腥味更重,遠處還有異常兇猛雄渾的犬吠。

宋詔這會兒有些緊張,不對,應該是非常緊張。

祝沉他們最開始停車是因為被一個渾身破爛的小男孩兒攔下了去路求救,誰知剛要下車,就眼睜睜看著林子裡衝出一頭快有獅子大的藏獒一口咬斷了男孩兒脖子,子彈只能勉強嵌進它的皮毛。

對峙間,他們發現這藏獒對人類非常兇狠,但好像在忌憚著後車廂,周旋期間唯獨不靠近那裡。

大概是裡面猛獸的氣味還在,讓犬類產生本能的恐懼。

不擅長近身作戰的卓揚和鍾善都受了傷被緊跟著衝出來的另外兩隻狗拖進林子裡,祝沉冷臉讓大個子守在這兒,帶射擊還不錯的宋詔和小男孩兒吳可勻一起追了上去。

祝沉獨自一人跟三隻巨型藏獒在小路盡頭纏鬥,狗毛人血灑了滿地,宋詔和吳可勻舉著槍,看準時機給藏獒關節來上發子彈。

另外一個方向傳出槍響是誰都沒有想到的,祝沉根本沒時間回頭,只在心裡讚歎這個路人槍法的準頭,大概不亞於在部隊被稱為槍王的鐘善了。

祝沉沒顧上回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隨著一聲聲槍響,自己的壓力隨之減弱,甚至有些遊刃有餘了起來,抽空喊了聲“眼睛!”

“砰——”

子彈絲毫不差擦過祝沉右耳射進藏獒的左邊眼珠,緊接著兩槍連點,另外兩隻藏獒一箇中了鼻子掙扎一會兒後當場死亡,另一個右眼中槍倒向另一邊掙扎吼叫。

恰好給祝沉留出斃命的空蕩。

三隻狗都解決,祝沉不顧自己手臂上暴露在空氣裡的齒痕和外翻血肉,走向躺在另一邊地上已經昏迷的兩個隊友,抽空回了個頭。

這一回頭瞬間怔住,差點從那兩人身上踩過去。

“祝小乖?”

宋詔和吳可勻這會兒也終於回神去幫忙救人,眼中的難以置信卻一直沒有散開。

捧著自己因為開槍再次腫起來的右手腕,祝小乖眼睛紅紅把槍丟給宋詔,後知後覺左手捂著嘴巴反胃嘔了一聲,委屈巴巴裹緊自己的獸皮,抽抽搭搭問說了句謝謝就要回去的祝沉:

“村子裡沒人了嗎?”

祝沉揹著鍾善看了她一眼:“沒有。”

“那我可以找點東西帶走嗎?”

“這家。”看著門牌記住號碼,祝沉看了眼祝小乖露在外面白色已經染髒許多的羊絨袖子:“只能拿適量的衣服和食物。”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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