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劉佳明跳下去的那條河在哪裡？”
出了院門，我扭頭望向蔡月芹，“你帶我們去看看。”
“啊？”
蔡月芹有些疑惑，“為什麼要去那裡？”
“我憶姐早就說過了，你照做就是，問那麼多幹什麼？”
十五有些不耐煩的對蔡月芹翻了個白眼：“你還要不要救你女兒了。
我們總要知道你女兒說的那個佳明哥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吧。”
一邊說著，十五見周圍沒人，又轉身化成猴子樣，縱身跳到我的肩膀上。
蔡月芹眼睜睜的望著十五化形，瞪著眼睛，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猴，猴姐，您——”
“姐什麼姐，快帶我們去河那邊啊！”
十五不耐煩的瞪了蔡月芹一眼。
“哦，好好，我這就帶您們過去。”
蔡月芹大概已經徹底被十五嚇到，連忙點頭領著我們朝前走去。
腳步都有些踉蹌不穩。
那條河離得並不是很遠。
河邊修建了漢白玉扶手遊廊，十多級臺階下去才是青草河坪，河邊還種了一排柳樹，柳枝兒隨風飄蕩，景色如畫。
時間還早，偶爾能見三三兩兩的遊人走過。
倒的確是個情人約會的好去處。
“這條河叫情人河。”
蔡月芹跟我們介紹道：“其實劉家那個小傻子出事之前，這個點大家都喜歡來這邊玩的。
後來那小傻子出事，歡歡又莫名其妙生病了那麼久，鎮上的人就不怎麼過來了。
現在過來的，基本上都是旅行的外鄉人。
害得大傢伙還都對我指點了好久。
都是劉家那個小傻子害的。”
“草！”
十五破口罵了一聲道：“我真聽不了一點兒你這個壞女人說話！
人家孩子都被你給逼死了。
你還跟這裡口口聲聲的說人家是小傻子！
你閨女挺好的一個女孩子，你怎麼就不想著嘴上留情替她積點德呢？
要不是你，你那漂漂亮亮的閨女，現在能變成這個樣子嗎？
我可告訴你，你女兒歡歡現在是捨不得你跟她老爸，所以還沒死。
你要是再老這麼說話，人死了還不尊重，回頭你女兒一生氣，我估計她真能死給你看。
你女兒真要死，也是她自已的決定，跟誰都沒關係。
她要死的神仙也不一定攔得住。
浴缸沒上蓋，腰上有腰帶，剪子鋒利刀又快的，她隨便用個什麼方法都可以給自已弄死，找她的佳明哥去。
你還能二十四小時盯著她不成？”
“啊？”
蔡月芹疑惑的望向蹲坐在我肩膀上的十五，一臉恭敬：“猴仙姐姐，您老的意思是，我閨女的病不是劉家那個小——
不是劉家那個小子害的？”
“你閨女就沒有病。”
十五翻了個白眼道：“既沒有得瘋病也沒有得虛病。”
“那她為什麼要在臥室裡弄那麼多水？”
蔡月芹滿臉驚訝的道：“而且，我們家歡歡以前多聽話的孩子啊。
現在卻這個樣子，還有那兩個道士，也不可能是我們家歡歡傷的啊。”
“她身邊的確有個不是鬼也不是人的東西。”
十五翻著白眼回答道：“只是我還不知道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不過那東西只是陪在歡歡身邊，並沒有害她。
要不然就衝著你天天罵人家小傻子，你們家歡歡就是有九條命，也早就死翹翹了。”
說完，十五揉了揉我的耳朵，笑嘻嘻的問我道：“憶姐，我說的對不對。”
我輕輕點了點頭。
“啊？”
蔡月芹嚇得連忙捂住自已的嘴，又問：“那不是人也不是鬼，到底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這要問我憶姐。”
十五翻了個白眼。
我扭頭望了一眼楊柳下那黑黢黢的河水，對蔡月芹說道：“現在我也還不確定。
目前也沒有什麼要問你的了，你先回去吧。
我們先在這邊看看，晚點再回去。”
“那好！”
到了這裡，蔡月芹大概是有些心虛，見我讓她先回去，忙不迭的點頭道：“那我先回去替你們準備宵夜，等你們回來累了正好可以吃。”
見蔡月芹走遠，我才抬腳走下臺階，站在一株大柳樹下望著黑黢黢的河面。
今天的晚上有月光，河面撒了一層月光。
河水湍急，波光粼粼。
我蹲下身，用手掬了一捧水，湊到鼻端輕輕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