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嘆了口氣，望著蛇千澈問道：“你知道鷹最大的特性是什麼嗎？”
“鷹？”
蛇千澈愣了愣，陷入沉思。
“我知道！我知道！”
十五在我肩膀上拍著小爪爪得意的蹦跳起來：“鷹最大的特性是忠誠和痴情！
我的家鄉，也有很多雪鷹，他們要麼獨來獨往誰也不理會，若是鷹夫妻，便會同吃同住，一起覓食，都捨不得分開一會兒。
我還在我孃的肚子裡就好羨慕鷹夫妻的恩愛啊！
我爹和我娘總是吵架，我爹跟著她連家族都不要了，我娘卻總欺負我爹，還動不動就喜歡打我爹，嫌棄我爹沒用，若是那時候還有第二隻地支猴兒，我娘肯定得改價。
可是那鷹夫妻卻不一樣，它們雖然還沒開靈智，卻格外恩愛，不僅從不吵架，還總是護著對方，生怕對方吃虧受苦。
讓我記得最深的是，有一隻鷹丈夫生病死了，那隻鷹妻子十分悲痛，不僅不理睬甚至啄飛那些向它求愛的鷹，不許任何鳥獸靠近。
鷹妻子守著她丈夫的屍體不吃不喝半個月後，一頭撞在石頭上，死在了她丈夫的屍體旁邊。
它們死的時候，我已經跟著妹姞姐姐了。
她跟我說，鷹跟雁一樣，是這個世界上最痴的情人，一生一世永遠忠於配偶不說，配偶死去，另一隻也絕不會獨活。
後來，妹姞姐姐還帶著我一起將它們合葬在了山頂，跟我說，這樣的愛情是值得任何一個人或者獸敬佩的，也是值得尊重的。”
說完，十五還嘚瑟的扯了一下我的耳朵，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又十分惜命的改扯為摸，吧吧的道：“憶姐憶姐，是不是這樣，我是不是懂得好多？”
滿臉寫著“快誇我，快誇我。”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會十五，而是望著蛇千澈。
“我也曾聽我的爹孃說過，鷹的痴情和忠誠。”
蛇千澈點了點頭道：“但是，如果不是我娘出手，雪鷹的丈夫或許死去得更早，難道她不應該感謝我娘嗎？為什麼還要害我娘呢？”
“千澈哥哥，會不會是因為她覺得你娘沒有盡全力救她丈夫，所以她丈夫才會死的？”
十五歪著腦袋，冷不丁的插嘴問道。
我下意識扭頭望了十五一眼，不得不說，這個小傢伙的確聰明得很，看問題比很多人都要犀利，一針見血。
十五被我這麼一眼嚇得連忙抬起小爪爪捂住嘴，眼睛眨巴著眼睛小心翼翼的望著我。
“啊？”
蛇千澈愣了愣，搖頭道：“不會吧，我娘都答應收她為徒了，有沒有盡全力，她不至於分不清吧。
怎麼還會這樣想？”
“思維有時候是個很複雜的東西。”
我輕聲說道：“更何況是一個已經開了靈智，化形為人的妖，思維的複雜程度並不比一個真正的人類少。
雪鷹是為了救治丈夫才跟著你娘學醫，可是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她卻依舊獨活，這本身就不符合她天性的常理。
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雪鷹才是最刻意的那一個。”
頓了頓我又接著說道：“當然，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到底是誰想要害你們母子，我們必須首先要找到你娘，多留個心眼，對她們三個誰都不要掉以輕心，一定能看出端倪的。
好在開美九命金如今已經去了地獄受罰，咱們小心防備著，預知夢裡的情形不一定全是壞事。”
“雖然我的身上的氣息跟以前有了很大的變化，但其實我只要跟我娘能有肢體接觸，氣脈相通，她就一定能認出我來。”
蛇千澈思量著對我說道。
“她們既然早作出了準備，一定不會輕易讓你跟你娘有近距離接觸的。”
我盯著蛇千澈的眼睛道：“若是衝動，後果反而更不確定。
所以，你見到你娘之後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要衝動行事，知道嗎？”
“好，我聽你的！”
蛇千澈點頭，“只是，現在，連常右也還沒回來，咱們該上哪兒去找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