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蕭老夫人的動靜,葉青梔將視線看向大師兄。

季宴冥依舊是那副清風霽月般的容貌,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可視線與她的目光相觸碰的時候,還是微不可察地挑挑眉。

她忍住笑意,知道這是師兄在替她報仇。

兩人實在是受不了蕭老夫人的味道,乾脆走遠了一些。

見四下無人,葉青梔這才壓低了嗓音道:“師兄這藥量是否過猛了些?”

季宴冥卻淡淡道:“蕭老夫人性命垂垂危矣,是她要我迅速給她治好,猛是猛了點,但是有效呀。”

葉青梔終究是忍不住,抿嘴輕輕笑了笑,眼底全是對師兄的感激。

這位大師兄自她上山之後便格外疼愛她,如今下山,她年歲也不小了,師兄還是這麼護著。

越是這麼想,心中就越是難受。

想她曾經也是被眾星捧月的小師妹,被爹爹捧在掌心的嬌小姐,一朝嫁進蕭府,卻成了忍氣吞聲,小心翼翼卻依舊不受待見的蕭夫人。

好在她現在終於不必再做不受待見的蕭夫人,而是重新做回自己。

折騰了小半天,蕭老夫人已經臭氣熏天,連帶幾個丫環都有些受不住了,紛紛衝出去,嘔吐不止。

蕭老夫人氣急,在房子裡咒罵著:“你們一個個吃我蕭府,喝我蕭府的,如今只是幫我處理一下,竟這般羞辱我!”

“來人,把她們都給我交到牙婆那裡發賣出去!”

恰好在這時候,葉青梔看到了趕過來的蕭君策還有柳嬌嬌。

不等對方開口說話,葉青梔已經提高了音量道:“蕭老夫人得了一房好兒媳,您這邊剛好缺人,您兒媳就來了。”

蕭老夫人正在氣頭上,聽到葉青梔說兒媳,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葉青梔。

但又一想,葉青梔如今即將淪為下堂婦,怎麼可能是她?

不過府上現下倒是有另外一個。

因此她忙開口道:“嬌嬌,我的好兒媳,我肚子不疼了,可是身上沒力氣,快來攙扶我一把。”

柳嬌嬌不明所以,難得有一個在老太太面前表現的機會,立馬應了聲是。

可當她走到門口的時候,一股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險些將她燻倒。

蕭老夫人還在開口:“這季神醫果然名不虛傳,已經好多了。嬌嬌你放心,現在就讓我兒休了她。”

柳嬌嬌心下一喜,已經過不了那麼多,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看到柳嬌嬌上當,葉青梔又將視線看向蕭君策:“蕭大人,蕭老夫人的病情已經得到好轉,是否該兌現承諾了?”

蕭君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聲道:“跟我來。”

季宴冥看著她目光有些擔憂,葉青梔卻在這時候給予他肯定的答覆:“師兄放心,我只是隨他過去籤和離書,去去就來。”

蕭君策聞言,冰冷的視線凌厲了些,就連腳下的步子也快了不少。

葉青梔見此情形,只當蕭君策是迫不及待想與她和離,也匆匆加快了步子。

等跟著他到了書房,才看到鋪在書桌上的紙張一片空白。

葉青梔忍不住凝眉問:“蕭大人這是何意?莫非想食言?”

蕭君策卻淡聲道:“無人磨墨,寫不出來。”

她知道這男人是有意刁難,卻無可奈何,只能垂著眸,走到書桌前道:“好,這墨我來磨。”

說完,已經熟練的拿起旁邊的墨石,在那方硯臺上磨了起來。

她還記得硯臺是她奔波了整整一日,才給他買來的。

那時候大雪紛飛,她的手都凍僵了。

可當她滿心歡喜的給他帶回去,原以為會博得他一笑,豈料他卻將硯臺丟棄一邊道:“別以為你用這種法子就會討我歡心,只要是你碰過的東西,都讓我覺得噁心。”

沒錯,他用的就是噁心這兩個字。

想到這裡葉青梔磨墨的動作一頓,而後將墨石取出來放在一邊,拿起硯臺就想砸在地上。

蕭君策先她一步,將硯臺接在手裡,就連語氣都帶著惱怒:“你這是在做什麼?”

葉青梔不去看他,而是用冰冷的嗓音道:“這硯臺當初是我買的,如今瞧著晦氣,打算砸了它。”

“如果我沒記錯,這硯臺是你贈予我的,既然已經贈予我,那便是我的東西。”

蕭君策說完,已經將硯臺重新擱置在書桌上。

“磨墨吧,我如你所願。”

好吧,為了能順利和離,她姑且把這硯臺讓給他。

葉青梔繼續繃著一張臉磨墨,蕭君策提起毛筆,卻久久寫不下一個字。

正當葉青梔磨得出神的時候,卻渾然不知眼前的蕭君策什麼時候已經繞到了她身邊。

等她驚覺的時候,這男人已經頂他,不過寸許距離。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與我和離?怕不是等不及要另尋佳婿?”

突如其來的質問,以及突然間拉近的距離,讓她心慌意亂,脫口而出便道:“是又如何?既然已經決定和離,我的去向跟你有什麼關係?”

豈料蕭君策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逼近她道:“那我偏不如你所願,只要你一日是我蕭某的夫人,就一日不得與其他男子苟合。”

這男人出爾反爾,彷彿不再是她曾經認識的蕭君策。

氣極反笑,她狠狠的想將手抽離,反而被這男人禁錮的越緊。

直到最後,被這個男人狠狠甩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眼看對方的眉尾越來越紅,像極了那天晚上的情形,她越發覺得恐懼起來。

不過片刻工夫,男人已經將她勾在懷裡,腰帶也被其解開。

“蕭君策,你不是人,放開我!”

“你這樣做,對得起柳嬌嬌嗎?”

“放開……”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她整個人瞳孔驟然緊縮。

滔天恨意在胸口蔓延,連帶長長的指甲也狠狠的嵌入對方的皮肉當中。

其實連蕭君策也不明白他對她究竟是什麼感覺。

這一刻,與其說是報復,倒不如說有那麼一絲絲挽留。

尤其是聯想到跟別人談笑風生的模樣,就越發不是滋味。

會想到一旦跟她和離,她就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他蕭君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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