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葉青梔都閉著眼睛,只在心裡念著他,盼著他去死。

其實這一刻,蕭君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她的絕望,即便不用睜開眼睛也能感受到。

可偏偏他還不忍心放手,試圖抓住最後那麼一絲絲希望。

至於這個希望究竟是什麼,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直到最後抽身離去,葉青梔才睜開眼睛憤怒的盯著他,口中氣若游絲道:“卑鄙小人。”

“即便是你罵我卑鄙小人,我也認了。”

他淡淡說著,目光比先前要柔和許多。

但見她眼角垂下的淚痕,忍不住伸手想給她擦拭,卻被葉青梔狠狠開啟。

“用不著你來假惺惺。”

“既然你並非誠意和離,那這蕭府,我葉青梔今後再也不要踏進一步,如若違背誓言,天打雷劈!”

這話她說的決絕,可見她內心是有多麼的恨。

眼見葉青梔離去,他站在原地,愣了好久。

蕭老夫人這邊一瀉千里,總算渾身舒暢了。

只是到了最後渾身癱軟無力。

柳嬌嬌只能屏住呼吸,幫老太太換洗衣服,有好幾次都忍不住,差點吐了。

可是看到蕭老夫人痛罵那些婢女的話,她又忍住了。

她知道小老夫人嫌棄她出身卑微,倘若今天的事情過去,這老太太肯定會把他的好記在心裡,說不定一高興,也就容納她了。

好在一通忙活,屋子裡的異味總算清除了,就連老太太也恢復了之前的神色。

此刻她躺在床上,有氣無力道:“我這鬧騰的,應該也差不多了。”

“你去把季大夫給我叫進來,讓他與我瞧瞧。”

柳嬌嬌心中有些不快,老太太這是使喚她使喚慣了,把她家當丫環呢?

但也只能應了聲,規規矩矩的走出去。

其實季宴冥早已經等得有些著急了,正準備出去尋一尋,卻見葉青梔冷著一張臉趕往這邊。

只是不等他上前詢問,柳嬌嬌已經衝著他道:“季大夫,老夫人讓我再喚你進去給她瞧一瞧。”

紀淵明見葉青梔的神情不太對,思索了一下,還是打算先進去瞧一瞧,那老太太再說。

葉青梔這邊趕過來,也跟著季宴冥一起進去。

柳嬌嬌無意間的抬頭,便看到葉青梔脖子上新鮮的紅痕,妒忌心瞬間佔據了整顆心。

這讓她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質問:“葉大夫剛剛不是去寫和離書了嗎?怎麼去了那麼久?”

葉青梔看了她一眼,又想到剛剛發生的事,內心悽苦無比。

可這時候卻又笑著道:“是啊,是去寫和離書了。”

接著湊近了柳嬌嬌道:“只是你家大人好似捨不得,看來你努力的還不夠,得加把勁了。”

同為女人,柳嬌嬌哪裡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雙忌妒恨的眼神更是看向了她。

但很快,柳嬌嬌就收起了自己的情緒,現在她處於上風,絕對不能被這女人牽著鼻子走。

恰好這時候看到了趕過來的蕭君策,她忙上去挽住了他的胳膊。

“相公,你來的正是時候,母親說她已經好了不少,正讓季大夫在給她瞧瞧呢。”

蕭君策將視線落在葉青梔身上,她依舊靜靜的站在那裡,渾身透露著冷清,孤單的讓人升起一絲憐憫。

但很快,所有的憐憫便又被其他情緒取代。

讓他時刻記得這個女人虛偽而又惡毒,如果不是他及時發現,嬌嬌不知道還會被她派來的人怎麼樣。

柳嬌嬌還在叨叨絮絮:“剛剛瞧見母親受病痛折磨的樣子,妾身心裡難受極了,讓我忍不住想起相公當年受傷的時候。”

“那時候我日日祈禱,眼睛都快哭瞎了,恨不得自己代相公受所有的罪,好在相公算是挺過去了。”

柳嬌嬌一邊說,一邊拿起帕子抹眼淚,那時候眼睛紅彤彤的,再加上她柔弱且嫵媚的氣質,但凡是個男人,都想將她摟在懷裡疼愛。

原本皺著眉頭的蕭老夫人,原本皺起的眉頭也在這時候緩和下來。

至於蕭君策,臉色更是好看了不少。

季宴冥卻在這個時候開口道:“那姑娘可真真是哭的傷心呢,怎麼就沒瞎?”

一番話,直接讓柳嬌嬌愣住。

季宴冥再次解釋道:“眼睛哭瞎的確有個例,只是不知道姑娘當時眼睛都快哭瞎了,一個弱女子又是怎麼照顧了自己,還要兼顧病人?”

柳嬌嬌語塞,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豈料季宴冥又問:“我差點忘了,聽說肖大人帶回來的外室,之前在青樓謀生,能在那種地方養一個男人,嗯,看來柳姑娘之前生意不錯,要不然這青樓的老闆娘可不白養活兩個人。”

一番話,無疑狠狠的抽了柳嬌嬌好幾個耳光。

一是跟蕭老夫人點了她之前在青樓營生,二是告訴所有人,柳嬌嬌之前在青樓是臺柱子,“恩客”肯定不少,才會被青樓老闆娘照拂。

正當柳嬌嬌不知道該怎麼以牙還牙的時候,蕭君策卻在這時候出聲道:“嬌嬌以前就算是青樓女子,可她也只是賣藝不賣身。”

柳嬌嬌一聽,心中大喜,看向葉青梔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挑釁。

葉青梔道:“那柳姑娘對我相公可謂真是大恩大德,要不今日這出診費就免了吧。”

“相公,你認為如何?”

蕭君策被她這兩聲相公叫的一愣一愣的。

柳嬌嬌也轉頭看向蕭君策,剛剛葉青梔跟她說的話,意思就是他們倆還沒和離,如今葉青梔又一口一個相公的叫,更是讓他心生疑惑。

而蕭君策也早已經迷失在這兩聲相公當中,鬼使神差的應了句:“嗯。”

柳嬌嬌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張張嘴問了句:“她叫你相公,那嬌嬌應當叫你什麼?”

蕭老夫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你是妾室,雖然要叫他大人了。行了行了,我這老太太渾身乏力的很,你們在這裡哭哭啼啼吵吵鬧鬧,讓人心生厭煩。”

柳嬌嬌再次一愣。

她剛剛可是受盡了委屈,忍著噁心照顧老夫人,還替她擦洗。

誰曾想這老太太居然厭惡她。

要不是因為蕭君策,這老太太哪裡有命說這些話。

季宴冥也在這時候寫完了方子。

“老夫人身體裡的汙穢已經去除,這幾日飲食就清淡一些,另外這些藥也按時服用,不出七日便可痊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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