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她應了一聲,春桃嚇得從床上翻下來,急急道:“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這已經是老夫人派了人喊的第二次了,奴婢琢磨著,若是這次您還不回來,老夫人那邊的人怕是要破門而入了。”

葉青梔一邊脫下春桃的外衫一邊散了髮髻,不慌不忙道:“先把衣服換了,剩下的交給我。”

這邊才剛剛穿戴整齊,就聽門‘哐’的一聲被人推開!

此刻她那婆婆蕭老夫人就站在門口,一雙眼睛在屋子裡打量了一圈,直至看到她,一張老臉擠出一絲笑容道:“我聽說你身子骨不舒服,過來瞧瞧。”

葉青梔拳頭微微攥緊,並沒有搭腔。

想到上輩子也就是這張偽善的面孔將她和她尚未來得及看這世間一眼的孩子推入地獄,那股滔天怒火就有些藏不住。

但她知道,如今想要順利離開這個地方,就算藏不住,也不能是現在。

因此輕輕吐出一口氣,調整好了情緒才開口:“是有些不舒服,這不,剛剛起床。”

“婆婆這是要我現在給您請安?”

說是要藏匿起來,可到底還是沒藏住,以至於語氣不是很和善。

蕭老夫人的臉色這時候也有些變了變,到最後還是舔著臉笑道:“那倒不至於,這都什麼時辰了,還請什麼安。身子不適才不能長睡,多出去走動才是。”

她依舊不冷不熱的回了句:“早上走動過,回來又睡下了。”

“早上是出去走動了,可你去藥鋪做什麼?抓了什麼藥?”

一個聲音也在門口響起,聽到這個清冷的聲音,葉青梔的胸口還是會沒來由的刺痛一下。

視線落在那人身上的同時,蕭老夫人的視線也落在了她兒子身上。

見她兒子臉色冰冷,蕭老夫人的嘴角閃現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葉青梔捕捉到後,更是在心裡悔恨不已。

上輩子要是她的視線少在蕭君策的身上停留一會,就會發現諸多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這個心口不一偽善的老太婆,現在就是這股令人作嘔的嘴臉,若是她能早些察覺到,也不至於最後一屍兩命。

此刻蕭老夫人慢吞吞道:“既然你們夫妻倆有話要說,我這個老婆子就不摻和了,人老了,年輕人的事還是要少管。”

其實她年紀不大,四十多歲,可偏偏一口一個老婆子自稱,還總把自己打扮得老氣橫秋,連帶柺杖都用上了,為的就是樹起一家之主的威名。

這會說著,準備在丫鬟的攙扶下離開。

葉青梔輕笑出聲:“抓了一副避子湯罷了。”

蕭老夫人聞言,原本離開的動作瞬間一僵,回頭劈頭蓋臉便問:“什麼?避子湯?”

“你竟然去藥鋪抓這種東西,我蕭家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蕭老夫人說完,氣的渾身發抖,旁邊的丫鬟婆子全都去勸阻。

末了她又補充一句:“君策,你這媳婦我老太婆管不了,如今請安都不去了,還做出這種讓我無顏面對蕭家列祖列宗的事,我……我老太婆無能啊!”

蕭君策微微蹙眉,卻還是伸手將蕭老夫人攙扶住,接著轉而質問她:“就因為我去了嬌嬌那裡,你便如此?”

“是。”

她毫不猶豫的回應。

蕭君策冷哼一聲,眼底是掩飾不住的厭惡:“也好,像你這種惡毒的女人,根本不配有我蕭家的孩子。”

只是正當他準備攙著蕭老夫人離開的時候,葉青梔又喊住了他:“蕭君策。”

蕭君策眉頭依舊緊皺,連帶語氣都充滿了不耐煩:“何事?”

她輕輕一笑,卻並不惱怒,而是看向春桃,春桃立馬會意,將之前替她家小姐收好的和離書拿了出來。

葉青梔接過後將其遞給他道:“這是和離書,我已經擬好,勞煩蕭大人過目後寫上名字,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什麼?”

蕭君策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知道就算當初他娶她,都是迫不得以,如今她竟然跟他要和離書。

只是不等他多想,葉青梔就又補充了一句:“想不到蕭大人年歲不過二十有餘,耳朵居然聾了,這要是傳出去,怕是會被人笑掉大牙。”

“葉青梔!”

他是真的被這個女人惹怒了,一雙眼睛落在她此刻看起來清冷的容貌上,竟微微有些失神。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麼好看?

但很快又反應過來質問她:“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

“知道。”

葉青梔絲毫沒有讓步,娓娓道來:“蕭大人本就不喜歡青梔,你我也不過是父母之命成的親,如今蕭大人心有所屬,與其日日奔波,倒不如與我和離,放過彼此,你也好將那嬌嬌娘抬進府裡,兩全其美。”

這的確是兩全其美的事。

和離一事,他曾經提起過一次,可這個女人不但不答應,還要死要活鬧到母親那裡。

休妻更無望,要遵循七出,這才導致他日日流連在外。

現如今她提出和離,他竟然百般有些不是滋味。

見蕭君策不說話,葉青梔乘勝追擊,她知道今天這事要是辦不了,恐怕以後再想要辦就更難了。

“蕭大人不肯?不會是想告訴青梔,因為昨夜一度春宵,對我心生好感,捨不得與我和離,要與我錦瑟和絃,為他人豔羨?”

蕭君策有些微怒,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女人是在故意激怒他。

因此冷笑著道:“葉青梔,你聽好了,你越是想與我和離,我越是不如你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語畢,已經接過和離書,直接撕個粉碎。

葉青梔也沒想到會這樣,她瞪著眼前的男人,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就連胸口都被他氣的上下起伏,最終咬牙道:“蕭君策,你聽好了,就算你不同意和離我也要走,當然了,當年帶進來的嫁妝我也要帶走,你什麼時候簽了名字,我們什麼時候再坐下來談。”

蕭老夫人一聽,葉青梔還要帶走嫁妝,立馬不幹了。

上前道:“不可!東西既然進了蕭府,那就是我蕭府的……”

“所以說,你們蕭家苛刻到了這種地步,連帶媳婦的嫁妝都想私吞?就不怕這事傳出去,被人笑掉大牙?”

一句話,已經讓蕭老夫人語塞。

蕭君策更是在這個時候道:“母親,讓她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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