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裕收緊雙臂,“一輩子哪裡夠,不是說好要三生三世的嗎?”

當年遇到她,正是他意志消沉的時候。

被親爹孃拋棄,被迫背上那麼沉重的使命,甚至,家裡安排的親事,沒等他嫌棄,就先被別人嫌棄上了……如此這般,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是孤苦無依的。

然後,她就那樣子闖進了他的生活。

初時的相識,也不過是覺得有趣。

直到她給了他全部的信任和依賴,他空虛的心就被她填滿了。他才知道,被她需要,為她撐起一片天,竟是最最令人歡喜的事情。

因她激發出來的鬥志,如同一粒小小的種子,最終長成了參天大樹。

所以,這個世上,他可以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在乎,他只要有她就萬事知足了。

盈若推開他,笑著道:“光裕哥哥可真貪心。”抬眼去看那對兄妹,已經狼狽的離開了。

李光裕也扭身看去,眉頭是皺起的。

盈若嘆氣,“長大了,其實挺不好的,對不對?再也沒有小時候的單純。人心總是隨著成長慢慢的就有了隔閡的。光裕哥哥別難過!你與安之恆之間,之所以走到了現在,是他的問題。這麼多年,他非但沒有長進,卻越活越偏離了。”

李光裕抬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放心!你的光裕哥哥不僅是萬能的,還是鐵打的。”

盈若嗯了一聲,“都說鐵打的硬碟流水的兵,所以,鐵打的光裕哥哥身邊,人也會如同流水般。但有去,也是會有來的。”

李光裕道:“是吧!以後這種情況多得是,總得要適應。”

“但他對於光裕哥哥來說,終歸是不同的,對吧?”盈若惆悵的問。

李光裕道:“我們畢竟從小一起長大。”

盈若道:“我其實隱隱知道他為何會變成這樣了。”

“嗯?”李光裕牽著她的手,往旁邊走,坐到了一塊凸出的岩石上,“為何?”

盈若抬頭對上頭頂杏樹的枝葉遮擋不住的斑駁的陽光,“從前,光裕哥哥是他的伴讀,他皎皎如月,光裕哥哥只是他身邊不起眼的一顆星星。世人的眼光都是追隨著他走的。可是現在,光裕哥哥成了天上的太陽,光芒四射,他反而成了陪襯。這樣巨大的落差,他哪裡承受得住?”

說白了,就是李光裕後來者居上,把安之恆給秒殺了。

像安之恆那種人,蜜罐里長大的,又被人追捧了那麼多年,虛榮心被培養的足足的,但是卻沒有絲毫的抗挫能力。

眼見著自己身邊不起眼的陪讀一鳴驚人,各種羨慕嫉妒恨一起湧來,然後就被打擊的一蹶不振性格扭曲了。

李光裕突然就笑了,“我現在是太陽?”

盈若反應迅捷的道:“於我,光裕哥哥一直都是太陽一般的存在。”

李光裕疏忽之間心情就大好了,“花言巧語!不過,我喜歡聽。”

“切!”盈若癟嘴,“我看安柔珺似是有悔過之意,光裕哥哥要不要憐香惜玉一把?”

李光裕哼了一聲,“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她悔過什麼?不過是被刺激著了。高家那邊是拒了這門親事的。”

“因為安柔琰?”盈若想起高華棠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覺得安柔珺這種計較太多的女子還真不是他的良配。

李光裕道:“就算沒有安柔琰的作妖,安柔珺也是入不了高華棠的眼的。”

盈若點點頭,“我覺得也是!京中貴女一抓一大把,繁花似錦的,比著安柔珺條件好的多得是。高華棠又是探花郎,想找什麼樣的找不到?”

“也許他想找的那個,這一輩子還真就求而不得了。”李光裕眯了眼睛。

“什麼意思?”盈若探尋的問。

李光裕笑笑,“怎麼?你很關心他?”

“總共見了沒有幾次面,我跟他又不熟,關心他做什麼?不是因為安柔珺才提到他的嘛!”盈若淡笑道,覺得某人可能是吃了半個杏子的關係,說話居然冒酸氣了。所以,她有必要澄清一下。“安柔珺這是因為高家拒親而大受刺激,以至於行為失常了嗎?”

李光裕道:“也許吧!她那種人,等到冷靜下來,定然會為今天的行為後悔的。所以,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來蹦躂了。”

盈若道:“要我說,就是閒的。”

女人還是要為自己找點兒事情做,否則,拘泥於後宅,只看到一個男人,眼界只會變得越來越小,人也只會越來越小家子氣。

李光裕伸手到她面前,“我的呢?”

“什麼?”盈若一頭霧水。

李光裕指了指她的手腕,“出去那幾年我不跟你算賬。今年回來了,還是把我給忘了?”

“五彩長命縷?”盈若哭笑不得,“太陽出來了,再配就不管用了。而且,這個不是伯母的活兒嗎?你找我要做什麼?”

李光裕道:“算了!等到成婚後,別把我忘了。”

那種東西,自打他有記憶起,也就只有她給他佩戴過。

盈若若有所感,心中突然有了大膽的猜測,莫不是她的光裕哥哥自小缺少母愛?

這一想法,連她自己都給嚇住了,簡直太驚悚了。

但願是她想多了,畢竟男孩子跟女孩子的教養是不一樣的。就拿謝氏對待她和褚成若來說,也是截然不同的。對於謝氏來說,因為褚成若是男孩子,是恨不能將其趕到大街上,任其自生自滅的,美其名曰,男孩需要鍛鍊。

驚蟄和花生摘了不少的杏子,都用帕子裹了。

李光裕親自將盈若送回了寺裡。

盈若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跟他說:“要不,你別露面了。萬一傳出不好的話,怎麼辦?”

李光裕看著她笑,“放心!有關咱倆的只能是佳話。嬸嬸在這兒,我總得進去請個安。”

果然,等到了廂房那邊,謝氏沒有說什麼。周夫人卻是大樂,對著謝氏道:“我看年前就把婚事辦了吧!這臭小子現在是恨不能黏在盈盈身上。”

盈若被打趣的臉紅,看了李光裕一眼,連忙躲到了謝氏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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