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珺卻忘了,有話叫莫欺少年窮。

李光裕如同一匹黑馬,殺出重圍,走到了一眾才俊的最前列。二十歲的四品知府,那是很多人都只能望其項背的。

到了這會兒,安柔珺會怎麼想?

若是能得到跟高華棠的親事,她肯定不會往歪了想。

但是在出了安柔琰的事情後,安家姑娘的名聲大打折扣,跟高家的婚事只怕艱難了。

因此,安柔珺也就爆發了。

女人的心眼一向小,對於一件物品,只有自己不要的份兒,最好這件物品直接扔進廢物堆裡。但倘使這件物品被人發現了價值,高高的供了起來,她就受不了了。

如同李光裕,安柔珺最初的時候瞧不上他,那時候應該是恨不能他一輩子都沒有出息才好。但是現在,李光裕發達了,殺伐決斷,光芒四射。這叫她怎麼甘心?

盈若好歹活了兩世,在揣摩人心上,還是有一套的。

安柔珺這會兒就如同受不住打擊般,身體搖搖欲墜了。

盈若覺得自己話又說多了,浪費了好多唾沫真是不值得,轉身就走向下一棵杏樹。“這樹上的杏子太酸了。咱們換一棵。”

“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是你的小人之心……”安柔珺有氣無力的對著盈若的背影喊。

“我也是這麼猜測的!”李光裕的聲音突兀的響在安家兄妹身後。

盈若緊急止步,猛的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安家兄妹身後的高大身影,想到了“鶴立雞群”這個詞,不覺就笑了。

“光裕……”安之恆欲言又止。

“李表哥!”安柔珺也柔弱無力的喊了一聲。

李光裕從他們身旁繞過,直奔盈若而來。

盈若扯動唇角,“我還以為光裕哥哥今天不會來呢!”

李光裕在她身邊站定,“我若不來,怎麼會知道,咱們風華絕代的安公子如今已經沉迷女眷事宜?當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了。以一對二,你可有吃虧?”

盈若笑,“口舌之爭,浪費的不過是唾沫。有點兒口渴了,光裕哥哥能給我摘枝頭最高處的那個杏子嗎?”

“一心攀高枝啊!”李光裕一語雙關的道。

盈若大樂,“那你這個高枝,讓不讓攀啊?”

李光裕笑,“攀上我這個高枝,就能變鳳凰,那你還攀不攀?”

盈若道:“攀!攀上就不放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全然不顧還有兄妹倆在旁觀聽。

安柔珺一臉的惱怒,卻偏又發作不出來。

安之恆則是滿臉的五顏六色,他猛的衝過來,“光裕,咱們談談!”

李光裕突然跳了起來,直衝枝頭最高處,落地的時候,手裡多了兩枚黃澄澄的杏子。

盈若一把就從他掌心裡抓了過去,“我倒是要嚐嚐高枝上的杏子,味道果真好嗎?”

李光裕這才轉向安之恆,“談什麼?”

安之恆看了看四周,“咱們回寺裡去,找間廂房。”

李光裕抱臂看著他,目光沉沉。

安之恆被他看得,都有種腳下的泥土下陷的感覺。

盈若適時的塞了半顆杏子到了李光裕嘴裡,“光裕哥哥嚐嚐,吸足了陽光之氣的杏子果然是甜的很。”

李光裕咀嚼了兩下,面色緩和了許多,“驚蟄!把枝頭熟透的杏子都給你家夫人摘下來。”

突如其來的稱呼,讓盈若不受控制的紅了臉,扭身跑走,“我自己摘!”

李光裕重又看向安之恆,“你們安家有什麼怨氣都只管衝我來,與她何干?為難她一次又一次,還真是出息。但事不過三,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就別怪我不客氣。”

安之恆面色晦暗,“值得嗎?為了她,值得嗎?她的身份,如何能配的上你?”

李光裕眼眸轉深,伸手指向他的身後,“那你認為,你的這個妹妹就配得上嗎?你問問她,從前不止一次跟我說過什麼話?”

安之恆愕然,扭頭看了安柔珺一眼,安柔珺頭垂在胸前,居然瑟縮了一下。

李光裕哼了一聲,“表哥,我只拿你當哥哥,跟我哥哥一樣的。安三姑娘,這可是你的原話?”

安之恆一下子躥到了安柔珺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你真這麼說過?”

安柔珺抬起頭,兩行清淚流下,“我那時候還小……”

安之恆頹然的鬆了手,苦笑連連,“人人都有私心!我一直都想把最好的留給自己的妹妹,呵呵……到頭來,卻是我裡外不是人。”

李光裕轉身,走向不遠處木然站立的盈若。

安之恆猛的追了過來,一把扯住李光裕的袖子,“這樣的事情,你為何不早點兒告訴我?”

李光裕的視線冷冷的掃過他的手指,安之恆倏然鬆手,尷尬的擎著,沒有立刻的垂下去。

“不是,光裕……她褚盈若當初也是把你當哥哥的,她還一口一個哥哥叫著你……”安之恆口不擇言的道。

李光裕彈了彈衣袖,“你當我是笨蛋嗎?若是連真心和假意都分不清楚,還混什麼?哪怕盈盈真拿我當哥哥,一個知冷知熱的妹妹,我也甘之若飴。安之恆,你過了!你們安家都過了!不要以為安太傅教我一場,我就必須感恩戴德,從此就把你們安家高高的捧起。有些情分,是你們自己耗盡的。這些話,你可以原封不動的轉給安太傅。他費盡心機為子孫安排的善緣,是你們自己葬送的。話說的再明白一些,十年前,我李光裕不可能與安家為敵。十年後的今天,我李光裕已經無懼於多你們安家這個敵人。我喜歡什麼人,我要娶什麼人,別說你們安家人管不住,就是金鑾殿上那位,他也管不著。”

說完,抬腳就走,走出五米,卻又突然停住,頭也不回的道:“安之恆,以後見了我,換個稱謂。”

撲通一聲,身後的安之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李光裕已經走到了正倚在杏樹幹上的盈若面前,“怎麼了?驚蟄摘的杏子不好吃?”

盈若站直了身子,眼睛水亮亮的看著他,然後突然伸手,旁若無人伸出胳膊,環住了他的腰身,臉貼在他的胸前道:“光裕哥哥別難過,別人不稀罕你沒關係,我稀罕就好了。稀罕一輩子,心悅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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