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茲九嘆氣,“我也是捨不得啊!三個孩子,她是最粘我的一個,嘴巴又甜,又貼心,還懂事。在州府的時候,我除了想你,就是想她了。這孩子,格外的招人疼。不然,那位又為何獨獨要將她帶在身邊?”

謝氏執起帕子拭淚,“反正就是心裡難受!這也走的太急了些。好歹給我一個月的時間,給她把四時的衣服做好了。”

褚茲九道:“放心吧!那位那麼個身份,能短了她衣服穿嗎?何況,她現在長得快。你就是事先把衣服都做好了,沒準兒到時候就不能穿了呢!”

謝氏就賭氣的把面前的針線笸籮一推。

褚茲九拿過她手裡的帕子給她拭淚,“好了!說好了就去一年。讓她出去開拓一下眼界總歸是好的。何況,如今崔家虎視眈眈,她又在玉蘭縣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這樣子避出去,是再好不過了。咱們也正好可以騰出手來,好好謀劃一下。”

謝氏點點頭,“若非考慮到這一點兒,我是無論如何不會放她走的。”

謝氏哭了一場,心裡倒是舒服了。反觀褚茲九,卻是翻來覆去一夜沒怎麼閤眼。第二天,頂著一雙大白兔似的眼珠子給盈若送行,倒把盈若給嚇了一跳。

“爹爹,這是又熬夜看書了嗎?”盈若拉著他的手問,“我不在家的時候,可不許這樣了。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等到考狀元的時候,暈倒在了金鑾殿上,如何是好?”

褚茲九一把抱住她,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好在沒有哭出聲。

盈若雙手抱著他的腰,在他背上拍了拍,“爹爹,我很快就回來的!”她爹這一哭,把她的傷感就給勾出來了。一邊安慰著他,自己也忍不住哭了。

這爺倆一哭,褚巧若和褚成若姐弟倆,抹眼淚的抹眼淚,紅了眼的紅了眼。

倒是謝氏,一派無所謂的樣子。“這是做什麼?孩子就是出遠門。二郎,你上次去秋闈,我們可是歡天喜地送你走的。”

嶽老夫人站在馬車旁清了清嗓子,“好了!差不多行了,我們還急著趕路。多大點兒事!都趕緊收收眼淚,別讓盈若丫頭走的不安心。”

褚茲九趕忙收起情緒,細細的叮囑了半天,聽的一旁的嶽老夫人都忍不住的翻白眼。

這時間一耽誤,別人的話別就少了。

盈若給了他們每人一個擁抱,然後就被嶽老夫人催著上了馬車。

馬車漸行漸遠,褚家的人跟著馬車走著,直到再也看不見。

盈若紅著眼睛和鼻頭,將盛放著小烏龜的瓷盆抱在懷裡,然後眼淚又不受控制的吧唧吧唧往盆裡落。

嶽老夫人看著嘆氣,卻也不說什麼。

林嬤嬤靠著盈若坐了,拍了拍她的小肩膀,“盈若要堅強!人生在世,別說是生別了,就是死別都是常有的事情。”

“我知道!”盈若抽抽搭搭,“我也不想哭的,可眼淚就是控制不住,怎麼辦?”

來到這古代,滿打滿算也有一年了。

她已經很少想起現代的父母和曾經的那些個人或者事了。

一年的相處,她是真的把自己當成了褚家人,更把褚家人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那就是她根本就不是穿來的,她就是褚盈若,只不過是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而已。

嶽老夫人就忍不住笑了,總歸還是個孩子,說出來的話還是這般的孩子氣。“我這兒有光裕的訊息,你想不想聽?”

她認為最好的解勸的法子就是轉移注意力了,所以,即便李光裕那邊的訊息來了好幾天了,她也都一直壓著不動聲色。

盈若猛的抬手擦了把眼淚,水洗過的大眼就霧濛濛的看了過來,“光裕哥哥可是中舉了?”

嶽老夫人道:“何止!頭名解元呢!信在這裡,你自己看吧!”說著話,從袖袋裡掏出一個紙糊的信封遞給了她。

林嬤嬤趁機將她懷裡的瓷盆抱了過去。

盈若接過信,三下五去二的拆了開來。這次的信不是很長,簡單的說了秋闈的事情。末尾來了一句:盈盈兒,光裕哥哥考中瞭解元,你高不高興?

盈若很不高興!

“他這是怎麼了?為何非得去中這個解元?皇子的伴讀就已經夠招搖了,他還這般的鋒芒畢露,生怕崔家的人不找上他怎地?”

竟是越說越氣憤了。

“他來自己當了四皇子伴讀的事情都跟你說了?”嶽老夫人逗她說話,還不忘衝著林嬤嬤揚了揚眉毛。

果然,一牽扯到那臭小子的事情,小丫頭的離愁就被衝散了。

林嬤嬤暗暗的對著她豎了個大拇指。

盈若道:“姑婆也知道這事了?我也是聽武定侯世子說的。”

嶽老夫人道:“郭銳進這次可是立了不小的功勞。”

盈若面露焦灼,“不是在說我光裕哥哥嗎?他一直都是個很穩當的人啊!當初跟在安大少後面做伴讀,也一直都是不顯山不露水的。怎麼如今去了京城,就變得這般急功近利起來了?京城究竟發生了什麼?”

至於郭銳進立了多大的功勞,又會得到什麼賞賜,與她沒有關係,她也就懶得關心。

嶽老夫人含笑看著她,“或許是,他想快點兒成長起來。唯有那樣,才能更好地給你以庇護啊!”

“什麼?”盈若差點兒驚跳起來,手指著自己的鼻頭,“姑婆的意思是,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為了我?”

嶽老夫人點點頭,“我認為就是這樣的!崔家的強勢,那是很要命的。如今也就是被朝中事牽扯,以至於無暇他顧。等到他們一旦騰出手來,你以為,他們真要對付你們褚家,會是這般的小打小鬧嗎?”

盈若抿唇,所有這些,她又何嘗不知?何嘗沒往深裡考慮過?但要說到,李光裕急功近利的目的都是為了給她撐腰,她除了因感動而生出甜蜜來,更多的就是心疼了。

“姑婆的意思,是說我光裕哥哥為了能夠儘快成長起來以達到能跟崔家抗衡的目的,所以,才不惜成了皇子的伴讀,不惜去考中解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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