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裕道:“因為麒麟衛是我指揮的,所以,崔家的人仔細琢磨之後,就以為我不同尋常。於是,就有了這一番試探。”

“試探?”褚茲九目光沉沉,“試探什麼?他們在懷疑什麼?”

李光裕道:“崔家的人都是屬狐狸的,狡詐多疑。因為麒麟衛的出現,他們只怕是懷疑皇上對我另眼相看了。”

“那又如何?”褚茲九不解的問,“因為後族的專權,皇上對皇后自然也是沒什麼好感的。在這種情況下,他愛重劉貴妃,對劉貴妃的外甥另眼相看,怎麼就不可以了?”

“皇上子嗣不豐啊!”沈樹鳴意味深長的來了一句。

褚茲九的頭嗡的一下,“崔家這是擔心皇上選中了光裕做繼位者?可這怎麼可能啊!皇上的子嗣不豐,歸根結底還不是因為後族的狠毒?為什麼子嗣不豐?中宮崔後所出的皇子夭折之後,其他妃嬪也是陸續誕下皇子,可是又如何了?還不是死的死,傷的傷?如今存活的兩個皇子,五皇子雙眼失明,六皇子不良於行,全都於皇位沒有威脅。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還不都是後族的手段。崔家,只希望有一個有崔家血脈的人來繼承皇位,不是嗎?”

沈樹鳴看一眼李光裕,唇邊浮起一絲淺笑,“褚老弟隱居避世,卻原來從來都沒有放棄過對朝堂的關心啊!”

褚茲九穩了穩情緒,“我雖人微言輕,但是因為崔家當年對內子的傷害,我也是不敢放鬆的。所以,崔家的事情還是會多有留意的。我一直都在等著他們走下坡路。除了崔後,崔家一直都在想方設法送崔氏女子入宮,這一點兒,我也是有所耳聞的。總管是老天有眼,沒有再讓崔家女誕下龍嗣。”

李光裕道:“不!有誕下過,如今養在崔後宮的六公主就是崔家女誕下的,死後被追封為了昭儀。”

褚茲九張了張嘴巴,最終沒有發出聲來。

這就是皇上和崔家博弈的後果,崔家女誕下的,唯有女子能活。非崔家女誕下的皇子非死即殘。也就有了如今子嗣不豐的局面。

沈樹鳴道:“國無儲君,也是會動搖人心的。”

褚茲九道:“皇上還年輕,還不到五十歲,若是……還是可以誕下龍嗣的。即便真的沒有了皇子,不是還有皇孫嗎?再不濟,就算是過繼,也該是從周姓皇族裡選啊!”

沈樹鳴道:“褚老弟覺得崔氏會答應嗎?”

褚茲九看向李光裕,“周姓皇族都不同意,那就更不可能是光裕了。崔家人的腦子究竟是怎麼想的?”

是他腦子不夠使了嗎?

反正他琢磨來琢磨去,這件事都透著匪夷所思。

除非……除非崔家的人懷疑李光裕有皇家血統……

這又怎麼可能?

皇子怎麼可能流落在外?

褚茲九搖搖頭,很快便把這種念頭給掐滅了。

“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們對皇上的防備!”李光裕眼神清冷,“此次暗殺,最主要的就是要試探我的周邊有沒有麒麟衛,從而來推斷皇上對我的看重。”

褚茲九審視他一下,“你都傷成這樣了,麒麟衛也沒有出現,他們總算可以放心了。”

據說放走了兩個人,難不成是故意放回去報信的?

不管怎麼說,倆孩子沒事最重要。

但歸根結底,李光裕這事還是被他們連累了。元宵節那日,若非為了救盈若使出麒麟衛,崔家又怎麼會盯上李光裕?

所以,這份恩情他們家得銘記啊!

李光裕道:“這事自然不能這樣子完了。”

沈樹鳴站起身,“那我去一趟縣衙吧!那些黑衣人的屍首,我還著人在那裡守著。但是,光裕你得心中有數。此事一旦鬧到了,你在玉蘭縣就更待不下去了。”

李光裕抿唇,“我在考量!”

沈樹鳴抬腳往外走。

褚茲九將人送到了門口,“沈兄,這事是否要通知安家那邊?”

沈樹鳴邁出門檻後,腳步一頓,“這種事,我不管。你跟他商議吧!他跟他姑姑那邊,並不是很親。我倒是覺得他寧願你們家出人照顧。”

褚茲九道:“那肯定沒問題!就是怕安家那邊的人來挑事。”

他何嘗不知,沈樹鳴此人最是討厭繁文縟節的。

一個連家都能捨棄的人,又怎麼會在乎親戚的感受呢?

就是不知,李光裕那個重情重義的孩子是如何跟這種人攪合到一起的了。

褚茲九返回的時候,李光裕還強撐著坐在那裡。他就又在先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問:“要不要躺躺?”

李光裕搖搖頭,“我沒有那麼嬌氣的!盈盈兒今日應該是嚇著了,褚叔回去後好好安撫一下。”

褚茲九道:“那是當然!不過,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你的傷上,也算是分散了精力了。好在,她是個心大的,心性更是個堅韌的。”

“是的!”李光裕的唇角浮現淡笑,“她每每總給人意想不到。”

褚茲九搓了搓手,“你要去京城?”

李光裕道:“既是決定要參加秋闈,自是要去的。”

褚茲九道:“要我說,你還是回海州那邊考吧!去了京城,離著崔家更近了,你又沒有個親人在身邊,我怕他們更加有恃無恐。你豈不是羊入虎口?”

李光裕看著他滿臉的擔憂,心中一暖,“我在京城也是有依仗的!”

褚茲九嘆氣,“你那個姨母雖然是貴妃,可她……畢竟是生活在宮裡的。宮外的事情,她哪裡顧得上?”

終歸還是年輕啊!

劉貴妃雖然是貴妃,可貴妃再大,上面還是有皇后壓著的,再往上說,還有太后呢!

隨便一個,只怕都能把他給碾壓了。

李光裕嚥了下口水,喉結上下浮動,“盈盈兒常說,要想他救,必先自救。我靠我自己,也是會殺出一條血路來的。我的學籍是在京城的,秋闈我也只能進京考。”

“好吧!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動身?”褚茲九不再勸說。

他其實是沒有立場去阻止眼前的少年的,掏心窩的多說了兩句,也只是因為他的救命恩人的身份。

再說多了,那就是他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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