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盈若突然出聲,“你要帶我去哪裡?”

安家她並非第一次來,池塘在何處,大體也是有印象的。

這婢女選的道路,明顯是要把她往僻靜之處引。

“去荷花池啊!”婢女頭也不回,聲音裡卻流露出幸災樂禍。

盈若心中警覺,往另一條道路上拐,“你走錯路了。安家的池塘裡是養有很多的鯉魚的,我雖然不認識路,卻能辨別出帶有潮氣的魚腥味來自哪一邊。”

“你倒是聰明!”陰冷的宛如從地獄中發出的聲音響在身後。

盈若猛的回頭,就看到了岔路口,婢女的旁邊站著兩個人。

高大的兇僕手裡打著傘。

傘下的主子,身著灰色的錦袍,將一張面若冠玉的臉襯托的愈發的蒼白。

那種白,近乎透明,甚至皮下的血管都隱約可見。

盈若打了一個激靈,這人她見過的。

四年前的元宵節等會上,就是這個人,冷酷無情的想要將她賣到江南的花樓去。

他是崔行!

縱使只有一面之緣,她還是記住了他。只因為那種如同鬼魅般的氣息,陰冷的能滲透到骨子裡,無論是誰,都會見之不忘的。

“你還記得我!”崔行篤定道。

盈若扭轉視線不看他,而是看向那婢女。眼熟的五官上擺著的是嗜血的笑容。

王金枝!

曾經的玉蘭縣首富的女兒!

王家落魄後,她竟是成了安家的婢女了嗎?

盈若嘆了口氣,“安家這內宅,的確該好好整頓一下了。果然是著眼於大事的人,難免敗於小節啊!”

安太傅立於朝堂之時,運籌帷幄之中,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沒想到自己這小家,卻是散成了一盤沙。

說什麼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可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褚盈若,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吧!”王金枝冷笑,“現在就將你碾落成塵,看你以後還怎麼囂張。”

盈若苦笑,“臨死之前,總得讓我做個明白鬼。王金枝,我跟你可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金枝道:“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我落魄了,你憑什麼風光?”

這就是典型的紅眼病了。

盈若不再看她,視線再次移回到崔行身上,“你打算怎麼將我碾落成塵?”

崔行道:“你母親一直想做我們家的侍妾不可得,今天,我就成全你。”

盈若的眼中燃氣熊熊怒火,“崔君擷是個瘋子,生出的兒子是小瘋子。人在做,天在看。你就是你爹當年瘋子舉止的報應,你就不怕你的報應嗎?”

她說著話,暗暗觀察著周邊的環境。

崔行面上掛起嗜血的冷笑,“逞口舌之力,也救不了你。”伸手從隨從手裡接過傘,“去!將人給我拎過來。”

王金枝幸災樂禍的道:“褚盈若,你最好乖乖的配合。就你那小短腿,是跑不掉的。”

盈若蒼白著臉色,吞嚥了下口水,沒再多費口舌,只是定定的看著那個如同一座小山似的隨從走近。

在他伸手過來抓她的時候,她的右手也飛快的抬起,紅寶石的戒指光芒一閃。

就聽“啊”的一聲慘叫,那人的手本能的縮了回去。龐大的身軀轟然倒塌,抱著右臂在地上打起滾來。

崔行的眼睛瞬間泛紅,指著王金枝,“你過去!”

盈若冷笑,“王金枝,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八歲那年,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若是不怕蛇毒,大可以上來試試。”

王金枝就瑟縮的往後退。

“廢物!”崔行罵一聲,抬腳就將王金枝踹翻在地,緊接著一手打傘,朝著盈若這邊撲了過來。

他防著盈若的右手,從左面進攻,做好了一擊命中的準備。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盈若前世就練過幾年跆拳道,這一世,也是跟著花生學了幾年拳腳的。雖然礙於小腦不發達,在武功上沒有大的進益,但耍出兩招自保的花拳繡腿還是可以的。

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盈若必須對自己狠得下心才行。而且,在對方不知道她的深淺的情況下,她得給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反覆衡量了之後,她下手的並非崔行的要害,而是搶奪崔行手中的傘。

所謂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她剛剛能一擊命中那隨從,也就是因為這一點。

像崔行這樣的人,出手的時候,必會將自己的要害護的好好的。所以,她只能另闢蹊徑。

不得不說盈若的這個歪招還真就正著了。

饒是崔行再聰明,也沒有想到盈若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傘。直到脫手後,想要去搶,已然來不及了。

盈若抓著傘就地一滾,全然不顧地上的冷硬和凹凸不平。然後飛快的彈跳起身,抬腳提裙就跑。並且刻意避開樹蔭,專挑陽光毒辣的地兒。

“給我攔住她!”崔行大喝一聲。

盈若心裡咯噔一下。

崔行身邊有暗衛,她四年前就知道了。

她不知道的是,安家怎麼會允許崔行帶著那麼多人進來的。安家這樣的防範豈不是跟無人之境一般?

四個小廝模樣的人現身,盈若緊急止步。她比任何人都識時務,既是逃不掉了,那她也就沒必要浪費力氣了。她扭頭看向崔行。

崔行的臉色極其的難看,一雙血紅的眸子似是要吃人般。他並沒有上前,而是躲到了樹蔭裡。

盈若心裡湧起沮喪,比起被這個怪物凌虐,她是寧願死的。

“安柔琰,我若是死了,希望你們安家能夠承受住很多人的怒火!”

她想到了,今日之事,安家人必有內應。

一個王金枝,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接近六公主和崔行的人。那麼,那個讓王金枝進入安家的人就不難猜了。

她這樣喊話,是寄希望安柔琰就在附近。

安柔琰畢竟是閨閣女子,對於恐嚇還是會怕的。

不像這個崔行,一個瘋子,怎麼可能把別人放在眼裡。

“嗖——”羽箭破空而來。

一個小廝應聲倒地。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盈若一臉的驚喜,四下搜尋。

腳步聲響起,就見李光裕手執弓箭出現在視野,他的旁邊,驚蟄抱著箭筒亦步亦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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