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若道:“剛剛我去西鄰,有人尾隨而至,一直跟到了後花園,一口一個‘姝兒’喊我……”

謝氏噌的站了起來,嘴唇哆嗦著道:“他……他果然來了……”

盈若就確定了,那人應該就是崔君擷了。

謝氏一個轉身,就把盈若拉了起來,上上下下的檢視,“他可有傷害你?”

盈若搖搖頭,“他總共不過說了兩句話,我就讓花生把他打趴下了,然後讓朱甲送去了府衙。”

“嗯?”謝氏瞪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文安侯府雖然是文官路子,但他曾經的武功也是很高的。”

盈若聳聳肩,“那是曾經!現在連花生都打不過呢。我匆匆掃了他一眼,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都比著爹爹差遠了。”

謝氏唇角抽了抽,“你這是在說我年輕時候眼瞎?”

本來提著的心,被小女兒這麼插科打諢,立馬就輕鬆了起來。

說起來,那個人早已經不在她心上了。她會情緒激動,多半也是出於憤怒。

盈若嘻嘻笑,看到自家孃親情緒恢復,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不瞎!孃親選中了爹爹,自然是慧眼識珠了。”

謝氏嘆了口氣,她年少之時,豈止是眼瞎,還心盲。“你把人送去府衙,豈不是為難光裕?”

盈若冷笑,“他敢亮明身份嗎?大啟朝的律法我也是知曉一二的,他一個侯府的世子,朝廷的命官,無旨是可以隨便離京的嗎?只要他敢亮明身份,光裕哥哥就可以彈劾他。他若是不亮明身份,那就是私闖民宅的小賊,光裕哥哥關他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謝氏的唇角就翹了起來,“好!如此甚好!這也算是給了他個下馬威了。”

還真是陰差陽錯。

她都忍不住要想,自家這小女兒是福星轉世了。

想想,自打這小女兒那年磕破頭之後,一樁樁,一件件的大事,可都是她促成的。

大女兒回心轉意,她功不可沒。

夫君決定參與科考,也有她的促成。

如今家裡這紅火的日子,更是拜她所賜。

更別說她還得了大長公主的眼緣,被親自帶在身邊教導了四年了。

最主要的,還有大啟朝最有前途的青年才俊情有獨鍾。

哪怕是仇家找上門來,只要逢著她,也必然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謝氏無比欣慰的看著小女兒,因崔君擷到來而生出的那點兒不快,便很快的煙消雲散了。

盈若對於崔君擷的突兀出現,其實也沒有覺得需要如臨大敵嚴陣以待。倒是謝氏,固執的認為她被崔君擷嚇著了,午飯後執意的留了她在自己屋裡歇息。

盈若有午憩的習慣,躺在謝氏的榻上,很快就睡著了。

謝氏怕她睡著驚醒,就拿了針線,坐在榻邊守著她。

腳步聲急匆匆而來,謝氏蹙眉,抬頭看去,秋陽正好打了簾子想要進來。

謝氏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起身輕手輕腳的出了裡間,壓低了聲音問:“何事?”

秋陽道:“李大人過來了。”

謝氏怔了怔,便很快的明瞭了,“穿官服還是便服?”

秋陽道:“官服,應是匆匆而來,看著滿臉的焦急。”

謝氏往裡間看了一眼,喊了春風過來,“守著姑娘,我去前院看看。”

李光裕一身緋紅色的官服,正在廳堂裡轉著圈,看著謝氏到來,連忙迎了上來。

“嬸嬸,盈盈可還好?”

謝氏就因為他對盈若的這份子擔心很欣慰的笑了,“坐下說。沒什麼事了,這會兒在我屋裡睡著了。”

李光裕舒了口氣,這才在謝氏的對面落座,“我來晚了。我原本一直使人跟著他的,只是今日六公主駕臨,府衙忙著接駕之事,屬下來稟告他在褚府門前轉悠的時候,已然晚了。”

謝氏道:“這事怨不得你。你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好了。盈若這丫頭,就是這麼個狗屎運,偏偏就讓她碰上了。”

李光裕道:“她沒事就好。我還真怕她被崔君擷給嚇著了。西邊宅子的修整,暫且別讓她管了。反正圖紙她已經都畫好了,剩下的我會讓人接手的。”

謝氏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就忍不住的笑,“她那麼個倔強的性子,誰能拗得過?”

李光裕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攥起,“京城那邊,大長公主已經找褚叔叔去說了。安太傅這邊,我也已經說好了。家母也來信說,會盡快趕過來。”

這事若是別人提及,必然會招致反感。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提親的?

但偏偏說這話的事李光裕,身著四品的官服,不怒而威,沉穩幹練,無論從他嘴裡說出什麼樣的話,都是令人信服的。

謝氏當然也知道,他這是不放心,恨不能立時將盈若護在他的羽翼之下。這樣的心思,她自然是樂見的。

“我也是盼著早點兒定下來,免得夜長夢多。”

李光裕面露喜色,膝蓋上的手也就不自覺的鬆了開來。“家裡若是有什麼事,嬸嬸一定使人給我送信,千萬別跟我見外。”

謝氏點點頭,“我早就把你當自家人,又怎麼會客氣。六公主此來,是住到了府衙還是安府那邊?”

李光裕道:“她自己要求住到安府裡去。”

謝氏笑道:“如此更好,就省了你的事了。”

她心裡也是有著隱隱的不安的,生怕六公主看上了李光裕,非要招為駙馬,那可就麻煩了。她家小女兒就算再招人喜歡,但要說到跟天家搶婚事,還是毫無勝算的。

李光裕笑笑,“嬸嬸不要多想。有安之恆珠玉在前,京中貴女自是看不到我的,公主也不例外。”

也就是他的小丫頭,從最初的相見開始,就認準了他,喜歡黏在他的身邊。

他匆匆而來,是很想看她一眼的。但又不敢主動提出來,怕謝氏以為他唐突。

謝氏心裡舒暢,對於年輕人的所思所想又有什麼不明白的?當即吩咐夏雨,“你去看看,姑娘可是醒了?若是醒了,就說光裕在這兒,問問她要不要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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