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力氣大,自己搬了一箱來,桂圓和板栗則是用了抬的。

箱子開啟,撲鼻的檀香混合著墨香襲來。

盈若探頭看了看,身子是彎不下的。

紅棗拿起一本畫冊遞到她面前。

盈若沒有接,擺了擺手,“不看了!你去跟孃親說,我要給知府大人送謝禮。讓她從前院找幾個人來,把這三口箱子全都抬去知府衙門交給知府大人。免得那小心眼的總是用幽怨的語氣跟我說話。這三年多,我哪裡有忘了他?”

幾個丫頭都捂嘴笑。

盈若嘆口氣,“你們說,是不是滿密州城的貴女都想嫁給他?這也太招人恨了。”

“姑娘說錯了,那是招人愛。”桂圓笑道。

“招女人愛了,可不就招男人恨嘛!”核桃從外面進來。

盈若眼前一亮,“怎麼樣?外面的情況如何了?”

核桃是五個丫頭裡,頭腦最靈活的一個,她也就樂得把外面的事情都交給她。

核桃先跟板栗討了杯茶喝,才回話道:“安家的宴會早早的結束了。因為知府大人沒有留飯,其餘賓客也都不是傻的,哪裡肯久待?”

“姑娘還是先回榻上躺著吧!”桂圓建議。

盈若也是覺得吃力,就扶了她的手,轉回榻上趴了,示意核桃繼續說。

核桃坐在了床邊凳上,“安家大公子宴會一結束,就神色凝重的急匆匆去了知府衙門。至於安家對安五小姐的處置,至今還沒下來,只聽說人暫時關在了祠堂。安家的三夫人李氏剛剛也乘車去了知府衙門。”

“不對呀!”板栗插了一嘴,“他們家傷害的可是咱們褚家的姑娘,一個個跑去府衙做什麼?姑娘,他們家這是怕咱們遞狀紙嗎?”

盈若挑了挑眉,“怎麼?當我告狀上癮了不成?”

先前,若不是著急給花生油脫罪,她才不去出那個風頭呢!

“奴婢去看看廚房裡做的糕點如何了。”板栗說著,腳底抹油的開溜。

核桃道:“我其實同意板栗的說法,安家的反應的確是透著不對。”

桂圓笑笑,“你要是知道知府大人對咱家姑娘的傷有多緊張,你就不會覺得不對了。”

盈若一個白眼就翻了過去,“找打,是吧?”

桂圓縮了縮脖子,“我給姑娘捏捏腿。”

核桃搖搖頭,“除去大人對咱姑娘的態度這一層,我還是覺得不對。”

盈若就讚賞的看了核桃一眼,“我也感覺到了。安家畢竟是太傅之家,縱使安太傅不在朝了,可安家大爺還是身居高位的。光裕哥哥的知府身份,在平民百姓眼裡是了不起的大官,但在安家眼裡,應該是入不得眼才對。所以,光裕哥哥就算因為我而翻臉,他們也應該有恃無恐才對。官大一級壓死人,安家朝中還是有個二品大員的。稍微使點兒壞,就夠光裕哥哥這個知府焦頭爛額了。所以,想不通,想不通啊!”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李光裕身上還有著令安家忌憚的東西了。

難不成與那個四皇子有關?

核桃道:“姑娘要不要探探大表少爺的話?”

盈若搖搖頭,“健表哥那個人,原則性特別的強。以往更是恨不能拿規矩套著我。所以,那樣子一板一眼的一個人,既是已經投靠了他,就不會生出背叛之心的。給他用刑,都不一定撬得開他的口。”

今日他受傷,李光裕對她所做的事情,他定是知曉的,卻沒有拿規矩來壓她,說明了什麼?

那個人已經是李光裕的死忠了。

這麼一想,好像她周圍的人都已經被李光裕收買走了。

這不到四年的時間,她到底錯過了多少事?

核桃點點頭,“總歸是於咱們有利的,姑娘也不要想太多。密州城的貴女,奴婢也已經使人去查了。很快就能有迴音的。”

這會兒,紅棗就回來了,帶來了朱甲幾個,將三口大箱子全都抬走了。

“姑娘真的不留下點兒?”紅棗再三確認。

盈若將臉埋在枕頭裡揮揮手。本來就是給某人準備的,現在抬給他,時間上已經晚了。

她卻不知,府衙那邊,正風雲變幻。

安之恆看著書案後面的人,“再給琰姐兒一次機會吧!說起來,只是小女孩之間的口角。琰姐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的本質不壞。”

李光裕這才從案卷中抬頭,眼神冷冷的射了過去。

安之恆就被他盯得頭皮發緊。

李光裕那邊,只是一個輕抬手,一沓卷宗就砸到了他胸前,然後落到他腳下。

“看看!有多少案子,是真正窮兇極惡的人犯下的。蠢人不壞,但是幹起壞事來卻比真正的壞人更加可惡一百倍。就因為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因為無心之過,就可以免罪嗎?”

安之恆啞口無言,心裡卻是重重的嘆氣。

曾經,他們是無話不說沒有高下尊卑之分的朋友,但是現在,兩人之間,卻還是多了無形的隔閡。也許以後,這道隔閡還會越來越大。

但有些東西,眼前的人可以失去,他卻不能失去。

這個世上,李光裕只有一個,但是相對於李光裕來說的安之恆,卻可以有很多個。

前者不可替代,後者卻可以有很多人前仆後繼的取而代之。

恰在此時,門上傳來了安三夫人求見的稟報聲。

李光裕平復了一下情緒,“你將人帶回去吧!告訴太傅,我這次不會要安柔琰的命,是看在安家這麼多年對我的庇護上。但也僅此一次!你們安家怎麼處置她,是你們安家自己的事情,不需要跟我報備了。”

“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一次了。”安之恆拍著胸脯保證。

李光裕低頭,繼續看卷宗,“你的傷還沒全好,就在家裡養著吧!我這邊,暫且不用過來了。”

安之恆苦笑一聲,轉身往外走。

李光裕頭也不抬的道:“在你,可能覺得我變了,變得冷酷無情了。而你,還是那個安之恆,一腔熱血,重情重義。但你有沒有想過,是變了好?還是不變好?你是安家的嫡長孫,安太傅希望你將來做一個能臣、孤臣。你有才情,做能臣不再話下。但你這當斷不斷的性子真的適合做孤臣嗎?今日,你祖母一哭,你就心軟。那麼,明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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