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君擷真的來密州,能夠牽扯上的,還是大女兒。

想到這裡,謝氏的心裡就愈發的煩躁起來。

官道上再次響起了馬蹄聲,而且是由遠及近。

“怎麼又回來了?”盈若伸長了脖子,“難道是人不留人天留人?”

謝氏突然就抓住了盈若的手,很用力的抓住。

她可沒有那麼樂觀。

這來的一行人,全都是騎馬的。而褚成若的出遊,是有馬有車的。很顯然,這是兩撥人。

謝氏最大的恐懼,就是怕什麼來什麼。若這來的是崔君擷,那可真就是撞到刀口上了。

盈若感覺到謝氏的不安,忙安撫她,“孃親,沒事的!這密州城好歹是裕哥哥說了算。無論來的人是誰,哪怕是皇子,到了地方上,也得把尾巴稍微加一加。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嘛!”

褚巧若失笑,“盈盈總是有辦法,破壞一切不好的情緒。”

說話間,那幫人已經到了近前。

馬被強行勒住,馬的前蹄騰空,發出直衝雲霄的嘶鳴。

待到馬被穩住,馬上的人就看向了盈若他們所在的路邊高坡。烏黑的頭髮因為雨水的打溼已經貼在了臉上。這人五官說不出的剛毅,稜角分明裡透著果敢。

“啊——”褚巧若失聲,連忙捂住了嘴巴。

謝氏就扭頭看了她一眼。

“郭大哥?!”盈若見到熟人心下歡喜的福身。

郭銳進翻身下馬,抱拳行禮,“褚二夫人!”

謝氏還禮,“郭世子這是路經此地?”

郭銳進道:“密州知府上任就遭遇刺殺,奉皇上之命前來調查。”

“如此說來,郭大哥就是欽差了?”盈若看看恨不能將自己徹頭徹尾躲到謝氏身後的褚巧若,笑的意味深長的看向郭銳進。

“盈若!”謝氏嚴厲的喊了一聲,“不得對郭世子無禮!”

郭銳進笑笑,“褚二夫人見外了。當初在玉蘭縣的時候,盈若妹子可是我的大恩人。夫人可要回城?不若,我送夫人和兩位妹妹一程。”

謝氏客套道:“不麻煩了!你有公務在身,還是先趕去府衙吧!”

郭銳進道:“順道的事情!”

謝氏也就不再推辭,帶著兩個女兒上了馬車。

盈若特意留心了一下,自始至終,褚巧若都沒有抬頭看郭銳進一眼。

一路上無話。

郭銳進一直將人護送到了褚府門口。

謝氏相邀郭銳進進府,也只是隨口的一句話。他們家因為褚茲九不在,褚成若又剛好走了,實在是沒有男主子招待。

郭銳進遲疑了一下,走到謝氏面前,“今日多有不便,就不進去了。夫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謝氏看了看兩個女兒,“你們先進去吧!郭世子請先到門樓下避避雨。”

郭銳進抬手抹了把臉,“無妨的!來時的路上,碰到了褚家大房的車隊。不出兩日,應該就能到密州了。夫人還是要早做準備的。”

謝氏心下感激,“多謝郭世子!進府喝完薑湯再走也不遲。”

郭銳進道:“改日定然登門叨擾。”然後又壓低了聲音,“我還得到了一個訊息,那就是崔家也有人會來密州。”

謝氏面上不動聲色,攥著帕子的手卻已經指尖發白,明知故問的道:“何人?我是想問,文安侯府的人為何要來密州?”

郭銳進道:“文安侯府的世孫,崔行。”

“啊!”謝氏失聲,驚訝之後很快鎮靜,“元宵節那晚擄走盈若的臭小子?”

郭銳進道:“夫人不必憂心。崔行此來,打著求學的幌子。既是在明面上的,他行事起來,就不會那般肆無忌憚的。”

謝氏哦了一聲,“但願吧!”

郭銳進雙手一抱拳,“告辭!”

“郭世子慢走!”謝氏送出兩步,看到郭銳進利落的上馬,於絲絲細雨中攜風而去。

謝氏駐足了好久,才挪動開腳步。

密州的天變了。

謝氏回了主屋,剛剛換了衣服,就見小女兒從門口探腦袋進來。

“不好好歇著,來做什麼?這天還下著雨!”

盈若走到她身邊,就往她身上靠,“下雨天,陰沉沉的,心情就不太好,所以,就來找孃親說說話。”

謝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頭髮是乾的,就不擔心她著涼了。心裡也是知道,小女兒這是特意來陪她的,怕兒子走了她心情不好。這丫頭哪裡知道,成若是兒子,自小就被她摔打著,她在兒子身上的心大著呢!反而最不捨不下的就是這個,當初她外出遊歷,她好幾個月都是神思恍惚的。

“是不是來打探郭世子跟我說了什麼?”

盈若眨巴著大眼睛,“孃親可知道郭世子成親了沒?”

謝氏被她這麼不按常理的冷不丁的一問,頓時挑了眉頭,“你這都快定親的人了,關心別的男人的婚事做什麼?也不怕光裕那邊吃味。”

盈若哼哼兩聲,“孃親這是想到哪裡去了?我是那種三心二意的人嗎?這還不是為了姐姐問的嘛!”

“巧若?”謝氏挑起的眉頭立馬就擰了起來,“她讓你來問的?”

盈若道:“姐姐即便真有這種想法,就她那個性子,也只會憋在心裡的。”

“就你心眼多!但也不能生拉硬套,郭世子是什麼身份?你姐姐又是什麼身份?就算你姐姐有妄想,也趁早給我熄了。”謝氏端肅著個臉道。

盈若癟嘴,“孃親的意思,是說兩家門不當戶不對了?”

謝氏道:“天壤之別!”

盈若一臉的不贊成,“我可不這樣子認為。咱們家門第哪裡低了?現在看著低,那也是暫時的。爹爹現在的勢頭保持下去,將來肯定是能做到一品大員的。還有哥哥,學業那麼好,將來的仕途也差不了。再有我裕哥哥,現在可是整個大啟朝最有前途的官員。咱們家將來肯定會成為除了皇家外,最最顯赫的家族。”

謝氏搖頭笑,“你還真敢想。警告你呀,這種話出了這門可不許說。”

盈若嘻嘻笑,“只看家世背景,那都是鼠目寸光之人。我大堂姐所嫁之人,不就令孃親很不齒嘛!所以說,婚姻大事,還是得放長線釣大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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