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核桃又想伸手拍她,卻被她閃身躲過了,拍了個空,“你還敢躲!平日裡看著是個憨直的,關鍵時候,也會戳人心窩子了。”

“行了,你們!”紅棗出來制止,“姑娘正睡覺呢!都忘了昨日裡是個什麼情況了?姑娘現在的火氣可是很大的,燒到誰身上,可不要哭鼻子。”

一時間,院子裡除了麻雀的叫聲,一片寂靜。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盈院裡的丫鬟開始焦躁了,但想到昨日裡自家姑娘的那一通火氣,誰都不敢進屋去叫。

核桃道:“姑娘這樣子睡下去真的好嗎?”

桂圓道:“錯過了午飯,自是不太好。”

板栗道:“我覺著還是得稟告夫人。”

四個丫鬟一起看過來。

板栗便出了院子,直奔主院而來。

謝氏聽明白了情況,急匆匆就過來了。

“睡了一個多時辰了?”

廊下的四個丫鬟一起點頭。

謝氏蹙眉,“她一向白日裡少眠的,自打一歲起,白天就幾乎不怎麼睡覺了。頂多是小憩一會兒。怎麼可能睡了一個多時辰?莫不是生病了吧?”

這話一出,幾個丫鬟齊齊的變了臉色。

紅棗小聲道:“姑娘近幾日心情不好,也許就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桂圓道:“奴婢觀姑娘面色,倒不像是生病的。”

謝氏深吸了口氣,“開門吧!”

花生上前,大力一推,卻因為收勢不住,整個人撲了進去。

門並沒有落閂。

謝氏隨後踏進來,大步往內室而去。

榻上坐著一個人,因為她們的進入,驚懼的從榻上彈跳起來。臉朝這邊看過來,眼中卻是沒有焦距的。

“紅蓮!?”幾個聲音驚呼。

“怎麼是你?”核桃驚問。

“盈若呢?”謝氏提高了聲音,壓過了那幾個丫鬟的驚叫。心中升起毛毛的感覺。

對於小女兒這幾日的乖巧,她早就該警覺這是反常現象了。

周光裕來了這麼一出大變身,她怎麼可能沒有觸動。

她該鬧的!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依著她的性情,怎麼可能忍氣吞聲的就接受下來。她不鬧,他們還以為她是長大了,懂得收斂自己的情緒了。

卻萬沒想到,她不是不鬧,而是一鬧就要鬧個大的。

紅蓮怯怯的將手中握著有些汗溼的摺疊的紙張遞了過來。

不等丫鬟傳遞,謝氏上前,一把抓了過去。哆嗦著雙手展開來,躍然眼前的字跡龍飛鳳舞。

“爹爹,孃親,我走了。我要一個人去領略三山五嶽的風光了。原諒我做了逃兵,可是我還這麼小,肩膀這麼單薄,實在承受不起太大的重量。你們不用擔心我,我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活的很好的。轉告光裕哥哥,與其將來成為怨偶,還不如就此分開的好,至少回憶裡全都是甜蜜。他可以匹配更好的!保重!”

署名,不孝女,盈若。

紙張翩然落地,謝氏走出去兩步,又迴轉身撿了起來,然後氣呼呼的衝了出去,“死妮子!又離家出走!”

踏進院子,冷風撲面而來。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腳步一頓,頭也不回的道:“你們都回去三殿下那裡吧!”

五個丫鬟,面上的血色全都褪了個乾乾淨淨。

謝氏一陣風的衝去前院,喊來管家,讓他抓緊時間去翰林院送信,務必讓褚茲九立刻告假回來。

褚茲九和褚成若前後腳的趕了回來。

謝氏正如熱鍋上的螞蟻在書房裡團團轉。

聽完了事情的始末,褚成若的臉上卻現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你那是什麼態度?”謝氏沒好氣的道。

褚成若苦笑,“以我對妹妹的瞭解,她那個性子在得知周光裕擺了她這麼一道之後,肯定是要鬧出動靜來的。我這幾天心一直都提著,如今她終於走出了這一步,我這心也就放下了。”

謝氏手指著他,都不知說什麼好了,憋了半天,才來了一句,“這都什麼孩子?”

褚茲九嘆氣,“可不都是孩子嘛!孩子折騰出了事情,自然得有大人掃尾了。眼看著婚期還有半個月了,那丫頭搞這麼一出,咱們得抓緊時間想想怎麼收場。”

謝氏看著一臉淡定的夫君,終於忍不住暴跳了起來,“你們父子這是想氣死我嗎?掃尾?收場?你想要怎麼收場?周光裕他現在不是普通人,那是皇子!皇子啊!懂不懂那是什麼身份?你還知道再有半個月就成婚了啊!她這是什麼行為?逃婚啊!逃得什麼婚?天婚!天子親自賜下的婚事啊!她怎麼敢?她怎麼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這是把皇子的臉面砸到地上踩啊!這是要讓周光裕成為全京城乃至全天下的笑話啊!氣死我了!她做事,怎麼就不經過腦子呢?怎麼辦?你們說怎麼收場?”

“母親!母親!”褚成若連忙上前拉謝氏,“您冷靜一下!不生氣!咱不生氣啊!這事,咱們還得從長計議。父親的意思,事情已經出了,咱們只能往後看了。看看這件事,還能不能有好的解決辦法。”

謝氏被扶坐到了太師椅上,呼吸欠穩。

褚成若連忙出去,叫了茶水進來,親自端到了謝氏面前,“母親先喝杯茶水,消消火氣。”

褚茲九道:“我這話還沒說完呢,你先別激動。咱家盈盈只有十四歲,還沒及笄呢!這樣的行為,咱就歸結到孩子的行為。小孩子嘛,不懂事,難免做些出格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謝氏橫了他一眼,“小孩子不懂事,別人是會存有包容之心。但人們不苛責孩子,卻會罵她家的大人沒教導好。你還笑!”

褚茲九道:“芫娘,你冷靜點兒。你想想,自打盈盈八年前剃了光頭後,是不是一直都太省心了?”

謝氏一噎。

褚茲九繼續道:“從那時開始,她就跟個小大人一樣,處處為咱這小家謀劃。明明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卻做著最操心的事情。”

“你究竟想說什麼?”謝氏氣呼呼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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