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若笑笑,“光裕哥哥莫非忘了?當初從密州一路回來,咱們曾經談論過的。你曾經問我,倘使有事情瞞我,我會如何?那個時候,你就是在為這件事做鋪墊吧?”

周光裕苦笑,“我總想著找個最合適的時機跟你說,卻總是找不到。每每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盈若道:“那光裕哥哥還記得我當初說過的底線嗎?只要咱們之間沒有別的女人插進來,我都會原諒你的。”

李光裕用力握緊了她的手,“盈盈,你信我!無論我是什麼身份,這一生,我就只有一個你。斷不會有別的人的!”

盈若笑,“既然你是皇子這件事,並沒有別的女人攙和進來,也就算沒有踩到我的底線,那麼,我自然是不會怪你的。”

“當真?”李光裕還有種置身夢境的感覺。

盈若反握了他的手,“我曾經聽說,前世五百年的修行才能換來今世的擦肩而過。而想要同床共枕,沒有千年萬年的修行是做不到的。你看,兩人能夠碰到一起,能夠相知相守是多麼不容易。所以,就別把時間浪費到賭氣爭吵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了,你說好不好?”

周光裕說不出不好,可他心裡卻有種不算好的感覺。這樣的她,美好的不真實。他倒是寧願她跟他賭氣,跟他爭吵,那樣子情緒爆發出來,反而心裡就輕鬆了。好過她這個樣子,看上去軟綿綿的,卻讓人生出無力感。

“盈盈,想不想聽我講個故事?”

盈若看著他失了血色的唇,搖了搖頭,“不想!”

“盈盈!”周光裕加重了語氣。

盈若從他手中抽回手,“你還是先養好傷,等有了力氣再給我講吧!皇上說了,不讓你多說話的。”

腳步聲傳來,孫健手裡端著一碗藥,“殿下該喝藥了。”

李光裕蹙眉,看著盈若。

盈若接過藥碗,執起湯勺攪了攪,“良藥苦口利於病,光裕哥哥趕緊喝了吧!”

湯勺送到了唇邊,周光裕卻不張口,視線還是直勾勾的落在盈若的臉上。

盈若嘆氣,“只要皇上同意,我就留在宮裡照顧你三天,好不好?”

周光裕這才接了藥碗,一口氣喝光。然後就要下榻,“去告訴皇上,我要換個地方養傷。”

孫健衝著盈若使了個眼色。

盈若連忙將手摁在了周光裕的肩頭,“坐步輦!”

周光裕停止了動作,“好!”

皇上沒有親自過來,讓平安看著,將周光裕移去了東宮。對於盈若自行留下來要照顧周光裕的意願,皇上自是允了的。

周光裕就讓平安使人出宮去褚家說一聲。

盈若卻正在參觀東宮。

這可是儲君的居處啊!

以前只是存在於想象裡,如今終於見到了實景。

所謂的東宮,並不僅僅只是一座宮殿,而是一座五進的院子,不過是圈在了皇宮中而已。

就建築來說,又不同於普通的民宅,起特別之處就是主屋建的又高又大了。

就拿周光裕現在休息的前殿來說,房屋的高度至少比普通民宅要高出兩米,然後長和寬也都相應的延伸。空間上就難免給人空曠之感。

東宮裡傢俱也都是全新的,顯然是剛剛收拾好了不久,空宅以待。

房前屋後的花木也都修剪的很好,這個時令,還能看到的花卉也就只有菊花了。蒼翠的也就只有松柏了。

東宮自帶後花園,裡面也是假山堆砌,小橋流水,各種花圃。

盈若自行逛的很是帶勁,還帶著那麼一點兒決絕的意思。每個角落都逛到了,就差在樹幹上刻下“盈若到此一遊”了。

回到前殿,周光裕正歪在榻上看書,見著她回來,繃著的麵皮才放鬆了下來。“好玩嗎?”

盈若解了披風,兩頰紅撲撲的,快步走過來,“挺好的!比我們家現在的宅子要大的多呢!這整個皇宮下來,那得多大呀?”

周光裕心中一鬆,“等到你嫁進來,我陪你在宮裡四處逛逛。”

盈若怔了怔,旋即笑了,“好呀!大表哥不是讓你睡會兒嗎?怎麼還看書?”抬手拿掉他手裡的書。

周光裕順勢拉過她的小手,試了試溫度,“有點兒涼!一天比一天冷了,以後外出的時候加個手爐。”

盈若垂眸,嗯了一聲,悶悶的道:“生病的人應該多休息的!否則,不利於康復。”

周光裕道:“上來陪我躺會兒,可好?你不在我身邊,總覺得不踏實。”

“好!”盈若很是順從,“正好我也累了。”

她踢掉了鞋子,並不避嫌的脫掉了褙子,爬上了榻。榻上只有一條棉被,她直接掀了,躺在他身側,還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周光裕愣愣的看著她這一連串毫不猶豫的動作,及至她的胳膊環來,身子才猛的一僵,打了個激靈回神。

“我從外面回來,身上涼,可是冷著了你?”盈若問。

周光裕翹了唇角,伸出胳膊墊起她的頭,“不會!就是沒想到你會這般乖巧。”

盈若往他腋窩處拱了拱,“咱們這樣子,算是同枕共眠了吧?”

周光裕嗯了一聲,“用你的話說,前世咱們肯定修行了上千年。”

盈若笑笑,“那倒是!睡吧,我的緣分!”輕輕的閉上眼睛,很快,呼吸就清淺了起來。

李光裕擁緊了她,呼吸間,全都是她身上屬於少女的清甜的氣息。

她不在眼前,他心裡覺得空,難以入睡。

如今她就在身邊,就在他的懷裡,心滿了,卻更加睡不著了。

是他想多了吧!

她就是這樣子心大與眾不同的女孩。

不久前在玉蘭縣的時候,當安李氏告知她,他當初接觸她的時候是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時候,她也是這樣子滿不在乎的輕易的就原諒他的。

這不正說明了她對他是全身心的信任和依賴嗎?

說到底,不過是多了一重身份,他還是他,她無所不能的光裕哥哥。

可能是他想的太多了,正如她所說,她適應他的新身份適應的很快,而真正不適應的那個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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