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若吁了口氣,“四皇子此來,可是來分大餅的?”

李光裕道:“他歸朝這些年來,一直被當擺設。這次出來,多少有立威的意思。”

舉凡牽涉到朝堂之事,盈若就不多嘴問了。

一來,她前世雖然有當政客的爹孃,但卻沒有給她生一個當政客的腦子。她一個小女子的見識,終歸有限。二來,她也的確是對那些為官的彎彎繞繞不感興趣。有那個工夫,她還不如為女學編寫教材呢!

“崔家的暗衛據點可是被連鍋端了?”

李光裕嗯了一聲,“這一處是被端了。”

盈若陡然警覺起來,“什麼意思?崔家還有別的暗衛據點不成?”

李光裕道:“我們探明的就這一處,還有沒有其他的不好說,畢竟狡兔三窟。崔君擷雖然竟感謝不帶腦子的瘋狂事情,但是他爹文安伯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盈若道:“這次找到他們訓練暗衛的老巢,難道還不能打垮崔家嗎?”

李光裕嘆氣,“文安侯行事一向比較小心和狡猾,昨夜至今,將據點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有利的證據指向文安伯府”

盈若道:“但這麼大一處暗衛據點,總不至於是無主的吧?”

李光裕眯起眼睛,“上一次臨縣臨西山的私兵據點,崔家推出的是自己的族人。這一次,崔家要推出的則是崔家的女婿了。”

盈若猛的坐直了身子,“夏家還是梁家?”

夏恆英之妻崔氏,乃是太后那一輩的崔氏女。

而崔君擷這一輩,除了長姐進宮做了皇后外,還有一個妹妹是嫁去了梁家的。也就是當今的兵部尚書梁懷真的長子梁冠青,如今正好在晉州任守備。

想到這一層,盈若瞬間福至心靈,一下子就參透了。

在晉州發現了暗衛據點,既然崔家把自己摘得清楚,那麼梁冠青就別想撇清關係了。

如此,晉州就只能換防了。

一旦梁冠青的罪名坐實了,作為兵部尚書的梁懷真又如何能撇清關係?就算不坐實,梁懷真為了避嫌,也就只能上交辭呈了。

如此,兵部就空了下來,至於會被什麼人頂上去,那就是崔家伸手夠不著的地方了。

難怪之前李光裕說回京後要去兵部了。

這一環扣一環的,層層遞進,當真是精妙的很。

李光裕笑,“你果然想到了。”

馬車顛簸了一下。

盈若就又窩了回去,“還是光裕哥哥厲害,方方面面都算計到了。”

李光裕道:“我一直都在陪你遊山玩水,哪有空去算計那些個?你可別把我想的太壞了。”

盈若將臉埋在他懷裡吃吃的笑,“光裕哥哥,你就可著勁的裝吧!我反正知道,肯定就是你做的。別人沒有這個腦子,也沒有這個能力。”

朝中真有能人,崔家也就不會到現在還在蹦躂了。

她就是相信她家光裕哥哥有著無所不能的神奇能力,就如同那神通廣大的孫悟空一樣,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李光裕大笑。

蓮花山坐落在上坳鎮不遠,外形並不似蓮花,而是因為一個傳說而得名。

據傳是有一個叫蓮花的女子,嫁的青梅竹馬的夫婿,不想美色被人覬覦,夫婿被害,她為報仇不惜委身,最終伺機手刃仇人。而她自己也無心苟活,將自己坐化成了一座山,並且將作惡之人永遠的壓在了山下。

飛流直下的瀑布下,盈若聽著這個並不新穎的故事,卻還是被觸動了一下。

李光裕捏了捏她的手,“怎麼了?為蓮花可惜?”

盈若搖搖頭,“不怎麼贊成她這報仇的方式。”

手刃了仇人還要尋思,應是對以身飼虎的經歷羞憤難當吧!以身飼虎,終會被虎所傷。沒有傷身,卻是傷了心。終止於萬念俱灰。

李光裕道:“女子堅強,反觀那男子,存在感實在是太低了點兒。說到底,護不住自己的女人,也的確是窩囊。那麼早死,可能不是被人害死的,而是窩囊死的。”

“噗——”盈若就笑噴了。

李光裕看著她歡快的笑顏,笑意也就從心底直達眼睛,滿溢了出來。

山好水好風景好,處處可入畫。

盈若最想畫的,卻是眼前意氣風發的男人,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可謂是百看不厭。

從蓮花山回來,已是傍晚。盈若累的洗了澡扒了兩口飯,倒床就睡了。

李光裕到了前院,就看到顧雲已經在等了。“您吃了?”

顧雲翹了唇角,“有進步!學會關心人了?你小媳婦怎麼沒纏著你?”

李光裕道:“她懂事的很!”

顧雲點點頭,“看起來,你把人養的很好。倒回去二十年,我怎麼也不會想到,你居然會自己養大個媳婦。”

李光裕道:“我想盡快娶親,這件事還得他來辦,你跟他說。”

顧雲翻白眼,“他他他!他是你爹!”

李光裕道:“我老早就跟你說過了,那樣的爹我是不稀罕的,是你硬塞給我的。我肩上的擔子,也是你們硬塞給我的。”

顧雲連忙賠笑,“行行行!你說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就是想早日把小媳婦養在自己身邊嘛,你爹既然用得著你,這麼點兒小事肯定能辦妥的。”

“周瀾人在何處?”李光裕嚴肅了表情問。

顧雲道:“那梁冠青他得親自去拿。”

李光裕道:“你這個錦衣衛指揮使就不陪著?萬一出點兒事,怎麼辦?”

顧雲哼了一聲,“我此來又不是為了保護他的。再者說了,周瀾那人,表面上看像一塊豆腐,實則心比刀子還硬。對了,這一個多月,你跟小丫頭也膩歪夠了吧,不如我送她回京城吧?”

“你想都別想!”李光裕埋首桌上的檔案,“請便!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小氣!”顧雲扔下兩個字,揚長而去。

李光裕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眼中湧起復雜。

在上坳鎮又盤桓了兩日,方才啟程趕到了晉州。一路順風順水,再無波瀾。

入了晉州城,盈若就在別院歇著,有帖子遞上來,也都拒了。她現在並不算正式嫁給李光裕,有些應酬也就沒必要出面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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