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夫人道:“母親,人有相似,本就是常有的事情。母親快別這樣了。這位謝家妹妹多虧是個好性的,不然咱們這般唐突,可不就把人給嚇著了?”

李老夫人就只顧瞅著謝氏哭。

謝氏扯動唇角,笑了笑,“無妨的!我也是當孃的,能夠理解當孃的心。”

李老夫人猛的甩了兩個孫女的手,又往前一步,“你明明就是姝兒!姝兒也是這樣子笑的……”

“老夫人!”盈若趕忙衝了過去,一手扶住她,一手執起帕子為她擦眼淚,“二十年過去了,老夫人還這般記掛著亡女,若真有在天之靈,那個女兒也會瞑目的。為人子女,百善孝為先。她的在天之靈如果得知老夫人這般的惦念,也會怪罪自己不孝吧!老夫人為了亡靈得安,還是就此放下的好。”

謝氏的長相,只要是有十九年前記憶的人,都會看出她跟李宜姝的容貌相近。

只是這層窗戶紙,未必會有人當眾戳破。

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李家的人就這麼跳了出來,堂而皇之的出來認親。

如此,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在了明面上。

至於帶來的後果是好還是不好,盈若這會兒是來不及思量的。

“啊呀!”李老夫人大叫一聲,一把抓住了盈若的手,“姝兒!你才是我的姝兒!對對!她不是!你才是!我的姝兒怎麼可能當娘了?她還是小姑娘呢!她以前最愛美了,總是纏著我做新衣服……”

盈若就覺得頭皮發麻,心道這外祖母莫不是魔怔了?先前看著認定了謝氏,倒是一個正常人的思維。這會兒認定了她,則分明就是腦子混亂記憶倒退了。

她正不知所措,眼前的老太太則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她反應還算快,大叫一聲,就將人給抱住了,沒有任其出溜到地上。

李思齊連忙奔了過來,從盈若手上接了人。

李大夫人大叫著母親湊了過來。

盈若大聲道:“你家馬車不是壞了嗎?做我們家的馬車吧!老夫人好像病了,還是得趕緊找個大夫看看。”

李思齊就看向謝氏這邊。

褚茲九已經走到謝氏身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謝氏看了褚茲九一眼。

褚茲九道:“救人要緊,那就坐我們的馬車吧!儘快進城。芫娘,你去車上幫忙吧!”

李思齊便徑直抱了人去向褚家打頭的馬車。

李大夫人看了謝氏一眼,跟了過去。

謝氏站著沒有動。

李思謹衝著謝氏行了個禮,“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祖母自打我姑姑沒了後就受了刺激,這些年一直病著。今日失禮之處,還望你們多多擔待。”

謝氏衝著她點點頭,“誰還沒有個難處。”

盈若走過去,抓住了謝氏的另一隻手。跟她預想的一樣,謝氏的整隻手都在發抖。

那可是親孃啊!怎麼可能不觸動?

要用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壓下所有的情緒而表現出無動於衷來?

至少,以她現在的道行是做不到。

“芫娘!”褚茲九喊一聲。

“爹爹!”盈若接了話,“讓孃親上姐姐的馬車吧!我的丫鬟桂圓是粗懂醫術的,我帶著她去照看李老夫人。”

謝氏這才開口,“如此甚好。兩位李家姑娘若是不嫌棄,也請跟我們一起吧!”

盈若便喊了桂圓,往馬車而來。

李思齊正好從馬車上下來。

盈若道:“你趕緊在前面帶路,去就近的醫館。我這丫鬟懂些醫術,先照看著老夫人。”

李思齊重重的看了她一眼,抬手抱拳,“如此,就有勞了!”說完,便朝著褚茲九走去。

盈若就同著桂圓上了馬車。

李老夫人已經放躺在車廂裡,李大夫人同著一個嬤嬤在照看,兩人俱是一臉的著急。

看來,這暈倒不像是裝的。

盈若衝著李大夫人道:“讓我這丫鬟給看看,一般的病種她都能看了。她從前是大長公主身邊的人,可信的。”

李大夫人卻突然紅了眼圈,一把拉過她,抱在了懷裡,“你這孩子!我們怎麼不信?怎麼會不信……”

盈若蒙了蒙,這一家子敢情都是知情人,擺明了來認親的啊!

李老夫人是明火執仗,其餘人則是暗自忍耐,不過也都心知肚明。真真假假,這究竟唱的哪一齣?

不明情況,盈若沒有動,也沒有多嘴說話。

馬車卻是動了,越走越快的賓士起來。

那邊,桂圓銀針在李老夫人的人中刺下去,李老夫人就吐出一口氣,幽幽的醒了過來。

李大夫人這才放了盈若,卻還抓住盈若的手,湊到李老夫人面前,“母親,您感覺如何了?不是事先說好了,您不可以情緒太激動嘛!”

李老夫人卻眼瞅著盈若,眼睛一瞬不瞬。

李大夫人道:“您放心!姝娘這次既然回來了,就肯定跑不了了。您看,這是她的女兒!我猜測不錯的話,就是夫君說過的那個叫盈若的。當時夫君就說她古靈精怪的,跟姝娘長得也像,可不就是嘛!”

說話間,桂圓也已經給李老夫人把完了脈,跟盈若道:“奴婢觀老夫人的脈象,平日裡憂思過重,有些脾虛,倒沒有什麼大礙。剛剛會暈厥,應該太激動的緣故。”

盈若吁了口氣,“那就好!車裡有水,老夫人要不要喝點兒?”

李老夫人已經在嬤嬤的攙扶下坐了起來,抬手指著盈若道:“你是我外孫女!親的!親外孫女!”

盈若摁下她的手,強調道:“我孃親姓謝!”

李大夫人嘆口氣,“盈若,這裡沒有外人。你就喊一聲外祖母,她心裡還能痛快些。”

盈若搖搖頭,“李宜姝若是活著,就還要面臨當年的醜事,極有可能淪為京城的笑柄,即便這樣,老夫人也還是希望她是活著的嗎?李家當年為了所謂的臉面逼死了她,如今,二十年過去了,就可以不要臉面了嗎?”

李老夫人反抓住她的手,兩行濁淚就流了下來,“這些年來,你孃親事怨恨的吧?她恨我對不對?即便剛剛我悲痛欲絕成那樣,她都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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