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佑嫻在這安慰自己,葉驕陽無奈的嘆息,可卻不能同周佑嫻明說。

“罷了,等等就等等吧,左右咱們也不急。”最後,葉驕陽還是點了頭。

等著周佑嫻說回去後,葉驕陽思來想去,太子生病還起燒了,她總也不能當做不知道,便準備過去瞧瞧。

到了太子門外的時候,剛要抬手,便聽著裡頭傳來了一陣,咳嗽的聲音。

隨即便是太子發怒的訓斥,“這就是你們想的法子?沒想想這樣做的話,於百姓有多少壞處?於大佑又有何益?你們領著朝廷的俸祿,便是讓你們一心一意為百姓著想,這般只是維護了一些鄉紳的利益,怎麼,你們還嫌百姓不夠苦?”

罵了這麼幾句,太子的聲音明顯是有些啞了,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下頭的人只得說,“殿下息怒,萬要保重身體。”

“本殿的身體,哪裡有萬民重要?”太子聲音陡然抬高,“今日,你們必須給本殿想出一個兩全法子來!”

聽著裡頭太子在訓斥下頭的人,葉驕陽低頭便想著離開,可耳邊太子咳嗽的聲音傳來,最後葉驕陽到底還是嘆了口氣。

即便,太子的心思不對,可是太子自己也沒發覺,等著回京後,同母親說說,讓皇后姨母趕緊給太子定下一個太子妃,這事也就過去。

再則說了,她們到底有從小長到大的情誼,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受累不管。

思來想去,葉驕陽決定還是出手,當然,她肯定不會推門出去,只是交代下頭的人,給太子送藥過去,就說府醫說了,太子現在不能勞心費力的。

葉驕陽吩咐了,下頭的人立馬去辦。

葉驕陽看著他們這麼聽話,又開始皺眉頭了,只覺得這些人也太沒有防備的心了,若自己起什麼壞心思,太子不就危險了?

下頭的人送進去藥後,那些人便都退開了,葉驕陽躲在暗處,瞧著外人都走了,這才站了出來,推門直接進去了,“聽聞太子表哥起了燒,什麼要緊事,還需要你,病著的時候都不能耽擱?”

葉驕陽原是沒打算說這話的,只是瞧見太子的臉色很差,這才忍不住唸叨了句。

太子掩著帕子輕輕咳嗽,卻指著旁邊的椅子,示意葉驕陽不必過來,“免得,被我過了病氣。”

聲音,一如從前的溫和。

目光,更是坦然,好像,昨日醉酒之後的話,全然都不記得了。

葉驕陽輕咳了一聲,“我,我那麼矯情。”

太子聽後但笑不語,只讓人將藥端過去。

瞧太子準備喝藥,葉驕陽趕緊攔著,“這是我為了打發人讓下頭的人,給你多添的藥,不必喝的。”

太子笑著搖頭,“無礙,藥量重些我也能好的快。”

而後仰頭,那一碗黑乎乎的藥,全都倒進了嘴裡。

等著用完,拿了帕子輕輕的擦拭嘴角,抬頭看葉驕陽一臉關切的看著自己,太子微微挑眉,“確實,有些苦。”

而後微微的嘆息,“不過也不要緊的,身在這個位置便有這個位置的責任,出生沒法子選擇,我只想盡我所能,將一切做到最好。”

永遠的往前看,不回頭。

葉驕陽的眼睛有些酸,“太子表哥,辛苦了。”

真誠的,為萬民說了句。

太子突然笑了起來,卻因為笑的聲音太大,又開始咳嗽,“驕陽表妹,倒也是個心腸軟的。”

葉驕陽瞪了太子一眼,若非瞧著他病著,定然是抬腳踩他的。

只是,葉驕陽卻沒注意,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竟然聊到了天黑。

若非到了用膳的時間,葉驕陽還同太子拌著嘴。

而從太子屋裡出來的官員,剛出了客棧便被東宮的人給喚住了,“諸位大人,殿下的意思是,就按照大人們所說的那般去做。”

東宮的人這話,倒是將對方給說懵了,雖然他們覺得,這法子不錯,可卻沒想到被太子罵了個狗血淋頭,正懊惱著,不想又來了這麼一個急轉。

不過,主子的心思,他們也猜不得。

既然太子同意了,這便是好事,他們都是從外地悄悄過來的,太子南下的訊息乃是機密,他們稟報完了,得裝成行商的樣子,再悄悄的出城。

“你說,這殿下怎麼想的?”送這些大人離開,下頭的人忍不住嘀咕了句。

朝令夕改,可不是明君所為。

太子素來聖明,怎麼會範這樣的錯誤。

旁邊那位,跟著太子時間長了,這裡頭的緣由猜到一二,只笑著說了句,“少年懷春。”

想著,在心尖上的人跟前表現表現。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說透了。只不過,東宮上下最敬重的人,除了太子便就是驕陽小主子了。

都說伺候人的下人,沒有旁的本事,便是會揣摩主子的心思,那麼多人不需要太子特意交代,便對驕陽郡主另眼相待,這裡頭的緣由,等著慢慢品便就知道了。

一看到了晚膳上來了,葉驕陽還沒開口,太子便先出聲讓人離開。

自己生著病,總不能讓葉驕陽陪著他用膳。

葉驕陽便退了出去。

只是等用完膳,便聽著下頭的人稟報,說是老鴇求見。

葉驕陽微微擰眉,這個時辰該是樓裡最熱鬧的時候,她怎麼有空過來了?不過,左右葉驕陽也不困,現在正無事,便讓人進來問話。

周佑嫻那邊也聽見了老鴇過來的事,便陪著葉驕陽一起。

待人進來的時候,兩個姑娘帶上了面紗。

就老鴇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直視郡主面容的。

老鴇一進來,便被眼前的兩個姑娘給鎮住了,從前她也見過官小姐,可卻沒有一位能比的上眼前這兩人,通身的氣派。

就是看見了,便忍不住想要跪下見禮的感覺。

感覺到老鴇直瞅著兩位主子,旁邊的人咳嗽了幾聲,提醒了一下。

老鴇反應過來,趕緊彎下腰來,畢恭畢敬的兩位主子跟前見禮,“小的有眼無珠,衝撞了兩位貴人,特意來賠罪。”

說著,便拿出了兩千兩的銀票,遞了過去。

便是,雙倍的賠償兩位主子。

而且,虞城縣令已經下令整治樓裡,今日便不能開門迎客,這一晚上損失多少銀子,按照照常來講,自是縣令給足了葉驕陽臉面了。

葉驕陽有一頓,心裡卻是有些震驚的,竟會這般的嚴厲?可面上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容,有意思,這虞城縣令好生的聰明。

聰明的,用所謂的十成的誠意,打發自己。

不過倒也算是驚喜,這算是拋磚引玉?一個棠娘送出去了,原還考慮如何討回公道,這下,同聰明人打交道,倒也省事了。

葉驕陽示意下頭的人將銀錢收起來,“媽媽的意思,我便收下了。”

聲音清脆有力,可不像那尋常的官家小姐那般,軟綿綿。

便聽這聲音,老鴇便明白,怕是個在家中也管事的人。

隨即笑了起來,老鴇這笑聲可是練過的,只要她一開口,樓上樓下都能聽見,“見姑娘收了我的歉意我便放心了,等著明日,樓裡開業,定給姑娘送一罈好酒來。”

葉驕陽微微抬頭,“酒倒是不必了,既然媽媽的心思已經送到了,我,便不送了。”

話,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

老鴇微微的變臉,禮收下了,卻是不願意與自己多言,明顯這事處理的她並不滿意。

這兩個姑娘,好大的心思。

只是人家逐客令已下了,老鴇便不好意思再說其他的了,只笑著說,“瞧我唐突了,兩位姑娘定然是該歇息了,等著改日我再過來謝罪。”

總是要留個說來回話的口子。

只是出了門,老鴇卻呸了一口,覺得這算什麼東西。

心中也罵縣令小心,做生意的人都知道,這客棧的主子,在京城有人,能不開罪他們便不開罪了。

而且,縣令也打聽了,這兩位姑娘一來,客棧便賠了大價格將住戶都清了出去,可見這客棧的東家多在乎這兩個姑娘。

不然,縣令也不可能這麼上心的辦這案子。

老鴇撇個嘴,即便是官家姑娘又如何,自己還曾拜見過侍郎家的姑娘,這倆姑娘家裡還能比侍郎大了?在她看來,縣令就是太謹慎了。

若非他這謹慎的性格,不定早就爬上去了。

想想今日晚上損失的銀錢,老鴇心裡頭便在滴血。眼睛一轉,卻計上心來。

等著老鴇走了後,葉驕陽便將面紗揭開,只覺得這整個屋子,都是下等胭脂的俗味,趕緊讓下頭的人將窗子都開啟,還忍不住抱怨,“早知道,就不讓她進來了。”

與這樣的人說話,沒得落了身份。

周佑嫻倒沒有生氣,只笑著安慰葉驕陽,“咱們,這不是無事,才來見見那人。”

只是,見了這人才知道,原來真的有人出門,將一盒子的胭脂都抹在臉上。

周佑嫻實在好奇,那些尋歡的男子,瞧見這樣一張臉,怎麼還能有興致進去吃酒?

一想還有些後悔,昨日夜裡沒讓那棠娘摘下帷帽,好瞧瞧,樓裡的姑娘會長什麼樣子?

不過這話她可不敢衝著葉驕陽說,免得葉驕陽又起了外出的心思。

只是,葉驕陽抱怨了幾句,突然笑了一聲,“是呀,咱們這幾日都無事。”讓人去檢視一下這縣令的底細。

而後,又寫上拜帖,準備親自會一會那個聰明的縣令。

原本還想著,若是這縣令不是個好的,葉驕陽一離開,便給京城送狀子,尋人藉著這次事端來清理禍害,目前來看,怕也用不著那般謹慎。

看葉驕陽一臉的興奮,周佑嫻倒是想勸,可話到嘴邊又給嚥了回去,到底,也是覺得新奇。

太子憐惜昨夜葉驕陽沒歇息好,夜裡便沒再想法子逗葉驕陽,想著讓她好生的歇息,第二日一早尋思問問葉驕陽,一問才知道,下頭人已經套好了馬,準備出門。

太子微微擰眉,他就知道,葉驕陽不是個能坐的住的。

可他也不願意,叨擾了葉驕陽的興致,只讓下頭的人,一定要保護好葉驕陽。

看太子在那囑咐一句又一句,甚至都讓人算好了,他們這次過去會遇到什麼事。

馮珩有些看不下去了,“你當葉家的暗衛,都是吃素的嗎?”

用得著太子,操這個心思。

再則葉驕陽也不傻,要是會出事,她才不會往縣令府湊。

馮珩說完突然湊到太子跟前,“既然,你這麼放心不下,不若,咱們悄悄的跟上去?”

太子嫌棄的撇了馮珩一眼,“不去,免得過了病氣給驕陽。”

這次,他可是實打實的病了。

馮珩臉色微微變冷,“你怕傳病氣給驕陽,便故意保持距離,那還沒事老喚我過來做什麼,就不怕我病了?”

太子嗤笑了一聲,“你病了本殿有什麼好怕的?又用不著本殿拿銀子給你看病。”

說完,突然眼睛一亮,“不過,本殿覺得,你的主意倒是不錯。”

等著時辰差不多了,他們坐著馬車在外頭等著,有什麼事也好照應。

葉驕陽她們遞了拜帖,縣令帶著夫人一同出來迎接。

按道理說,葉驕陽她們過來,縣令是不用出面的,可誠如老鴇所想的那般,縣令真的太小心了。

覺得,葉驕陽她們有可能是貴家千金,便,費心招待。

“勞煩大人親自相迎。”葉驕陽做了個萬福,可到底沒行官家禮,畢竟,她一個郡主總不能朝縣令見禮。

縣令自然注意到這一細節了,愈發的肯定,這兩位姑娘不簡單。

笑著說了句,“哪裡,本縣聽聞兩位姑娘是行商,若是能我在虞縣建大鋪子,一來我虞縣百姓買賣方便,二來也有不少人能尋到差事,這可是利民的大事。”

這話說的倒是讓葉驕陽另眼相待,到底,是個聰明的縣令,面上的笑容到自是真誠了一些,“虞縣有您這樣的父母官,該是百姓之福。”

說著,眾人便入了大廳。

若是按照以前的規矩,縣令跟夫人坐在主位上,客人坐在下手,可現在,縣令卻坐在左手的椅子上,讓出了主位。

葉驕陽自也不好上座,便坐在了縣令對面的位置,主位空置,她們倒成了平級。

縣令夫人在旁邊,倒是說不上話,等著上茶了,縣令夫人得空在問了句,“不知道兩位姑娘如何稱呼?”

“我母家姓葉。”而後便是周佑嫻說,自己姓周。

見兩人沒有要說名字的意思,縣令夫人也沒多問,只笑著稱呼葉姑娘,周姑娘。

縣令順著唇下的鬍子,“葉是個好姓,當今宰輔便是葉姓。”提前葉卓華,縣令為了表示敬重,還向上抱了抱拳頭。

葉驕陽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可面上卻不顯露,“是嗎,這我倒是不知道了,我們家世代行商,官場上的事,自是不清楚的。”

葉驕陽說的話聽著縝密,可是卻有不妥,尋常做大的商戶,旁人不知道可上頭的那幾位定然是聽說過的,尤其葉相的名號,便是尋常的百姓都能說上一兩句。

葉驕陽說著一口地道的官話,必然是京城來的,京城商戶能沒聽說過葉相?

縣令自然是不信的,可見,葉驕陽是故意尋的藉口,而且,提起葉相來,葉驕陽也不見說惶恐的畢恭畢敬。

縣令更覺得,葉驕陽的身份,不簡單的很。

態度,是愈發的殷切。

一眾人寒暄了幾句,葉驕陽便直接說明了來意。

棠娘騙銀錢是個是口子,可是她有資格出來,便說明不是下等籍,那麼,棠娘怎麼進的樓裡便耐人深思。

或者,就算棠娘是自願的,可那樓裡,有沒有不是自願的姑娘?

聽葉驕陽將話說的明白,縣令面上卻露出一絲為難,“姑娘的意思,本官也明白,只是,要查這案子,牽扯的人眾多,下官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

人微言輕。

話,聽著很是真誠。

葉驕陽的意思早就明白了,縣令這邊卻沒有立即去辦,此刻這話裡的意思是,肯定知道那樓裡確實有這樣的事。

當初,臨安公主出事,便就是有樓裡買賣良家女子。

可是葉相也都沒徹查的案子,他能有什麼辦法?

縣令謹慎,出了這事後又提議的打聽當年京城的事,不然此刻也不能從容的回話。

葉驕陽聽後,眼微微的眯了起來,“聽您的意思是,您辦不了了?”

這話說的,便是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好像縣令是下頭的人,辦了辦不了不要說那麼些個沒用的話,直接挑明瞭說。

縣令微微的低頭,“倒也不是一點法子沒有,虞縣的這一家,下官可以想法子查了,可是牽連的人,沒法徹查,受害的姑娘,也不能得到應有的公道。”

這邊正說著,這些官場上的話,縣令夫人卻沒心思聽,乾脆側頭看向旁處,而後一眼便瞧了自家兒子探頭探腦的樣子。

當下一驚,趕緊尋了藉口匆匆的出去。

“你在這做什麼?”縣令夫人斥了一句。

公子笑著說了句,“娘,你莫要生氣,兒子聽聞家裡來了兩個京城的姑娘,兒子還沒見過,京城的大家閨秀長什麼樣子。”

他這話一說,縣令夫人板下臉來,“莫要胡說,京城貴人連你父親也要忌憚一二,怎是你可以肖想的?”

這公子卻沒當回事,不屑的哼了一聲,“貴女又如何,不過是兩個丫頭,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縣令夫人是官太太,自然不會同下頭的三教九流打交道,可是,也貪著下頭人送的東西,平日裡有人來府裡,便讓這公子的奶母子招待。

昨日,老鴇在葉驕陽跟前吃了氣,心裡憋悶,卻突然有了個想法。

女子驕縱多是沒個漢子壓住的事,只要給她們找個漢子,不怕這兩個姑娘不低頭。

還京城貴女呢,自己便就要將她們,拉下神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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