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絕對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太子的掃了葉驕陽的一眼,瞧著那手指不安的轉著,太子無聲的輕笑,卻依舊見好就收,“我也從未想過,會有怎樣的女子立在我身側。”

聽太子這麼說,葉驕陽下意識的便要反駁,還沒有女子,那妝奩盒子的主人算什麼?

不過,看太子身上似乎帶著淡淡的惆悵,便將話收了回去。

太子一頓繼續說道,“只是常聽人說,情字無解唯有相思,今日瞧見那書生,原以為這男女之情人人皆有,可不想只是一場騙局。”

太子說完自嘲的笑了笑,“大約,尋常的人是沒那麼在乎情愛的。”

只有像葉相,皇帝那般,原就是人上人的人,才配說什麼愛。

對於太子的話,葉驕陽自然是不贊同的,“人心有情,無關乎地位,身份的。”

葉驕陽不知道,她其實心中是有鬥志的,一旦反駁的時候,眼睛格外的明亮,心也特別的專注。

太子的心,微微的盪漾。

隨即收斂心思又問了句,“驕陽表妹到底還小,可知道何為情愛?”

“自是知道。”葉驕陽強撐著說道,左右,她也是喜歡瞧話本的,那上頭說了,喜歡一個人會忍不住在萬人之中看向她,會記著她所有喜好,會,只希望她安好,卻又不只是安好,更希望她是在自己的身邊安好。

便是,成為那個能為心上人,遮風擋雨的人。

太子聽的認真,等葉驕陽說完後,太子輕輕的搖頭,“我覺得這話不對,有這種感覺的並非是愛人,比如我,比如表妹,難不成,我是喜歡錶妹嗎?”

沒有說透徹,可卻也說的明白。

告訴葉驕陽,無論有多少人,太子最先看見的,便是葉驕陽。

明明聽著是一句玩笑的話,卻讓葉驕陽的心快速的跳動起來,又想起了那日的情形,葉驕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太子表哥喝多了。”

太子揉了揉眉心,輕輕的嗯了一聲,“是喝了不少。”

聲音平和的,彷彿剛才那話,真的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太子表哥也趕緊歇息吧。”葉驕陽說完也沒敢回頭去瞧,抬腳趕緊往回走。

那酒是倒在地上的,風一陣陣的吹來,早就沒了那濃濃的酒味,甚至帶著一股子泥土的味道。

太子定定的看著葉驕陽那慌亂的步伐,面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

不過,連日來趕路,太子也確實是乏了。

這些日子一直提心吊膽的,總害怕葉驕陽在外頭受了委屈,如今卻安心了。

那話本上的話說的透徹,可卻也少說了句,而是,有她在跟前,便心安。

手撐著頭,眼睛閉上沉沉的睡了。

葉驕陽從外頭回來,躺在榻上想著太子的話,心裡總是有些不平靜。

不過卻也是困了,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半夜裡聽著外頭傳來了雨聲,葉驕陽揉了揉眉心,她素來睡的沉,半夜裡無論颳風下雨,她一般都聽不見。

還是難得,半夜被吵醒。

原本翻個身,準備繼續睡的,可突然間就想起了太子,也不知道他在後頭院子有沒有回屋子?

轉念一想,倒覺得自己的可笑,太子是一國的儲君大佑的未來,自然會保重自己的身子,就算他不操心,就是下頭的人也會照顧太子的。

只是,話雖這麼說,可念頭一旦起來,不出去瞧一眼,總是放心不下的。

葉驕陽嘆了口氣,到底還是決定去瞧上一眼。

手,撐著油紙傘,很快的到了院子中。

萬萬沒想到,太子竟然沒有離去,此刻趴在桌子上,睡的香甜。

瞧著他穿著的單薄,下雨天也不怕著了涼,葉驕陽突然升起了一股子的氣,下頭的人這是怎麼伺候的?

打從上次她便瞧出來了,太子跟前的人伺候的不用心。

原還不想多說什麼,可現在愈發的過分了,等著回京後一定同皇后姨母稟報了,好生整治整治那些人。

葉驕陽進了亭子,將油紙傘隨手收了起來。

原想著將太子拍醒,可也不知道聽著誰人說過,說是睡夢中的人若是受了驚嚇,會被嚇出毛病來的。

思來想去,葉驕陽只好蹲在地上,溫聲的換一句,“太子表哥醒醒。”

許是跟前有動靜,太子身子倒是動了,不過卻是將頭轉到了一邊,嘴裡還不知道嘟囔什麼。

“太子表哥。”葉驕陽再次喚了句。

“驕陽,驕陽。”這一次,葉驕陽將太子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不是表妹,是驕陽。

葉驕陽的臉一紅,而後趕緊拿著油紙傘,往外走了幾步,只是回頭看太子還安穩的趴在石桌上。終,還是沒忍心,喚了人來,將太子抬回他的屋子。

看下頭的人收拾妥當,葉驕陽這才離開。

屋裡沒人的時候,太子緩緩的睜開眼睛,即便眼睛裡佈滿了血絲,卻一臉的滿足。

外頭,伺候太子的人總算鬆了一口氣。

下雨天,主子不回屋裡歇息,他們也不敢用強硬的手段將人抬回去吧,只能在暗處等著。

一晚上心驚膽顫的,生怕太子凍著。

當然,也有人膽大的給太子送了毯子,明明瞧著累極了的太子,當一有人靠近,立馬睜開了眼。

那人始終記得,當時太子的眼神,彷彿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太子在外頭,脾性溫和,還從未將殺意顯露。

嚇的他們趕緊退了下去,就算太子凍出毛病來,也不敢多問一句。

也幸得郡主主子出來了,也只有郡主主子能讓太子,正常一些。

第二日,因著葉驕陽和太子睡的晚了,清早倆人都沒起來。

周佑嫻習慣早起了,一般起來後先在後院打一套拳,她穿著勁裝,沒讓下頭的人跟,只是剛到了,拳還沒開,便聽著旁邊有人過來。

一瞧,竟然是馮珩,嘴裡面叼了一根狗尾巴草,也不知道在這多久了。

顧夭夭的客棧再大,可畢竟是客棧不能同家裡比,後頭的院子也就這麼大,也許馮珩也習慣早起了,結果倆人就碰上了。

周佑嫻雙手交疊,想著畢竟是自己打擾了對方,該是說句對不住。

只是膝蓋還沒彎曲,馮珩就向昨日那般,面無表情的走了。

全程,沒看周佑嫻一眼。

只是在轉身的時候,不由的打了個哈欠。

昨夜好不容易能睡個安穩覺,可又惦記著偶遇周佑嫻,今日不到四更天的時候便起來等著了。

昨夜下過雨,石頭都是涼的,馮珩凍的都打哆嗦了,只是連日奔波,實在是打不動拳了,不然活動活動還好些。

周佑嫻看馮珩離開,摸了一下鼻尖,而後搖了搖頭,專心的練自己的拳。

等周佑嫻從院子裡回來,葉驕陽還沒起,周佑嫻不放心,問了一聲守夜的丫頭,葉驕陽怎麼回事?

守夜丫頭肯定不能將主子昨夜出去的事說出來,只說昨夜睡的有些晚了。

周佑嫻看葉驕陽不對勁,是怕她身子不舒服,聽說是因為熬了夜,便沒多問,只讓下頭的人好生的照顧葉驕陽,便下去用早膳。

偏生,她下去的時候,正好就碰見馮珩上來。

估摸,馮珩出去的早,這個時辰剛好用完早膳。

想想前兩次,馮珩無視自己的表現,周佑嫻自然不會再尋這個沒趣,便自顧自的微微的抬頭,目不斜視,只管往前走。

馮珩都已經做好了,無視周佑嫻的舉動,可沒想到,這次周佑嫻倒是給他省心了。

馮珩站在右側,眼睜睜的看著周佑嫻離自己越來越遠,不由的氣笑了,便停下了腳步,“周姑娘。”揚聲,喚了句。

難得,周佑嫻並沒有當做沒有聽到,而後突然回頭。

在那一瞬間,馮珩心裡起了個念頭。

快速的將視線落在了自己跟前的人身上,“她既然給我送了信,那我回一封便是,免得母親那裡不好交代。”

這話倒是連在一起了,左右京城也不是隻有她家姓周。

周佑嫻也反應過來了,從容的收回了視線,繼續往前走。

想起,馮珩在東宮的話,看來馮珩已經開始相看了,自己還以為馮珩針對胡貴妃母女是為了自己,想來也是可笑,不定是朝中有什麼安排,馮家小公子聰慧,既然看著與自己無望,定然能做到,及時止損。

也慶幸馮珩人品尚可,並沒有拿那封信出來,諷刺自己。

這般,也是最好。

唇間溢位一聲嘆息,而後便沒有了其他的動靜。

下頭的人不知道,馮珩這又從哪冒出來了一位,周姑娘,微微皺眉,隨即小心翼翼的回答,“好,小的會去安排。”

確定,這一個字該也沒有說錯。

可瞧著馮珩的臉,又黑了。

冷冷的瞪了一眼下頭的人,而後用力的跺了一下腳,快速的離開。

周佑嫻用完早膳,下頭人便來稟報,衙門那邊已經送信來了。

說是,這棠娘跟假書生已經認罪了,衙門便將他們關押起來了,按律懲處。

周佑嫻聽的冷笑一聲,這虞縣縣令倒是個聰明的,什麼證據也沒給衙門送去,不過是一夜便將事情給查清楚了。

作為父母官,為人太圓滑,怕也算得什麼好事。

周佑嫻思量片刻,隨即說道,“你且同他回話,只問他,那書生可是掛在人牙子上的下人,還是本就是樓裡的下人?”

這話,問的隱晦,可懂得便該明白。

她們的目標,自然是在樓裡的老鴇上,而且,不是什麼勞什子的欺騙,卻是實打實的想查一查,這老鴇手底下是不是乾淨,有沒有逼良,為女昌的事情。

畢竟,你良家都用了。

葉驕陽沒有提什麼證據,便是在試探縣令,看看下一步用什麼法子。

畢竟,老鴇同意棠娘用這法子離開,想來這也是這種地方不成文的規定,雖說會有人受騙,可好歹不說,最下等的姑娘還有逃出來的可能。

可若,因為這種事發了難,以後那老鴇看著不能用的姑娘便想法子處理掉,這才是那些人的不幸。

所以,她們既要打壓,卻也想著給下頭的人留活路。

這才尋了一個旁的理由。

周佑嫻交代完之後,便想著上去瞧瞧葉驕陽今日怎還沒起?恰巧,轉頭的時候,又碰到了馮珩。

這一次,馮珩倒是看向了周佑嫻。

周佑嫻微微擰眉,面無表情的將視線轉到旁處,按照自己剛才的速度,繼續往前走。

“周姑娘。”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周佑嫻聽見馮珩這般喊了一聲。

她想,該是又是說那位與他相看的姑娘,便微微低頭,當沒聽見。

“周佑嫻!”後頭,突然惱怒起來。

這次,連名帶姓的,自然是在喚自己。

周佑嫻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回頭,淡漠的撇了馮珩一眼,“馮公子,有何指教?”

口氣,總還是有些衝的。

以為馮珩還會同之前那般,吊兒郎當的樣子,可這次馮珩的臉上,卻帶著幾分薄怒。

周佑嫻微微的皺眉,只覺得這馮公子也是有些個小脾氣的,自己還沒生氣,他怎好意思甩臉?

“太子殿下突然起燒了,我們走的急沒帶太醫出門,你趕緊安排大夫過去給太子請脈。”馮珩快速的說了幾句。

本來是,他們是怕追不到葉驕陽她們,一路緊趕慢趕的往前,跟前帶的都是侍衛,太醫這種人不好趕路便沒帶。

一聽太子病了,周佑嫻驚了一下,趕緊讓人去宣了從府裡帶的府醫來。

要知道,太子病跟天塌下來沒什麼區別,尤其還是起了燒,肯定不能怠慢,整個客棧都忙活了起來。

周佑嫻不放心,跟著下頭的人便要進去瞧瞧。

卻被跟在後頭的馮珩一把拽住,“你出去候著。”

倒沒有解釋。

看馮珩一臉嚴肅,周佑嫻也沒反駁,甚至都沒有責怪馮珩的拽自己的無禮,只有些順從的點了點頭。

這樣的周佑嫻讓馮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種感覺就好像他們現在是夫妻,遇見事了,男人要扛起來,女人在家裡等著便是。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瞬間,就目前來看,周佑嫻是不願意跟著自己的。

不過,事在人為。

至於不讓周佑嫻進來,他是不願意,讓周佑嫻來別的男子的屋子,即便是太子都不行。

幸好太子的身子素來還算不錯,昨日許是受了涼,再加上連日勞頓,身體才受不住的,吃上藥好生的是睡一覺,這燒估摸就退了。

只要燒退下去,便就沒那麼兇險了,周佑嫻這才拍了拍心口的位置,長舒了一口氣。

等過了午時,太子才起身,馮珩坐在凳子上,擺弄著桌子,“你若是不好好的保重身體,咱們這趟便是白出來了。”

莫要說兩個姑娘了,就算是馮珩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太子哼了一聲,自己這一病,倒是給馮珩笑話自己的機會了,“放心,本殿不會出事。”

做這大佑唯一的皇子,其實還有一點不好,那就是身子一定要保護好,那是一點差池都不能有。

像人家旁人,喜歡小姑娘,不定還能走了英雄救美的戲碼,可太子不行了,萬一真傷到自己,下頭的人估摸得緊張壞了,哪還有心思想這裡頭的情由,所以,得單純的靠腦子。

“驕陽起身了嗎?”太子覺得嗓子有些不舒服,咳嗽了幾聲,才問道。

馮珩搖了搖頭,“那丫頭也是個懶的。”

聽聞這訊息,太子唇微微的勾起,“正好,你去安排一下。”

另一邊,葉驕陽開始睡的很不安穩,一直到天明的時候其實才睡著了,不過難得睡的還算舒坦,等著睜眼的時候,外頭的太陽似乎升的很高了。

葉驕陽喚了下頭的人進來伺候,問了時辰後不免驚呼一聲,“竟這麼晚了。”

周佑嫻已經交代下去,葉驕陽醒來後一定是要告知她的,得了訊息後,先讓人準備了飯菜給葉驕陽送過去,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自己才領人去了葉驕陽的屋子。

“昨日有些認塌,等著適應了才睡著,這才起晚了。”葉驕陽瞧見周佑嫻後,心虛的總要解釋一句。

周佑嫻倒沒想那麼多,連日來在船上待著,也歇息不好,好不容易腳落了地,好生歇息也是正常,只是太子的事,總是要告訴葉驕陽。

讓她拿個主意,畢竟太子生病可是大事。

且跟前也沒帶著隨行的太醫,若是將葉家的大夫留在太子跟前,葉驕陽這邊萬一出現水土不服什麼的,也沒個照應。

再則說了,太子是奉顧夭夭的吩咐來照看她們兩個姑娘的,若是撇下太子,她們獨自離開,肯定是太不地道了。

思來想去,周佑嫻的意思是,她們就在這虞縣逗留幾日,等著太子身子大好了再離去,正好將那樓裡的事,也好生的安置了。

周佑嫻的建議自然是最好的,葉驕陽自個也清楚,可昨日突然間知曉了太子的心事,葉驕陽本意是想著跟太子分開,一時間不好應承,手不停的攪動的衣袖。

周佑嫻自是不知道里頭的道道的,再加上太子同葉驕陽打小關係就好,她這麼為難,定然是因為自己。

便不由的說了句,“馮公子如今也想明白了,我們之間成了不了喜事,斷也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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