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諜本就是收集情報為主，他仗著隱匿之術無人能及，就去偷聽了。”
“然後得知嶽笠翁曾在溪亭日暮經書中找到剋制慎嶺的辦法，卻密而不發。”
李至詰話不多，給的訊息一個比一個勁爆，誰都沒想到訊息最開始居然是嶽笠翁傳出來的！
只是他並沒說具體的情況，也沒告訴柳珏絕剎中就有重山令，估計是為了論道盛會之後，來絕剎找，只可惜晚了。
柳珏在論道盛會上動手，嶽笠翁騎虎難下，最後什麼都沒說，直接赴死。
估計也是為了報復柳珏他們，又或者覺得自己能從慎嶺出來，沒想到計劃沒有變化快，最後嶽笠翁身死，秘密也被永久埋葬了。
而且柳珏知道這件事，估計也是當時嶽笠翁拿這件事作為籌碼，想讓柳珏放他一馬，沒想到柳珏居然真的不管能不能剋制慎嶺，一意孤行要送他進去。
真是陰差陽錯，環環相扣，最後竟然讓真相埋藏了這麼久才出來。
“當時柳珏應該是不指望嶽笠翁說實話，所以信嶽笠翁說溪亭日暮經書上有線索，便找了顧驚鴻，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來。”
“沒想到被我們捷足先登了，還是楚兄心思細膩。”
李至詰覺得頗為巧合，這不就是時也命也？兜兜轉轉重山令居然還落在他們手中了。
“是啊，當時嶽笠翁若是告訴柳珏，絕剎中有剋制慎嶺的重山令，我就不用被修仙界追殺了。”楚清寒越想越覺得無奈，這一切都是時也命也啊。
要是沒有之前環環相扣發生的那些事，也不會在最後讓他得到重山令，手握唯一能夠控制慎嶺封印的鑰匙了。
“誒，這世間因果迴圈的緣法可不是我們能參悟的，或許本就應該這樣，不經歷之前種種，如今哪能知道這麼多修仙界的前塵往事？重山令也未必能掌握在你手中啊。”
李至詰覺得楚清寒依舊對之前追殺的事情耿耿於懷，換成是誰都不會好受，但現在一切的源頭找到了，有了慎嶺鑰匙，就算楚清寒表明身份也沒關係。
“有道理，不過我現在不打算表明身份。”楚清寒看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李至詰他們都在指望他拿到重山令之後，擺脫之前的陰影。
但是他一點都不想表明身份，若是楚清寒和那些人對話，肯定和沈風與他們對話不一樣。
“這件事還是楚兄自己做主吧，現在要做沈風還是楚清寒，都是楚兄一念之間。”李至詰理解他，也知道為什麼。
不被追殺只是唯一的好處，但表明身份壞處可就多了，這些人若知道楚清寒還活著，多半會讓他重新死一回，畢竟身上有這麼多寶物的人，還是他們的仇人，活在世上沒人能高枕無憂。
“嗯，重山令找機會我會去慎嶺印證真假，關於世間唯一的怪，我也會尋找，雖然沒什麼線索，但沒說它消失，就證明還存在。”
楚清寒越瞭解修仙界的過往越覺得這裡面還有不少他們不知道的秘密，只是年代久遠，很多都被有心之人抹掉了，他們連抹掉秘密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現在身上的任務隨著認知的擴大居然越來越多，不僅僅有關於登仙梯的，還有關於怪的，還有那個老章魚，真是讓人頭大。
“那些人肯定知道更多沒有記載的事情，只可惜現在想問出什麼是不可能了。”絕剎剛剛動盪過，他還敲打了那些掌門，現在去問以前的事兒，只會讓他們更警惕，不是好時機啊。
“這事兒急不得，之前柳珏來我這兒調查過你的背景，做出來的沈風背景已經讓他們起疑心了，現在去應天城調查了。”
李至詰當初將沈風背景做的天衣無縫的時候，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並非他不能將這件事做得更好，而是一定要留出一些不能被發現的隱秘破綻。
無論太順利的背景還是太完美的背景都會被懷疑，索性就選一個絕對會被懷疑的選項，再讓這些自以為是聰明人的傢伙自己去判斷。
果然沒有想到他們頭上，柳珏對於自己的分析絕對自信，覺得是應天城的散修，那就一定是應天城的散修，只會朝著那個方向去調查。
“竟有這事，看來萬離那天確實是來試探了，他們要是去應天城就讓他們去吧，左右懷疑不到楚清寒頭上就行。”時時刻刻記得自己是個死人的楚清寒已經避免任何和之前一樣的行為動作。
甚至說話的方式也改變了，若說萬離唯一察覺到不對的地方，應該就是那天萬離看到了他的眼睛。
沒辦法，易容術可以改變五官形狀，但是眼瞳中的神色是改不了的，那是一個人最本質的精氣神，若是真的能改變，就徹底變成另一個人了。
“沒有，應該是覺得你是應天城散修混進仙盟，現在你的名字全修仙界都知道了，都在調查你的背景。”
李至詰就知道這些人疑心病很重，弄出個完美無缺的背景，就夠他們好好查一查了。
越是引人起疑的地方，越讓他們想調查，人人都覺得自己聰明發現了破綻，沒想到這個破綻就是李至詰做出來讓他們發現的。
“嗯，這點倒是和之前一樣，他們這些人還是改不了窺探別人隱私的毛病。”
楚清寒點點頭，表示很理解，他還沒死的時候，這些人不是也瘋狂調查他的背景嗎？
現在不過是換了個身份，只是比楚清寒更厲害了，這些人調查他的背景也是情理之中。
“哈哈哈，楚兄對他們還是很瞭解的啊，不過現在這些人的調查手段，可比之前高明多了，至少那愚蠢的弟子服終於不穿了。”
李至詰想起來天諜的人回報的訊息就很好笑，是不穿弟子服了，結果那鼻孔朝天的樣子，一眼就能看出來是仙盟的人，身上讓人煩躁的氣勢是無論如何都抹殺不掉的。
“這已經是很大進步了，李兄還是不要嘲笑他們了。”楚清寒覺得很有意思，這些人本質上不改變，只改變外表又有什麼用？
“嘖嘖嘖，不愧是當了掌門的人，說話就是有腔調，楚兄，你現在越來越像一派掌門該有的樣子了。”
李至詰發現楚清寒罵人的技能越來越高了，不動聲色，甚至能讓人感覺他不是在罵你，而是在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