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剛剛發現，顧輕舟想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楚清寒。
哪成想剛剛對李小萌的身份有點眉目，就聽到楚清寒死了的訊息，顧驚鴻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和顧輕舟說這件事。
還是仔細問問柳珏再說。
“不是我們找到的，他自己來慎嶺了，來了之後慎嶺封印就重新修復了，到現在我也沒見到他人，除了已經生祭慎嶺，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柳珏心中也有懷疑，萬一楚清寒真沒死呢？可慎嶺這邊又如何解釋？
不對勁，互相矛盾的話，就只有楚清寒死了這一個可能性，就算楚清寒表現的再怎麼貪生怕死，不想因為修仙界搭上自己的性命，他也有朋友，為了朋友不死，甘願獻祭也是正常。
柳珏強行解釋了一下，讓事情變得合理，但又想到應秋業的事兒。
“歸冥山應師叔不見了，若各位在什麼地方見過，記得告訴我一聲。”柳珏眉頭緊皺，這絕對是大事。
羽化境在修仙界不會有對手，應秋業的安危不用擔心，關鍵是應秋業或許才是唯一知道慎嶺發生了什麼的人，可他不見了。
柳珏憂心忡忡，總覺得這裡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可她沒有證據，在找到應秋業之前，一切的猜測都是猜測，不能成為憑證。
“好，不過柳掌門，我們找了楚清寒這麼久他都沒出現，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慎嶺，還生祭慎嶺，將其重新封印呢？”
“是啊，難道是有人找到他和他說了什麼？”
“還是他想通了？決定拯救蒼生？”
“不對不對，要我覺得應該是楚清寒走投無路了。”
“……”
眾人七嘴八舌激烈的討論著，整個仙盟的交流群變得和菜市場一樣，柳珏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記錄，只覺得頭疼。
一個個這麼會猜測怎麼不去猜猜上古秘籍裡寫了什麼？
她哪裡知道楚清寒來這兒的真正原因？估計整個仙盟都沒人知道。
“好了，你們都不用猜了，楚清寒做什麼我們哪裡能知道，現在結果總算是好的，他生祭慎嶺，修仙界衝回平靜，現在我們清除那些剩餘的妖魔鬼即可。”
柳珏不想讓他們在楚清寒死後，還要討論這個人，甚至她內心深處的感受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早知道就不把楚清寒逼得那麼狠了，讓楚清寒想不開自己生祭了自己。
可師父都能為了天下蒼生而死，他為何不能，明明都是同樣的體質，自然要有相同的命運。
柳珏似乎都忘了自己之前的糾結，也忘了曾經也想過讓楚清寒不要步自己師父的後塵。
後來她急了，她被周圍的聲音淹沒了思維，被慎嶺的事兒搞得焦頭爛額，只要有人能解決這些大麻煩，只要能讓修仙界沒有這些醜惡的東西，犧牲誰都行。
柳珏的思緒不停轉變，最後定格在生祭楚清寒上，給自己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啊，師父都能做到，憑什麼她的徒弟不行？
“好，柳掌門，明日開始我等立刻清繳所有修仙界妖魔鬼，慎嶺封印怕是還要歸冥山加固一下才行。”
“應天城那邊我們還需要繼續幫忙嗎？之前柳掌門途徑應天城，似是對他們伸出援手了。”
“對了，之前楚清寒在飛龍城引動九天玄雷，我們在坑裡發現了一塊黑色晶石，已經寄給柳掌門了。”
“……”
群裡彙報著各種大大小小的事情，柳珏一一看過去，只覺得頭暈眼花，這些人一個比一個磨嘰。
“知道了，我一件一件處理，有事直接發在群裡，我看到了就會處理。”
柳珏隨便敷衍了幾句，就不想繼續理會群裡的訊息了。
這些人一個個的全想著接下來怎麼在仙盟勢力的劃分上，給自己添磚加瓦，楚清寒的死沒人覺得惋惜，也沒人覺得遺憾。
他就像是一件能夠換來和平的物品一樣，隨手扔進去，然後被人遺忘。
柳珏覺得這些人的話處處讓她壓抑，根本不想繼續看裡面的訊息，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吧。
現在萬離的態度讓柳珏很疑惑，怎麼突然間變化這麼大？之前追捕楚清寒的時候也沒見他這麼激烈的暗中反抗。
之前在慎嶺的時候居然句句頂撞，字字扎心，到底是什麼讓他改變了？
事情不對勁，柳珏一路來到無名峰，就看見楚清寒的小木屋有被動過的痕跡，自從無名峰劃給萬離之後，保護罩裡的東西萬離從未動過，也沒讓任何人動過。
但就在楚清寒生祭慎嶺之後，萬離的態度，無名峰的改變，一樁樁一件件都指向了一個答案。
無數的細節在腦海中串聯起來，萬離在歸冥山那麼久都沒說應師叔有問題，為何偏偏在楚清寒生祭慎嶺前後，給她傳信？
這是篤定心中猜測的實錘。
柳珏找到萬離，發現他正在竹林中發呆，地上兩個酒罈子歪歪斜斜的倒著，更證明柳珏心中所想。
“你見過楚清寒，在他生祭慎嶺之前。”柳珏坐在萬離旁邊，十分確定的說道。
心中所有的線索指向了一個最不可能的真相，但想想也並不無道理，楚清寒和萬離在無名峰上的時間最久，他們有聯絡也很正常。
“嗯。”萬離不知道說什麼，他心中很亂，師父之前就算比較涼薄，但對自己的弟子從不吝嗇，更不會像楚清寒那樣，說讓人去死就讓人去死。
可對待楚清寒，師父好像異常嚴厲，抽鞭子也好，軟禁也好，讓楚清寒在無名峰上終老餘生也好，編織無數的謊言讓他留下也好，都不太像他師父能做出來的事兒。
“楚清寒有修為的事兒你也知道？甚至他在無名峰上就能修煉了，是不是？”
萬離承認的聲音，讓柳珏將最近所有疑惑和衝突的地方全想明白了！
她就說怎麼找不到凡人楚清寒？原來他在歸冥山的時候就不是凡人了！
她說自己找修士楚清寒的時候，萬離怎麼沒反應，原來他也早就知道！
看吧，他的徒弟真的背叛他了！
楚清寒所有的行動萬離都知道，只是他不說，看著她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在錯誤的方向一去不復返，也依舊什麼都不說。
“是。”萬離承認了，他心中知道這樣對柳珏是背叛，但他曾承諾楚清寒，自然不能食言。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你們一個兩個真是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