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霞供太好吃,趙望舒稍微吃多了點,雲灝怕坐馬車顛著她,“我們走一走?”

“好。”趙望舒繫上斗篷帶子,跟著他出了店。

兩人在街上並肩而行,迎面遇到從一家布莊出來的趙家華和她的母親林氏。

“舒姐姐。”趙家華喚道。

趙望舒停步看著她,“有事?”

“我要成親了。”

“恭喜。”

“你不問我要嫁給誰嗎?”

趙望舒的目光落在林氏手中那匹粉紅色的布料上,“有必要問嗎?”

“的確沒必要。”趙家華微側臉,“娘,我們走。”

回頭看著母女倆的背影,趙望舒輕輕搖了搖頭,佐誠郡王府就是個火坑,跳進去,有什麼可高興的。

只是有一點想不明白,趙家華身上應當沒有可圖之物,佐誠郡王為何還願意納她為妾呢?

總不可能是貪色吧?

“怎麼了?”雲灝輕聲問道。

趙望舒輕輕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有幾分感慨。”

“求仁得仁,在她看來是得償所願。”雲灝說道。

趙望舒點點頭,“你說得對,路是她自己選的,不管過得怎麼樣,她應當也甘之如飴。”

又走了一會,天空下起了雪,他們上了馬車回家了。

九天後的晚上,趙家華被一抬小轎,從角門,抬進了郡王府。

伍嬌杏事情辦得還算體面,分給趙家華的小院,張燈結綵,有點辦喜事的樣。

不過到底只是納妾,沒有娶妻那麼大的排場。

“姑娘,請在房裡等候,王爺等會就過來了。”婢女扶趙家華在床上坐下。

趙家華垂首輕嗯了一聲,她低著頭,沒有看到婢女眼中的鄙夷神色。

她足足等了一個時辰,坐得腰都酸了,才等到佐誠郡王。

佐誠郡王喝的有點多了,一身酒氣,他掀簾進來,看到坐在床邊的趙家華,嘴角勾起一個笑,“過來。”

趙家華站起身,蓮步輕移,走到他身前,微微仰頭看著他,露出含羞帶笑的表情,“王爺。”

佐誠郡王抬起手,勾起她的下巴,重重地親在了她的唇上。

趙家華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施為,被他吻得七葷八素,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去。

佐誠郡王一把抱起她,往床邊,將她放到床上,俯身壓了上去。

“王爺,等等。”趙家華伸手推他,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王爺,妾身還是第一次,求王爺憐惜。”

“放心,本王會好好疼你的。”佐誠郡王伸手扯開了她的腰帶。

“王爺,輕點……”趙家華咬住下唇,發出細細的呻吟聲。

一夜過去,趙家華累得渾身痠痛,她睜開眼睛,看到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雖感失落,但還是掙扎著起床,喚婢女進來伺候她梳妝打扮。

今天是她成為郡王府妾室的第一天,她要去給正妃伍嬌杏請安。

她走進正廳,只見身穿一襲正紅宮裝的伍嬌杏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妾身見過王妃。”趙家華行禮道。

“不必這麼多禮,起來吧。”伍嬌杏抬手。

“謝王妃。”趙家華站起身,抬頭看向伍嬌杏,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伍嬌杏轉頭對身邊的婢女說道:“去把準備的東西拿過來。”

婢女應了一聲,轉身去了內室。

一會婢女拿著一個盒子走出來,放到伍嬌杏手邊的榻几上。

伍嬌杏開啟盒子,從裡面拿出一支桃花金簪,遞給趙家華,“這是本妃給你的見面禮。”

趙家華雙手接過金簪,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多謝王妃。”

“以後要好好伺候郡王,跟府上的姐妹也要好好相處。”伍嬌杏叮囑她道。

“是,妾身一定聽從王妃的吩咐,好好侍奉郡王,和姐妹好好相處的。”趙家華趕緊表態。

“坐下說話,不必如此拘謹。”伍嬌杏和藹地說道。

“謝王妃。”趙家華謹慎地坐了半張椅子。

兩人開始聊起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但趙家華能感受到,伍嬌杏的眼神時不時地落在她身上,似乎在評估她的價值和威脅。

“你剛進府,我也就不多留你了,去給馬側妃請了安,就回院子歇著去吧。”伍嬌杏發現趙家華回話滴水不漏,心念一轉,決定讓她去對付馬側妃。

“馬側妃雖是側妃,但她畢竟生下了王爺的長子,你得敬著她,知道嗎?”

趙家華欠身道:“妾身知道,謝王妃教誨。”

“去吧。”伍嬌杏打發走了她,冷笑,“狗咬狗,不知道誰咬得贏誰?”

婢女笑道:“王妃高明,讓她們去鬥,咱們坐收漁翁之利。”

伍嬌杏得意地笑了,“她們都以為自己是聰明人,卻不知道,在這王府之中,誰才是最終的贏家。”

而趙家華去馬俏俏的院子,沒能見到在坐月子的馬俏俏。

她只能回自己的院子,“我的早膳還沒送來嗎?”

婢女忙道:“送來了,奴婢這就伺候姨娘用膳。”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趙家華帶來的兩個婢女,這會子在學規矩,還沒回到她身邊伺候,她身邊是伍嬌杏安排的人。

婢女答道:“奴婢名喚珍珠。”

“好名字。”趙家華言不由衷地稱讚道。

依照規矩,珍珠是她身邊伺候的人,應該由她重新賜名。

可珍珠直接報了名字,而不是請她賜名,可見不和她一心。

趙家華雖惱火,卻隱忍不發,在珍珠的伺候下,用起了膳。

吃過早膳後,珍珠拿出一本佛經,“姨娘,王爺和王妃初一十五都會吃素,您初來乍到,王妃讓奴婢提醒您,別忘了抄佛經。”

趙家華接過佛經,是一本《金剛經》,“我這就抄。”

她知道這是伍嬌杏在給她立規矩,讓她抄佛經修身養性,別整日裡胡思亂想。

縱然不願,她也只得應下。

但她沒有急著抄,而是拉著珍珠,“你是王妃身邊的人,想來對府甚是瞭解,你跟我說說府上的事吧。”

說著她就把戴在手腕上的細柳銀絲鐲,褪到了珍珠手腕上。

“姨娘不必如此,您想知道什麼,奴婢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珍珠看著銀絲鐲笑容都真誠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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