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正,這場求偶詩會才結束,遼王妃笑盈盈地道:“此次詩會就到此為止,各位姑娘隨我去芙蕖殿。”

到了芙蕖殿外,就遇到了遼王帶領的公子們。

趙望舒看到了,沒有登舟求偶的姚圳、高植、五皇子、六皇子等人。

遼王妃領著姑娘們給遼王見禮問安,公子們給遼王妃行禮問安。

一起進了殿,大殿內已擺好了桌椅,兩人一桌,男子居左,女子居右。

他們各自落座,遼王妃又笑著道:“今日觀蓮節,諸位才子佳人齊聚一堂,賞蓮泛舟,以詩會友,真乃人生一大樂事,我特命人備下酒菜,大家不必拘禮,請盡情享用。”

眾人忙起身向遼王妃道謝,遼王笑著向眾人擺擺手道:“大家隨意就好。”

侍女魚貫而入,將一盤盤佳餚美酒送上了桌,整個大殿頓時瀰漫著令人垂涎的香氣。

觀蓮節觀蓮宴,蓮花蓮葉蓮子皆可八饌,且味道清香別緻。

面前的蓮花與豆腐同燉的雪霞羹,紅白交錯,宛如雪後初霽的霞光,色香味俱全。

遼王舉杯,“來,大家共飲一杯。”

“敬王爺、王妃。”眾人舉杯道。

飲罷杯中酒,午宴正式開始。

悠揚的樂聲響起,舞女們穿著一身輕薄的衣裙,飄進了殿中,翩翩起舞。

舞姿優美,身姿輕盈,彷彿仙子下凡一般。

趙望舒一邊品嚐著美味的佳餚,一邊欣賞著精彩的舞蹈。

酒足飯飽後,侍女們將殘席撤下,送上茶水點心。

茶是蓮花茶,香幽味永,飲之餘香滿口。

糕點是蓮糕,將清香的白蓮花煮後,搗成泥,摻入米粉和白糖,蒸制而成。

遼王妃讓人拿出上午公子、姑娘們做的詩,讓遼王點評,選出魁首來。

遼王接過詩稿,一首首品讀,時不時點頭稱讚,“這一首《芙蕖》寫得極好,清新脫俗,且寓意深遠。”

遼王接著說道:“這詩是誰所作?”

“回稟遼王,這首詩是小生所寫。”一個儒生站了起來,“小生國子監貢生肖濱見過遼王。

他是最後那條舟裡,最後一個抽籤的公子。

遼王看著,微笑著點頭,“這首詩寫得很好,清新脫俗,寓意深遠,確實是佳作。”

“多謝遼王誇獎,學生愧不敢當。”肖濱嘴上謙虛著,唇邊隱隱露出笑意。

遼王妃也開口說道:“王爺,不如就選這首詩作為魁首吧。”

“好,就依王妃所言,這首詩為魁首。”遼王接受了她的建議。

又考了一下肖濱的學識,見他言之有物,笑問道:“肖濱,今年是大比之年,你可會下場?”

“回王爺的話,學生會參加秋闈。”

“好好好,那本王就在這裡祝你蟾宮折桂。”

“多謝王爺,學生定不辜負王爺期許。”肖濱行了個長揖禮。

把所有詩作定好了名次,觀蓮節宴就此結束,眾人紛紛離席,下午就是在園中游玩了。

趙玉燕看著諸位妹妹道:“老太太說今日觀蓮節,姐妹各有姻緣,不必聚在一起,各自遊玩為好。”

聽這話,眾人沒說什麼,趙老太太打得什麼主意,就連最小的趙雙枝都心知肚明,各自散開了。

趙望舒一點都不想去結識什麼貴公子,帶著綠枝,往偏僻的角落去。

她想躲清靜,可有時,往往與事願違,她才在樹下找了塊乾淨地方坐下,就聽到有人冷冷地道:“厲琴琴,你賤不賤?明知他是我的未婚夫,你還要橫插一腳,怎麼的,就這麼想做妾啊?”

趙望舒蹙眉,怎麼又是這種狗血劇情?從樹後探頭去看,就見厲琴琴和餘曉芝在對峙。

“曉芝姐,我和世子是兩情相悅,你就成全我們吧!”厲琴琴可憐兮兮地道。

“兩情相悅?你也配?”餘曉芝嗤笑,“我告訴你,別痴心妄想了,你就是想做妾,我也不會讓你進門的。”

“曉芝姐,世子他不喜歡你,你佔個名分,有意思嗎?”厲琴琴的眼眶紅了,“世子跟我說過,他是不會娶你的。”

餘曉芝臉色發白,尖聲道:“要不是你從中作梗,世子會不喜歡我嗎?你個賤人,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趙望舒在樹後嘆氣,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最該死的明明是謝訊那個渣男,有婚約在身,還要去招惹別的姑娘。

“曉芝姐,我好言相勸,你都不肯聽,那我告訴你,我一定會嫁給世子的,你就走著瞧好了。”厲琴琴傲然地抬起下巴道。

餘曉芝哈哈大笑,“痴人說夢,你不過是有幾分姿色,讓世子一時迷惑罷了,你別想進侯府大門,最終世子夫人只能是我。”

“你不要說得這般篤定,很多事情,不是你可以掌控的。”厲琴琴說罷,轉身就走。

“賤人,你給我站住。”餘曉芝追了上去,“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兩人走開了,這裡總算恢復了寧靜了,趙望舒往樹上一靠,抬頭,對上一雙深邃的眸子。

“嗖”樹上的人下來了,趙望舒忍不住打趣他道:“雲大人,怎麼總是看到你在樹上呢?難不成你屬猴的?”

“樹上比較清靜。”雲灝說道。

“你怎麼沒上蓮葉舟去賦詩呢?我還以為你沒有來呢。”趙望舒笑道。

雲灝一撩袍擺,在她身邊坐下,“你想聽我賦詩?我可是武將。”

“人家都說雲大人文武雙全。”趙望舒笑道。

雲灝清淺一笑,“聽誰說的?”

“想知道?”趙望舒狡黠地笑問道。

“金樽樓的香酥乳鴿,味道極好。”雲灝用美食誘惑她。

“又請我吃飯啊,都四回了,你就不怕被我吃窮嗎?”

雲灝笑,“以你的食量,吃不窮我。”

兩人沒聊上幾句,就聽人道:“縣主,我看到雲大人往那邊去的。”

“望舒,我們改天見。”雲灝起身,飛掠上樹,瞬間遠去。

趙望舒見雲灝離開了,也想離開,可轉念一想,她可沒有高來高去的本事,慌張離開,被逮住,產生誤會就不好了,如是繼續靠在樹上,“綠枝,坐吧,別站著了。”

“是,姑娘。”綠枝在先雲灝坐的地方坐下,一派悠閒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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