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門前不少人守著打探,有人見著沈清笳回來,立刻跑回去稟報自家主子。

張添走進地窖內,自家世子從昨夜醒來,便十分的可怖,整個人兇狠狠的。

楚佑見他來,問:“找到了沒有?”

張添垂下頭回話道:“世子,沈小姐已經回了沈府。”

楚佑面色是十分的難看,噼裡啪啦的打摔了屋內的一切東西。

張添見自家主子頭上掛彩,血淋淋的還沒包紮,脖頸處還有血跡凝固的傷痕,不由的擔心道:“世子,您還是處理一下傷口吧!”

看著這樣的世子,張添除了有些懼怕外,卻也有些憐惜的。

這沈小姐可真是狠心啊!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世子雖然做法不對,可這幾日也好吃好喝的對待沈小姐,並沒有半分不好吧!

張添嘆了口氣,開口勸道:“世子,不如就算了吧,男女之事本來也就是……”

張添的話在楚佑狠厲的目光中戛然而止了。

楚佑握緊了拳頭,心中恨意十足的。

沈清笳,但願你下回不要落入我的手裡!

不然!他不會對她有半分仁慈了。

……

顧定之昨夜與魏煜帶人在楚佑門前廝殺,好不容易衝了進去,發現了那地窖,可裡邊卻沒有沈清笳。

他昨夜在四周找了許久,也找不到沈清笳,不由的便懷疑是又被楚佑給轉移了。

好在今天一早沈家人來報信,說沈清笳平安回去了。

顧定之急匆匆的敢去沈家,沈清笳已經清洗好了,正打算與自家爹孃說清楚這幾日的事情。

“清笳!你沒事就好!”

顧定之猛的衝過來,將沈清笳攬入懷中。

失而復得的喜悅,叫顧定之心中的不安穩消散了去。

“定之啊?笳兒這幾日是……”

“伯父伯父,你們不用多說,不管清笳經歷過什麼,我都不在乎的。”

顧定之說得很堅定。

沈父沈母都很欣慰,只覺得自己女兒找到個好依靠。

沈清笳推開顧定之,轉頭道:“爹,娘,我消失這幾日,其實一直被楚佑關在一處宅院的地窖當中,我要上衙門告他綁架。”

沈夫人第一個不贊同,開口道:“你要上公堂!這可不行,那你的名聲可就全毀了!往後要被人恥笑的!”

沈老爺也道:“楚家勢大,不是你我就能撼動的,就是告了,上邊也只會象徵性的罰一罰,但笳兒,這於你來說,代價太大了,往後嫁給定之,定之在官場也會被恥笑的!”

沈清笳卻皺眉道:“可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楚佑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於我,若再這般輕易放過,往後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沈父沈母沉思,笳兒的這話確實是有道理的,可這般事,總歸是女子吃虧,往後提起來,也不過就是那楚佑的一起風流韻事,但對笳兒來說,便是一輩子的汙點。

沈父沈母不想讓女兒往後的人生就這般,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中過。

“爹孃,我知道你們擔心我承受不住別人的流言蜚語,但我是那種脆弱的女子嗎?”沈清笳停頓一番,鑑定道:“你們的女兒沒有那麼脆弱!也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兩句話,便一蹶不振。”

“笳兒!”沈母很是無奈。

沈父嘆了口氣,怪自己無能,沒有那懲治奸人的權勢。

沈父狠心道:“笳兒!你不能去!楚家如此勢大!”

“爹孃,我知道你們害怕此次就是告,我或許也告不贏,但起碼能讓楚家添堵!”

楚家本就掌握著大盛大半的軍權,自古掌軍權者,便遭到皇帝的忌憚,若是還這般不知收斂胡作非為,便定然惹了許多仇家。

顧定之拉住沈清笳的手。

沈清笳轉頭,問道:“你也不同意嗎?”

“不!”顧定之道:“我陪著你一道去!”

沈父狠心道:“定之,你別跟著他胡鬧!”

顧定之卻對沈父道:“伯父伯母,我會去啟奏陛下,讓大理寺的人介入審理此案,楚家勢大已然引得陛下的猜疑,此事並非毫無勝算。”

說完,顧定之又道:“你可有何憑證?”

沈清笳道:“我知曉楚家那宅子的方位,也留下了重要正劇情,而且我砸傷了楚佑,他身上的傷,我一清二楚!”

沈清笳之所以敢這麼做,便是有了些把握。

顧定之笑了下,他倒是想錯了,沈清笳並非只是衝動行事,她與從前那個沈清笳是真的不同了,做事有理有據,倒是叫人意外!

“好,你先去京衙狀告,我即刻進宮稟報此事!”

沈清笳拉住急匆匆的顧定之:“你當真要因為我,得罪楚家嗎?”

沒由來的,她想到了那個夢,夢裡顧定之是楚佑的第一謀士,可若是此次顧定之得罪楚家,便一切都不同了。

她知道夢是假的,可又怕夢成了真,往後楚家若是真反了成了皇帝呢?那自己可就慘了。

“你猶豫了?”顧定之看了出來。

沈清笳沉了沉眉,下定決心道:“不!此次就要鬧一鬧!”

若是楚家真有不臣之心,她或許能借此一鬧,搞一搞楚家,讓上位者知曉楚家的心思,往後,也得多讓人關注楚家一番了。

顧定之點頭:“好!”

說完,他們兵分兩路,一個去了皇城,一個去了京衙。

……

魏府。

前去打探的人急急敢回來,給自家公子稟報。

魏煜昨夜受了些傷,在床上躺著,這會兒才剛醒來。

“打探到什麼了?”魏煜眉頭緊皺,十分的擔憂沈清笳的安危。

“公子,沈小姐已經安全回府了,您就別擔心了,好好躺下養傷吧。”

楊雷隱瞞了沈小姐出府的事,此事只會叫公子更加憂思。

公子昨夜被人偷襲,傷著胸口,若非有什麼東西擋了一下那刀歪了一寸,公子可就差一點可就沒了。

公子都這般了,卻還在擔心別人。

楊雷心中覺得,這沈小姐就是公子的劫難,從前非要來招惹公子,後來又對公子始亂終棄,公子好不容易要定親了,她又出現來嚯嚯了,真是……

“楊風!你說,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楊風站在後邊,忽然被點到,有些懵,方才自家大哥與他商議,叫他不要說話怕說漏嘴叫公子起疑,然後他就站在門邊上什麼話也沒說。

怎麼自己這樣,公子還起疑了?

“公子,說什麼啊?”楊風看了眼楊雷。

楊雷瞪眼,將楊風拉在後邊,道:“公子,沒什麼事啊!”

魏煜咳嗽兩聲,語氣不耐,厲聲道:“說實話!不然我便起來自己去查!”

楊雷趕忙道:“別!公子,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沈小姐剛回家不足一個時辰,又出門去了。”

“去哪兒了?”

“去了……京衙……”

魏煜沉默片刻,忽然覺得,這確實是一時衝動的沈清笳會做出來的事,她定是忍不下楚佑綁架她的這口氣,要去告狀!

“去找刑部的郭侍郎,讓他去京衙,幫襯著些!”

“公子……刑部之人管不了…”

“去!”

魏煜呵一聲,楊雷不敢再說,難得見公子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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