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有餘悸的一天
在確定這不是夢之後,我才睜開雙眼,杜小姐見我醒來,給我輕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我本來也是想給你擦汗水的,但他們說一個人在做夢的時候不能被打擾,否則走不出自己的夢境。”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理論,我只覺得沒有一點科學依據。
我雖然感性,但卻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深怕又是第三重夢,我警惕性的四處看看,是我家沒錯,也沒什麼異樣,杜小姐也在。
杜小姐說:“聽阿姨說你經常做夢,是不是啊?”
這句話把我拉回現實。
我母親知道我愛做夢,杜小姐這句話至少證明我不是在做夢了,懸著的心總算稍稍放下。
“嗯,我媽怎麼什麼都跟你講。”
“因為我是你媳婦兒咯。”
我非常確信,自己醒了,徹底從夢中醒來了。
杜小姐接著說:“表哥表弟說下午點咱們一塊去燒烤。”
“好,他們來過了?”
“對啊,他們說就是燒烤缺點食材。”
“家裡剛殺豬啊,直接拿豬肉去不就行了?”
“那也還不夠。”
“有車,可以去買點。”
“豬肉不好吃,買來的菜也難吃。”
“那還烤什麼?別去了吧,做個決定都那麼艱難。”
“去還是要去的,他們說人肉好吃,宰了你就有好吃的肉了!”
杜小姐的話讓我脊背發涼,我將疲憊的目光看向她,杜小姐雙眼空洞,手裡拿著一把刀。
她手起刀落,刀片劃過我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她的臉和白色的被子。
我捂著脖子,生命垂危。
難道這就是杜小姐的報復!我真的要死了嗎?!
“人渝的肉肯定好吃。”
杜小姐一嘴咬在我脖子上,直接咬下一大塊肉,我奮力抵抗,一拳打在她眼睛上。
我身體一震,之後聽到一聲慘叫,我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氣,摸了摸自己脖子,並沒有鮮血。
“李渝,我懷疑你是假借裝睡打我是吧?你以為自己曹孟德啊,夢中打人!”
杜小姐有些惱怒,她蹲在床邊,捂著眼睛。
我非常確定,剛才拳頭確實結結實實落在她眼睛上了。
我看了看她的手,伸手去她口袋裡摸,確定沒有兇器,才鬆了一口氣。
按道理我應該先安撫一下她的,可我怕這又是一場夢,我再被刀,那也太被動了。
“你沒事吧?”
我這才略微關心詢問,杜小姐拿開自己的手,眼睛黑了一圈,我看著她是又心疼,又覺得好笑。
“看你做噩夢,好心幫你擦汗,你倒好,結結實實給我眼睛一拳,你就說吧,怎麼補償我。”
“你想我怎麼補償?”
“那就先欠著,你別忘了,你欠我的。”
“對了,我聽阿姨說你很愛做夢啊。”
????
這話好熟悉,她,她在夢中問過我!
又是夢嗎?
“聽說愛做夢的人身體不好,你要不要去檢查一下?我醫院有朋友,要不要給你預約?”
難道這次夢境是想借著朋友殺我?我可不會上當了。
“不,不用,我還是喜歡做夢的,跟看電影兒似的。”
“那你也是個怪人,怎麼還有人愛做夢,我是恨死做夢這個環節了。”
我心有餘悸,深怕她又突然撲過來給我一刀。
“人,人和人又不同,書上也,也說了,世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葉子,也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你今天怎麼了?感覺忌憚著什麼,做夢做懵了?”
我看著她的的舉動,看著她的眼睛,杜小姐的眼睛還是那麼的好看。
可往往這樣才更危險。
英雄難過美人關,我不想每一場夢都以自己被殺的結局而結束,我要成為夢裡的勝者。
“有一點,那個,沒什麼事兒,你就先出去吧,我要穿褲子,換衣裳。”
杜小姐一臉疑惑。
“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不能看的?”
這個杜小姐倒是更貼近現實,我還是要小心謹慎的。
啪!
我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痛,太痛了!”
杜小姐懵了。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剛做夢打我一拳我也沒怪你啊,幹嘛懲罰自己。”
“沒,沒事,我只是想確定這是不是夢。”
杜小姐噗嗤一笑。
“你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一個夢,讓你害怕成這樣。”
一個夢?我笑杜小姐想少了,我這是連著做三個夢了!
“行了,你動作快點,叔叔阿姨做好飯了,都在等你起床呢。”
“對了,家裡來了幾個客人,還有,表哥表弟說今天打算去燒烤,說了你千萬別拒絕。”
我倒吸一口涼氣。
表哥表弟,燒烤,那接下來的話,該是食材問題了吧!
剛才搜了一遍杜小姐身,並沒有武器,難道她會憑空變出來?
我的心緊張起來,注意力全放杜小姐身上。
“你怎麼了,這麼看著我,又不是我替你答應的,他們就沒給我拒絕的機會。”
“至於食材,他們說你不用擔心,待會兒你去了,直接吃就行。”
???
這怎麼跟那個夢又不一樣了?難道他們想換法子弄死我?
不行不行,我今天得小心謹慎一點,不能再死了。
該死的夢,什麼時候結束啊。
我如果拒絕吃燒烤,肯定也會被殺,那就先順著他們吧。
“好,好的,我,我去,你也一起去吧。”
杜小姐一頭霧水,她說:“傻魚,你在警惕什麼?感覺今天你太小心謹慎了。”
“不會以為自己還在做夢吧?”
我沒有回應,她拉著我的手,我一把撤回,深怕遭遇不測,她爬上床,準備親我,我拒絕了。
“那個,今天不方便,我沒準備好。”
杜小姐直起身,說:“你真的是傻魚,你已經從夢境出來了,這是現實的世界,再說了,有我在的世界,還有假嗎?”
我不想反駁杜小姐,之前的三場夢,哪一場沒有她的?
“我在外面等你,趕緊出來吧。”
“嗯,好,那個,你可以不用站在門邊,儘量距離遠一點。”
杜小姐沒說話,走出去了,嘴裡嘟囔著:“我怎麼有這種神經質的丈夫,總算明白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道理……”
一番整理後,我給自己樹立信心。
應該還是個夢,那就多多小心謹慎,否則又要在痛苦中死去,得帶一根針,萬一飯菜有毒可就麻煩了。
怕是隨身帶個扳手,誰可疑就敲暈他!
我又將箱子裡的扳手翻了出來,放衣服袋裡。
一定不能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