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母親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來,他抓住西裝叔的手,狠狠在他臉上甩了一記耳光。

啪!

“你,你,你!”西裝叔被打懵了,話都說不出來,母親又甩他一巴掌。

啪!

“媽,你做什麼?”母親這兩巴掌無疑是雪上加霜,自己兒子死了,現在又被甩兩巴掌,身心俱疼。

母親似乎也憋了一肚子怒火,罵道:“昨天我兒子來你家拜年,你打了他,罵了他我們就忍了。”

“你知恩不報,以為我兒子會來你家要錢,也沒什麼。”

“你兒子今天絕食,自殘,你們拿著錢來我家求我兒子勸他,後來說他好了,你們又拿著錢走了。”

“你們兒子跳樓,沒一個鄰居親戚願意理你們這種忘恩負義的狗東西,還是我兒子第一個衝進來。”

“沒有悔意就算了,你現在還一口一個狗雜種罵他,你這是在打我臉,我還能給你臉不成!”

啪!

母親又甩了一巴掌,之後拉著我要走,可我看著眼前的小孩哥,看著亂糟糟的一切,心情好不到哪裡去,我甚至厭煩那麼聒噪的母親!

杜小姐說道:“小嬌你先帶著阿姨回家吧,這裡有我和莫老師。”

妹妹將母親攙扶回去了。

杜小姐說道:“我剛才已經分別給警方和醫院打電話了,他們很快過來。”

我只是跪著,腦子很亂。

如果我能心平氣和去溝通,這一切會不會不發生呢?如果我不給小孩哥希望,會不會什麼事沒有?如果我從一開始就不教小孩哥,今天的事情會不會不發生?

莫老師手放在我肩膀,看著我落淚,她說:“我們回去吧,只在我們家生活,什麼都不管了。”

她不敢看屍體,小孩哥父母蜷縮著哭泣,門外看熱鬧的很多,卻沒一人進來。

農村人都是很淳樸的,如果不是秦家傷了他們的心,面對這種事情,他們肯定不會置之度外。

警察和救護車很快到了,救護車確認小孩已死,警察做筆錄。

問清楚之後,他們離開,小孩哥的屍體也被拉去醫院了,我在莫老師和杜小姐的攙扶下回了家。

以前總覺得人在怎麼脆弱都不可能走不了路,都是矯情鬧的,可自己居然有一天也到了路都不會走的地步。

小孩哥怎麼說也是我半個學生,我對他當然是喜歡的,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我的悲傷不會比他們父母的少,甚至更多。

原本去昆明的打算也因為小孩哥的事情而延後,之後的幾天我的生活變成了悲劇,我對一切事情提不起興趣。

莫老師杜小姐說的話我都沒記得太多。

秦家夫妻給小孩哥設了靈位,可家裡沒有一個親戚,反倒是門口很多小孩,我時常去給小孩哥上香。

有時候甚至還想攛掇這些孩子也去,但我怕,我怕小孩哥的悲劇再一次發生,所以我都只是自己去。

生活兩點一線。

給小孩哥上香,回家,回家,給小孩哥上香,好不容易熬到葬禮。

夫妻兩人是花錢請人來辦葬禮的,村子裡除了我,沒有一個願意蹚渾水。

失去兒子後,西裝叔不再穿西裝,而是換成了以前的舊衣服,旗袍嬸也不再穿旗袍。

他們都恢復成了以前勤勞樸實的農村人,卻再也融入不進去了。

因為他們曾經的做法傷了村子人的心,就連家族裡的人他們都傷害,嬸子因為小孩哥去世,精神方面好像變得極不正常。

看上去沒有了精神,痴痴呆呆的,反應也很遲鈍。

從設靈堂,到整個葬禮,秦家除了我,沒一個來弔喪的,杜小姐和莫老師偶爾也會跟來。

雖然這幾天我沒缺席過,但過程中我都沒有跟夫妻兩人有過任何互動,我只當自己和小孩哥認識,不認識夫妻兩人。

肚子餓了,又自己回家吃,吃完繼續守靈。

下葬結束後,我先他們一步離開,但並沒有走遠,我想等他們離開之後和小孩哥聊聊。

有些話他父母在我不好說,可我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秦父擦了擦眼淚,拉著已經有些痴傻的女人離開,確定他們走遠之後我才出來。

為了不影響我和小孩哥聊天,我特意將手機關機,因為母親,杜小姐和莫老師有點煩,一直給我打電話,我不想接。

來到小孩哥墳前,我倒了一杯酒,給他倒了一杯橙汁。

“敬你一杯,我喝酒,你喝飲料,小孩可不能喝酒,做了鬼也不行。”

我坐了下來,說:“其實寨子裡的人也想來祭拜你的,他們不來不是你的問題,而是你父母的問題。”

“你父母太勢力了,把一個寨子的人都弄怕了。”

“真沒想到最後你會以這種方式對抗他們。”

“也怪我,要是心平氣和幫你解決問題也不至於是這樣的結局,我這個半路出家的老師到底還是不靠譜。”

“希望你投個好胎,下輩子解題天賦也別那麼高了。”

“以前對天妒英才沒什麼概念,當對這個概念有認識的時候,竟然要以失去你為代價。”

“明天我就回昆明瞭,以後估計不怎麼回來,我現在多燒點紙錢給你,自己在下面想吃點什麼就買什麼。”

“我對這個世界,對自己也挺失望的,可我不想一直都這麼失望下去了。”

“小秦,希望我們一切都好,再見。”燒完紙錢我便轉身走了。

原本我以為自己會有很多話說,會講個三天三夜的,可真要講的時候,發現自己會講的並不多。

以前我總覺得最遠的距離就是異地,可今天我才曉得,最遠的距離是我在墳外頭,而你在墳裡頭。

經過這幾天的冷靜,我已經沒那麼悲傷了,現在的我一心都放在事業上,我想趕快去做自己的事情。

回到家,我和母親,叔叔,杜小姐,莫老師坐在一塊兒,跟他們講明天要回昆明的事兒。

杜小姐莫老師跟我一起走,她們當然沒什麼異議,母親和叔叔倒是覺得我走得早了,叔叔甚至翻日曆看,說明天不是好日子,不讓我走。

老思想對我來說並沒有形成束縛,我本身也不相信這一套,最後只能以公司開工為由堅持自己回來的念頭。

他們最後只能妥協。

這一夜,莫老師賴在我房間不肯走,我問她什麼原因她也不說,讓她上床來睡,她也不動。

不曉得這個女人在作什麼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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