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去跟閻王解釋吧!
於氐根很難受。
做夢也沒想到,萬無一失的計劃,居然會是這樣的結局。
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他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講出蹩腳的理由:“我跟你們鬧著玩的。”
黃天頓時樂了,拍著於氐根的腦袋:“你這個笑話比我剛才說的,可好笑多了。”
於氐根只能賠笑。
此時,有山腰巡邏的賊兵進來稟報。
見到滿屋子打鬥過後的狼藉模樣,大當家也被人挾持在手,巡邏賊兵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
“有什麼屁事,就趕緊說!”
受制於人的於氐根將怒氣撒在了嘍囉身上。
嘍囉當即稟報:“大當家的,有個女子帶了十餘個糙漢過來,說是找咱們要人。”
“什麼女的,老子不認識!”
於氐根一口否決,真是運氣不好,喝涼水都塞牙,什麼人都來找自己的晦氣。
黃天喚住賊兵詢問:“那女子是不是十五六歲,眉眼如杏,白璧無瑕?”
巡邏賊兵正愁找不到形容的詞彙,聽黃天這麼一說,一個勁的點頭:“對對對,漂亮極了!”
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
於氐根一看有戲,當即諂媚起來:“您要是喜歡,我這就命人把她綁來,給您做個暖床丫鬟!”
求生欲強烈,但馬屁拍到了馬腿上。
“想什麼呢!這是我老大的女人!”
黃天瞪了於氐根一眼,這傢伙就差把蠢字寫在臉上。
於氐根不禁打了個寒顫,感覺陸厲身上的殺氣都冷冽了許多,連忙尷尬賠笑:“誤會,都是誤會……”
然則話還沒有說完,陸厲手中碎片一劃,在於氐根的脖頸上留下一條兩寸長的嫣紅。
這位荊峰山的大當家聲音戛然而止,眼神不甘的向前栽倒下去。
很快便沒了生機。
陸厲扔掉手中染血的酒罈碎片,瞥了眼屍體,語氣冷漠:“去地下跟閻王解釋吧!”
於氐根一死,堂內的賊兵群鼠無首。
為防止再生禍亂,黃天大聲說了起來:“今晚上的事情,全是於氐根的陰謀,與你們無關。現在於氐根已死,想活命的就放下兵器回去睡覺,覺得自己有兩下子的,也可以過來再比劃比劃!”
賊兵們見識過陸厲的身手,哪有膽量上前比試。
遲疑過後,紛紛扔掉了手中兵器,在充滿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陸續退出了寨堂。
見到賊兵退去,陸厲也沒有再作駐留的心思,淡淡道了聲:“我們走吧。”
“老大,別走啊!”
見到陸厲要走,黃天趕忙將其攔了下來,語氣很是興奮:“於氐根已死,現在這荊峰山就是我們的了!以後你就是這裡的大當家!”
陸厲蹙起眉頭。
黃天又接著勸說:“老大你想,如果我們佔據了荊峰山,這裡就可以作為山谷的外圍警戒,一旦有情況,隨時可以通知山谷中的百姓進行轉移,免受塗炭之苦。”
“何況還有這麼多的嘍囉,全是免費的勞力,幹起活來也是事半功倍,不要白不要啊!”
陸厲沉吟稍許,覺得有些道理。
他從不為殺戮而感到懺悔。
弱肉強食,到哪都是一樣。
隨後留下李家兄弟收拾殘局,陸厲、黃天去山腰接了張寧。
見到陸厲安然無恙,與賊兵對峙了大半個時辰的張寧倏然放下心來。
白天兩人去了荊峰山,到了深夜也不見回來,擔憂之下,她便帶著餘下的黃巾護衛過來要人。
如果真是中了圈套,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將兩人救下山來。
“你怎麼來了?”
看著眼前少女,陸厲開口詢問。
黃天白了一眼這個鋼鐵直男,撇嘴說著:“這還用問,肯定是擔心你唄!”
被戳破心思,張寧小臉微紅,哪還有起初與賊兵對峙的果敢模樣,全然一副小女子的姿態。
…………
當夜,一名賊兵把於氐根的屍首從地下刨了出來,強行割去首級,逃下荊峰山,越過層層叢林,直奔真定縣城。
歷經數日跋涉,終於抵達城外。
入城以後,此人輕車熟路的來到縣衙,要求面見縣尉何洪。
彼時的何洪正在為之前的事情發愁。
由於趙老太爺的關係,郡內很快撥下士卒一千五百人,交由他來統轄指揮。
有了人手,何洪在縣內各處設卡,嚴加盤查。
本以為很快就能揪出陸厲等人,結果時至今日,也沒個訊息。
難道說,已經逃出了真定?
何洪不止一次的這麼懷疑。
但很快又否定了這點,整個明遠鄉的人也不見了,如此多的老弱,真要離開的話,不可能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百思不得其解,何洪只好不斷擴大範圍進行搜尋。
此時有衙役進來稟報:“縣尉,外邊有個自稱‘山裡人’的前來求見。”
山裡人?
何洪眉頭一皺,這個代號是自己安插在荊峰山的細作,平日裡都是以暗號傳遞情報,今天突然回來,難道說有大事發生?
何洪當即秘密召見。
代號‘山裡人’的賊兵名為何七,排資論輩,算是何洪的遠房侄兒。
見到何洪,何七激動不已,當即將手中包裹呈上:“叔父,侄兒給你帶禮物回來了!”
對於這份心意,何洪本來沒報什麼希望。
開啟一看,居然是於氐根的人頭!
何洪頓時大喜過望。
說起於氐根,可謂是真定縣的一大禍害。
每逢秋收之際,於氐根就率領手下賊人劫掠縣城,搶奪糧食穀物,搞得百姓苦不堪言。
縣裡沒有足夠的兵力征剿,何洪便忽悠了這個遠方侄兒,派他去充當細作,監視對方一舉一動,也好暗中傳遞訊息。
沒曾想,如今居然帶回了於氐根的首級,這簡直就是意外驚喜!
“有此功勞,在縣衙任職一事,就包在叔父身上了!”
何洪打起包票,將於氐根的首級默默收起,準備擇日送往郡城,足夠他刷上一波業績了。
何七大喜不已,再三拜謝。
對於他這樣的普通人,能在縣衙裡謀得職位,已經是燒高香了。
“對了。”
何洪叫住侄兒,閒問一句:“於氐根死了,新的當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