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城,官軍營地。

一處營帳內。

一名身穿將軍甲冑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大發雷霆。

“一群飯桶,連個女子都抓不住,你們有什麼用!”

在他面前,跪著逃回來的騎兵。

“將軍,不是我等無能,實在是半路殺出的愣頭青太厲害,連百騎長都死在他的手裡!”

跪地的騎兵大聲叫屈。

“還敢狡辯,他再厲害也只有一個人!你們呢,足足有上百騎,難不成他能有三頭六臂!”中年男人怒聲大喝。

面對這樣的靈魂質問,騎兵們集體沉默了。

“每人三十軍棍,現在就去受罰!”

“喏……”

騎兵們垂頭喪氣的抱拳領命。

不久,一名青年小將掀帳而入,面向男人抱拳行禮:“父親,孩兒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都能動身出發!”

黃巾賊首張角被開棺戮屍,屍首需要送往洛陽。

皇甫嵩身為主將脫不開身,要留在冀州穩定軍心民心。

這個任務便被身為副將的宗員攬了過來,並且委派兒子宗蕩進行押送。

“我兒,此事是為父好不容易替你謀來的前程,你一定要將張角屍首安全送至洛陽。出了岔子,為父也脫不了干係!”

宗員看向進帳的兒子,一臉嚴肅說著:“還有,方才手下傳回訊息,說是蛾賊中出現個厲害角色,身高八尺,大約二十來歲,殺死了百騎長丁胡,你務必多加小心。”

“父親放心,孩兒自幼勤習武藝,區區蟊賊,有何可懼!若是遇見了我,管教他有來無回!”

宗蕩全然沒有放在心上,臉上神情無比自負。

“蕩兒有此雄心,吾心甚慰。”

宗員很滿意的點頭,也很看好自己的這個兒子,隨後說著:“此事宜早不宜遲,明天一早,你就動身出發!”

“孩兒領命!”

宗蕩大聲應下。

…………

深夜。

山腳下的篝火仍在燃燒。

一路逃亡的張寧和麾下黃巾卒早已身心俱疲,用過晚飯以後,很快便進入夢鄉。

篝火前,只剩陸厲坐在這裡守夜,以防止野獸侵襲。

此時黃天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陸厲旁邊,露出愁苦模樣。

“老大,事情有些棘手了。”

黃天醞釀情緒,嘆息說了起來:“方才我過去與那小女子閒談,那小女子說你救了她,非要以身相許,哪怕是做個小妾都行,你說這可咋個辦才好?”

黃天一邊說,一邊暗自偷瞄起陸厲的神情變化。

果然。

聽到這話以後,閉目養神的陸厲眉頭一沉,雙目睜開,火苗在他眼中跳動。

“我只會戰鬥搏殺,不會與女人相處,到了安全地點,我自會離開。”

陸厲態度堅定。

黃天跟著附和:“我當時也是這麼說的,那小女子聽了,非是不依,直到我費盡口舌,才勉強讓她轉了心意,不過她也有件事求咱們,如果能夠幫忙完成,她保證以後絕不糾纏……”

陸厲沒有接話。

黃天便繼續往下說:“她父親不久前病逝下葬,官軍入城以後,刨土挖墳,將她父親的屍首從棺材拖了出來,捅了一身的窟窿,這還不算完,還要送到洛陽掛在城門樓上示眾。”

“都說死者為大,官軍這麼做,屬實太過分了,老大,你覺得呢……”

陸厲微微頷首。

黃天又順勢說出張寧的請求,希望能夠幫她奪回父親屍首,好讓其死得瞑目,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多麼感人的父女情啊!”

黃天仰天長嘆,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陸厲有所動容。

但同樣也有顧慮,就是不熟悉這裡的地理環境,冒然前往,只怕適得其反。

“老大,這不還有我嗎!”

眼見陸厲起了惻隱之心,黃天心頭一喜,當即撅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了附近的山川地形圖。

畫好之後,往一處指去:“老大,我已經幫你計算好了,這條道就是去往洛陽的必經之地,距離咱們這裡也不算遠……””

一夜過去。

翌日清晨,張寧輕舒懶腰的從簡易帳篷裡出來,漂亮小臉蛋上紅撲撲的。

昨夜不僅睡了個好覺,甚至夢見了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羞澀情節。

早飯時,不見了陸厲身影。

張寧好奇詢問。

黃天滿不在乎的表示,老大聽說娶你的前提是要救回你父親屍首,二話不說,已經在路上了。

“啊?”

張寧愣住了。

黃巾護衛們也都驚呆了:這麼勇的嗎!

大賢良師張角作為朝廷頭號通緝犯,如今屍首送往洛陽,護送的軍隊少說也有上千人。

就算要救,也應該從長計議。

陸厲一個人去,不是白白送死嗎!

眾人對此感到擔憂。

張寧聽完,飯也不吃了,當即翻身上馬,要去找陸厲回來,不能讓他白白送死!

黃天伸手將她攔下,擺出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老大說了,只要能夠娶你,為了心愛的人,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敢闖!”

“他可真傻……”

張寧眼眶裡起了一層水霧,嘴上埋怨,心裡卻是甜滋滋的。

也正因如此,她更是放心不下。

相比眾人的擔心,黃天倒是跟個沒事人一樣,淡定的擺擺手:“放心啦,老大實力彪悍,縱使不能救出你父親屍首,全身而退也不算難事。”

隨後,黃天挑了挑眉,壞笑說著:“還是說,你反悔了,不想讓老大娶你了!”

“我才沒有!”

張寧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見到黃天將眼睛擠成彎月,一臉的壞笑模樣,才意識到上了當,臉蛋倏地發紅,嗔道:“哎呀,你又取笑人家!”

黃天臉皮比城牆還厚,哪會在乎這個,當即同那些黃巾護衛調侃:“快看,你家少主臉紅了喲!”

糙漢們也跟著一起鬨笑了起來。

倘若陸厲真能救回大賢良師的遺體,他們也贊成這門婚事。

只有張寧雙頰發紅,羞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玩笑過後,眾人各自忙活開來。

張寧將目光怔怔望向遠方,一顆芳心惴惴不安。

這麼多年,她還是頭一次為了陌生男子如此擔憂,心中默默祈禱。

希望老天保佑,一定要讓他安然無恙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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