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孩子說話非常犀利，根本不給我留一點面子。
我站在那裡無法向前，因為我相信這些人藐視法律，一家獨大，隨意開槍殺人恐怕是家常便飯。
一個明智的江湖人懂得在任何情況下明哲保身，絕對不會莽撞。
我轉過身，看著這兩個女孩子：“我是領袖的客人，而且是最尊貴的那一級別，你們殺了我，女神的麻煩就大了。”
兩個女孩子捂著嘴笑起來：“我們當然不會殺你，只不過在女神面前，如果一個男人不懂禮貌，最後就得受懲罰——”
“看起來，你根本不懂得北國的規矩，事情還沒談完，起身就走，是對主人的最大不敬——”
我無奈的笑了，我不想再聽女神說下去，同時她說的一切都跟我無關，也不能給我一些助力。
“葉開，告訴你吧，你這樣的人我們見多了，為了騙錢、騙地位、騙官職，在領袖面前花言巧語，最終目的達到就會原形畢露，你是徹頭徹尾的騙子，而且是國際騙子！”
“我們研究過你的資料，不管是在敦煌，還是在海峽那邊，從富士山到這裡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敦煌文物，但你這個人很奇怪，除了文物還多管閒事，這就要不得了！”
兩個女孩子口齒伶俐，一左一右，說的我無法插嘴回擊。
我等到她們告一段落，剛想開口，孔雀女神再次發話：“葉開，正如她們兩個說的，如果你想找到敦煌文物，那就老老實實在文物圈子裡打轉，千萬不要影響領袖的決定，至於青狼古堡，我可以保證，把那邊的文物全都送給你，派專車送回華夏。那麼，我為你做這些，你必須答應我，不再插手古堡的內部事務，讓卡諾麗和鐵大將軍自己解決，怎麼樣？”
這不是什麼好建議，如果他們能夠和平解決一切爭端，早就解決了，何必等著我出面。
我為了敦煌文物而來，卻不能冷血無情，看到別人即將陷入汪洋大海，卻連伸手都做不到。
我的確可以聽從對方的勸告，老老實實帶著文物離開，任由古堡和北國自生自滅。
“前輩，我們的談話毫無必要，你想讓我怎麼做，最好透過領袖告訴我，我接受他的指揮，但是跟你無關。”
我沉下了臉，等著對方作出反應。
當下我在首都已經是出名人物，態度溫和還是惡劣，直接決定這些人在我面前的表現，孔雀女神欺人太甚，已經讓我無法忍耐。
“呵呵呵呵，葉開，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如果你一意孤行還是留在這裡，弄得古堡那邊烏煙瘴氣，沒辦法我就會向領袖建議，直接讓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再也不會出現。你就是一切混亂的根源，沒有你，北國的江湖過去一片平靜——”
我淡定的打斷她：“不是一片平靜，而是一潭死水，你懂不懂？北國江湖長此以往就變成了行屍走肉，存在與否毫無意義，我發現了這個弊端，已經告訴領袖前輩，如果你為了他著想，就不要刁難我，不然的話我們之間一定會爆發更大的衝突，讓領袖左右為難。”
我們兩個人口口聲聲為了領袖和北國，但是我預感到，孔雀女神也要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博弈，以我對她的瞭解，她的目標是保住自己在北國的崇高無上的地位，不管是在玄學還是國家大事，一旦失去領袖的信任，就將一錢不值。
我們兩個之間隔著十步，長久的對望，我確信她看不到我的破綻，不明白我究竟想幹什麼？而我隱隱約約覺得，她的冷酷外表是裝出來的，不過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讓我膽戰心驚，最後繳械投降。
兩個女孩子垂下了手槍，但是站在我旁邊沒有離開，她們的身手非常敏捷，一定是搏擊高手，兩個人對付我一個，表面上看足夠了。
“葉開，我可以退一步，讓你在北國留下來，成為領袖的二號人物，代替他決定一些事，以你的智慧肯定能夠做到，只不過我得時時刻刻警告你，不要對領袖有任何不尊重之心，他的智商和情商才是這個國家的天花板，任何人不可能超越。”
我心裡忽然一驚，受到對方的提醒和啟發，才想到，領袖高高在上，如果跟我沒有了界限，長此以往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當我瞭解他的秘密越來越多，他就會產生微妙的心理變化，最終我也會成為替罪羊，被安上一個罪名，直接斬首。
此前的兩三週，我為了領袖著想，做的事情又急又快，肯定會留下不少後患，如此一來危機過去，那些無恥的小人抓住這些把柄，向領袖反覆挑唆，我就會陷入巨大的危險當中。
我的後背突然冒出冷汗，過去華夏古人早就說過，伴君如伴虎，不管領袖對我的態度有多麼溫和，最終只有他掌握著巨大的權利，就像一頭猛虎，一旦反撲誰都無法抵擋。
我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凝聚精神，思考孔雀女神的話。
假如我放棄這裡，找一條更為穩妥的道路持續走下去，就能遠離危險，當然，我必須放棄對古堡那邊的關注，讓卡諾麗和鐵大將軍自生自滅。
作為一個尋寶者，一個江湖遊俠，我不可能泯滅人性，明知道他們即將遭受滅頂之災，卻袖手旁觀，擦肩而過，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將會在我的道德上留下瑕疵，今生無法忘懷，更無法補救。
“前輩，謝謝你對我的關照，我已經決定了，還會像從前一樣走下去，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改變自己的計劃。”
孔雀女神已經變色：“葉開，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你卻不知道珍惜，那你到了將來後悔的時候不要怨我，呵呵呵呵……”
我們談話超過兩個小時，孔雀女神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不過她的兩個手下堵住了門口，讓我也插翅難逃。
她提到了領袖的很多怪癖，比如每個有月亮的晚上必須登上最高的樓頂，對著月亮呼吸吐納，吸取天地之精華。又比如，他一直主張探索北極圈，深入北冰洋，並且宣告自己的主權，同時派了超過兩萬五千人駐守在北極圈四周，要把那裡變成自己的後花園。
所有的事情都圍繞著北冰洋，但是科學家們經過探測和研究，北冰洋內部沒有陸地，只是一片汪洋大海，那些冰山正在加速融化，也不可能成為棲息之地。
過去冰原上存在成百上千的導彈井，按照領袖的意思，要把這些東西全都挖出來，檢查裡面的設施，如果已經廢棄，那就把導彈井改成遊樂場，歡迎來自天南地北的旅行者。
我耐心的聽著，或許這些事情裡面藏著另外的危機和轉機。
孔雀女神的敘述表面看來沒有邏輯，實際上她的話題漸漸轉向了北極圈裡出現的超級大蛇。
“葉開，領袖曾經向我提問，為什麼會存在那種東西？古代典籍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難道那是可怕的變異？”
這個問題孔雀女神也需要我回答，我搖搖頭，果斷的拒絕：“前輩，沒有任何證據之前我們都是猜測，你大概知道，我採訪過兩個潛水員，他們就是當時的操作者，也是國家英雄勳章的獲得者，在他們看來一切都是無稽之談，表面上好像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卻驚動了水底的怪物，北國的危機剛剛開始，你們派遣重兵包圍北極圈豈不也是這個道理？大家提高警惕，提防怪物突然出現。”
孔雀女神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不再是冷笑，而是讚許的微笑：“葉開，你果然聰明，我剛剛提到一點苗頭，你就知道我要說什麼，當下古堡的危機只是百分之一，北極圈那邊風聲鶴唳才是最大的危險，我替領袖來考察你，目前已經完全透過，百分之百合格。留下來吧，為了這個國家奉獻青春和生命，我相信領袖一定不會虧待你，當前把你命名為第二號人物，五年以後，他的座位有可能就是你的，榮華富貴，無窮無盡……”
幾乎所有人都向我許諾了一張巨大的空頭支票，他們以為丟擲利益，我就會像哈巴狗一樣主動靠近。
這就完全錯了，我根本不需要他們給我發放任何利益，只想讓這件事有一個圓滿的結局，至少每一個人都能獲得自己的歸宿，兩個潛水員也能放下一切，擺脫神經病的侮辱性身份。
“葉開，等到領袖同意，我可以帶你巡視北極圈，看看那裡正在融化的冰山，以及剛剛探索的巨大導彈井。北國的一切既偉大壯闊又詭異莫名，需要你這樣的年輕志者加入，才能解開一切。”
迄今為止我都沒有答應要加入他們的行動，只不過是孔雀女神一廂情願。
我搖搖頭，無奈的笑了：“前輩，你操之過急了，我還沒有作出任何決定，古堡那邊的行動還在繼續，我怎麼可能簽訂城下之盟，你這完全是強人所難，對不對？”
孔雀女神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又恢復了原先的冷峻表情：“葉開，機會只有一次，對我來說能夠給你這樣的條件，已經優惠到了極點，但你卻不珍惜，我只能說你沒有這個福氣，也沒有這個運氣，最終失去一飛沖天的機會。”
孔雀女神站起來，兩個女孩子立刻過來攙扶著她的胳膊。
我後退了一步，給她們讓開通道，對方說的天花亂墜，但不符合我的道德原則，我也不會上鉤，讓她只能乾著急。
她們三個人走出去，我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招呼服務生進來，給我換了一杯新咖啡。
孔雀女神說了很多話，雖然對領袖有些怨言，但我總結起來就知道，她和領袖之間是最堅韌的盟友，絕對不會中途拆散。
領袖身邊如果有十幾個這樣的人，就能完全立得住，遇到任何困難，不會驚慌失措。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現在就看領袖做事到底有沒有章法，值不值得這些人為他全力付出。
我走到窗前，慢慢的喝咖啡，俯瞰著北國的冬天。
外面，不時的有大卡車經過，卡車上的綠色篷布這得嚴嚴實實，從卡車行進時的狀態來看，車上載的一定是武器，並且是重型火力。
我有些奇怪，首都這邊沒有太大的戰事，怎麼會遇到這些？
如果把他們送到古堡，也許會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