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幾年的窺探，又在姜洋那裡旁敲側擊，夫子已經確定了桑桑便是“冥王之女”，否則姜洋又怎麼會被安排為“冥王使者”。
既然已經確定其人，那他現在就要確定“永夜”是否真的存在，而且是不是由“冥王之女”來發動。
讓他心中過了那道坎，必須要證明這兩件事，因此找到經歷過上次永夜的屠夫與酒徒是必須。
他這次外出當然不僅僅是避開“冥王之女”，也不是為了牡丹魚，只是心有所感這次外出必得所願，找到屠夫與酒徒。
而姜洋對於夫子的這個反問有點為難，他不知道該如何解答。
還是那句話，世界觀和認知的異同，解釋起來會非常麻煩又費勁，往往一個理念都需要一大推事物來解釋。
如果解釋不通，那在他人眼裡便成了謊言。
這還不如不說的好！
忽然，姜洋靈光一閃，微笑道：“或許冥王之女沒有那個力量，若是她的爹媽發現女兒離家久了，找來了，趁機發動永夜呢？”
冥王之女的爹媽不就是冥王嗎！
“這個有可能！那我們就趁她爹媽沒來之前，將她變成自己人不就好了。”夫子心思也不慢，很快就想出了應對之措施。
【還真是夫子你！】姜洋心裡腹誹道。
這不就是利用寧缺嗎？
利用寧缺把人間之力注入冥王之女體內，然後阻止冥王之女迴歸天荒，到時候永夜就發動不了。
若在人間發動永夜，那時萬物湮滅，而冥王之女有著血肉之軀，又被留在人間，她也不能倖免，難道她還會同歸於盡不成？
打的這算盤“啪啪”響，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如他之意。
……
二層樓考驗結束了，寧缺成了最終勝利者。
對於這樣的結果，西陵自然不服，而且親近西陵的親王李沛言也想改變結果，諸多阻攔，他們都希望隆慶成為夫子的親傳弟子。
但是有用嗎？
書院的決定他們也只能反抗一下而已，改變不了事實。
不過有一個無賴魄力不小，繼續胡攪蠻纏，那便是昊天道南門的神符師顏瑟。
顏瑟是世間最頂級的神符師，他自然有其驕傲和得意，跟夫子搶弟子也不虛。
可他每天逛勾欄、喝花酒，自然與德高望重沾不了邊，只是耍起無賴來真的無出其右。
僅從寧缺的字帖中看出他擁有神符師的潛質，便厚著老臉皮到書院來搶弟子，無賴耍得讓人大跌眼目。
老了都如此不顧節操，也沒人能夠製得住他了。
最後，夫子也看不過去才給君陌傳訊，可以讓寧缺入二層樓之後，再去昊天道南門修習符道，但要遵從寧缺的意願。
如此，老無賴顏瑟才志得意滿地離開。
寧缺功成名就了，也因為“魚躍此時海，花開彼岸天”的書帖成了書法大家，然後從一名邊城小軍卒成為一名可以面聖的“貴人”。
在姜洋看來，寧缺的這個書法大家水分太重，其書法什麼流派都有，斧琢刻仿的痕跡太重了。
正常人在二十多歲之時，怎麼能夠寫出塵氣那麼濃重的字啊！
也不知道顏瑟從哪裡看出寧缺有修習符道的潛質，是他那剛勁不柔的痞氣，還是他倆形象如一的無賴？
符道看似變化萬千，其實只是一筆一劃，越是簡單了，越能洞明人心。
滄海桑田幾多滄桑，不過就是一撇一捺！
似莫山山那樣清純溫婉的女子，才是修習符道的最佳人選。
而寧缺心思太重，又藏著那麼多秘密，這恐怕會成為他修習符道的最大障礙。
……
果然，人紅是非多。
寧缺被刺殺了，弄得滿城風雨！
夫子還特意傳訊給書院，讓後山弟子不得插手。
姜洋看得不是很明白，也不想明白。
其中的深意，不出所料，應該是想幫助寧缺了卻仇怨，以此次刺殺的事故，引出背後的魑魅魍魎。
也就是他命大，不僅有顏瑟這個神符師保護，還有書院後山的師兄師姐護佑著，最後沒有被西陵的無名神官殺死。
無名神官不僅是西陵光明殿的神官，還是衛光明的弟子，擁有洞玄境巔峰的實力。
顏瑟只是不想殺人，所以一直重於守勢。
在最後的危機關頭，無名神官被君陌飛劍擊殺，他那個法器亂魄鈴也被飛劍捲走。
要那個亂魄鈴，是姜洋授意的。
他想研究一下此方修行界的法器，其實他更想研究桑桑的那把黑傘和岐山大師的天擎棋盤。
如果他猜測沒錯的話，黑傘和天擎棋盤絕對不是法器，而是靈器，甚至可能是靈寶。
只是他想過，此方世界是先天靈寶昊天鏡的神器空間，那黑傘和天擎棋盤最多可能是後天靈寶。
畢竟靈寶都是威力強大的法寶，有靈而存，沒那麼容易相存相容，要麼一公一母，要麼一強一弱。
……
“沒想到，這寧缺剛成為後山弟子，就引發瞭如此多的事情，連那西陵的光明神官都從幽閣受諭而來。”姜洋沒好氣地說道。
“有些人天生便是中心，只是在發跡之前被蒙塵而已。”夫子幽幽地說道。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說完這句話，姜洋的眉頭難受地抖了一下，然後急忙笑罵道：“啊呸！就那樣的痞子還能成龍？”
“……”夫子和李慢慢無語。
“我去去便會，在此等我！”姜洋不理他們，直接無距離開。
他返回了書院後山，從君陌手裡拿走法器亂魄鈴。
“這是御器訣！除了寧缺，你們儘快修煉它。”姜洋決定把《御器訣》傳給書院後山弟子，儘快增強他們的實力。
亂世將至，變強了能更好地活下去，而且姜洋也有需要他們的時候。
“師叔，今天是小師弟進入二層樓的日子，您要不要見他一面？”君陌詢問道。
“見他幹嘛？我不想沾染他的痞氣，先讓他學學莊嚴與禮儀再說。不過，他實力那麼弱，你們可以先把《五行拳》傳授給他，免得出門丟了書院的臉。”姜洋暫時不想見寧缺，也是為了保留一分神秘。
另外，他怕和寧缺認識之後，會被那麼無賴的寧缺黏上。
“老四，你的河山盤重新煉製了嗎？”姜洋轉頭問向四弟子範悅。
範悅的河山盤只是一件準靈器，但已經在當世修行界名傳久已。
不過，這件河山盤還是品級太低了，催動起來很費力，消耗特別大。
因此，範悅想借以姜洋的煉器手法來重新煉製一番，提升法寶的品級。
“回師叔，我還沒有把握，擔心會毀了它，若是師叔空暇，能否助我煉製？”範悅很想重新煉製河山盤，畢竟這件法寶已經被他培養成自己本命物，本命物若是變得更加威力不凡，那他的實力也會變強。
但他卻沒有把握，這才向姜洋求助。
“自己法寶自己煉製，人器之間會更契合。”姜洋搖頭拒絕。
他已經想明白了，範悅之所以未能破鏡入知命，應該就是這河山盤的原因。
河山盤一直被他用來推演符道，河山盤不提升，他的符道也因此受限。
沒有耽擱太久，姜洋很快便以無距之能回到了極北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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