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破鈴鐺有什麼能讓你如此上心?”夫子見姜洋不遠萬里返回書院,就為了一個鈴鐺法器,不明所以。

“師夷技長以制夷!我要研究此方世界的法寶,然後才能煉製出同類法寶,讓書院的念師變得更強。”姜洋微笑地回道。

法寶對於修行者來說,非常重要。

往往一件威力不凡的法寶,在修行者決鬥之中,都能夠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這方世界的法寶就是太稀少了,特別是輔助戰鬥的法寶。

那些本命物雖然也算是法寶,但與修行者的干係太大。

本命物若是被毀了,那修行者的修為直接受到影響,實力幾乎直接降一半,在戰鬥中出現這樣的情況,是致命的。

而姜洋所說的法寶與本命物有很大差別,雖然煉化認主的法寶被毀,使得修行者受到一定的影響,但控制得好,幾乎損傷不到修行者。

就好比如他之前渡劫時,一件件靈器被劫雷劈壞,但對他本身幾乎沒有一點傷害,也就是心神疲憊了一些而已。

靈力催動的法寶與念力控制的法寶有所不同,所以他之前所煉製的法寶無法傳給書院後山的弟子,這才要來亂魄鈴。

憑他的煉器能力,只要把亂魄鈴研究透了,估計也能煉製出念力控制的法寶。

他把亂魄鈴給李慢慢控制,感受了一下法寶的作用和威力。

之後,他細心研究了一番,發現這亂魄鈴的作用與琴曲《亂魄抄》的作用非常相似,都是旨在混亂人體內的氣息與氣血,被作用者就像之前的那個小六皇子一樣,血氣相沖而生命垂危。

也就是寧缺實力太差,若換個實力強些的人,比如王持、王景略,恐怕無名神官拼命搖鈴鐺也沒多大的效果。

“當初把河山盤給範悅,只是覺得他能夠用好它,如今卻成了他的限制。”夫子有點惆悵地說道。

“那何曾不是他自己的選擇,如果不喜歡,他未必會堅持到現在。”姜洋安慰道。

李慢慢聽到這對話,神情微妙變化。

說實在的,夫子收了後山弟子之後,從引導開始,從未細心教導,最多是在迷惑弟子之時稍微出言指點一下而已。

他們這些師兄弟,每個人的修行之道都是隨心隨行,也都投入了炙熱心愛。

如果不喜歡,又怎麼能十幾年如一日般畫符下棋、彈琴吹簫呢?

這天,姜洋把李慢慢的水瓢重新煉製,改造了一番,加入精金和秘銀,刻畫了數道禁制在其中。

雖然沒有使它晉升為靈器,但卻比極品法器更加具有威力,更加堅韌,不易破碎。

李慢慢已經過了五境,本命物對他來說已經可有可無,就算摒棄了也不影響修行。

他接過新水瓢,從原本平凡質樸的樣子,變成現在華美金貴的樣子,不由得苦笑,嘴角抽搐。

“看你的樣子,是不滿意嗎?”姜洋麵無表情地問道。

“不是,我覺得還行,就是以後不能隨意掛在腰間了。”鑲金帶銀的水瓢,又怎麼是他這樸素青衫客能夠佩戴?

估計戴了後,會讓人覺得有些招搖。

本就喜歡低調的他,從沒想過成為受人關注的焦點。

就在這時……

天地震顫,風雲變色,元氣動亂……

李慢慢和姜洋第一時間發現這異象,李慢慢想到了什麼,當即向車子裡輕喚一聲“夫子”。

夫子掀開車簾,看了一眼異象,平淡地說道:“他還是出來了。”

“他是誰?能夠引動這樣的異象,應該是五境之上的修行者。”姜洋詫異地問了一下。

“西陵的光明大神官衛光明。”夫子放下車簾,回覆從車裡傳出來。

“嗯?”姜洋思索了一下,想起那個被囚禁在幽閣十五年的衛光明。

這可是比西陵掌教還強大的修行者,最接近昊天的光明使者。

表面上是知命境巔峰的修行者,實際上不比第六境的天啟境修行者弱。

據姜洋所知,衛光明還是顏瑟的師兄,兩人是上一代西陵掌教的入門弟子,情誼極深。

從之前對敵無名神官時,顏瑟一直留手的情況,便可看出來。

如今衛光明破除樊籠逃出幽閣,估計是奔著“冥王之子”而出,他的弟子無名死在唐國都城,印證他他的猜測,十五年前本該死了的“冥王之子”並沒有死。

“冥王之子”不僅是衛光明的執念,也是信奉昊天的衛光明必須剷除的目標。

想到這,姜洋爽然一笑。

命運想要你成長之時,必然會安排一些讓你噁心反感的人靠近你,或者發生一些讓你傷心難過之事,這是規律!

【寧缺,接受將要來臨的磨礪吧!】

想到寧缺的成長,姜洋也不由得想到自己。

時間緊迫啊!他如今還不能突破第六境,感覺還是不夠安全。

該怎麼應對即將到來的危機,姜洋已經有心案。

要麼傾盡一切,哪怕是生命,與夫子聯手一起對付昊天鏡靈。

要麼繼續隱藏自己,讓夫子化月犧牲把昊天鏡靈留在人間,到時候對付她就容易多了。

前者定數未知,也許是昊天鏡靈被打敗,也許是他和夫子成為失敗者而隕滅。

後者定會犧牲了夫子,對知恩圖報的姜洋來說,就有些不夠仗義,他心裡也會過不去。

【看來還要找些幫手才行!】強如何浩然都被算計而死,若不找幫手那不是送人頭嗎?

也不知道修行界的情況是不是和他了解的那般,找人肯定要有目的地找,否則找了個老六過來,豈不是要悲催。

於是,姜洋找上了夫子。

“當今有哪些人是過了五境?”找幫手當然要找強者。

夫子看了姜洋一眼,然後細說了起來:“當今敢越過五境的人可沒多少,即使有也自行墮盡回到五境之內,為何如此,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

“多謝師兄當年的幫忙。”姜洋自然清楚,只要越過了五境的修行者,都不會活得久,哪怕他是被昊天鏡靈送到這裡的棋子。

不聽話的無用棋子,哪個棋手會留著?

若沒有夫子的遮掩隱藏,李慢慢怕是早就像柯浩然那樣隕滅了。

柯浩然就是太過自信驕傲,才被昊天鏡靈算計而死,否則在夫子的掩藏下,肯定能活到至今。

怕死的不敢越過五境,過了五境的能夠感知天意也怕死……

因此,沒有一定手段隱藏自己不被昊天找到,是不敢逗留在五境之上的。

南晉劍聖柳白被世人稱頌為人間第一強者不是沒有道理,他雖然怕死沒有越過五境,但實力卻不比五境之上的強者弱。

雖然不知道姜洋為什麼要了解這個,但夫子還是耐心地回答了姜洋。

“堪比五境之上的強者,你算一個,外面駕車的也算一個,都在無距境。”

李慢慢聽到夫子說他,臉上露出了笑容。

“經歷過上個永夜的酒徒和屠夫,想來已經到了第七境。”

“懸空寺的講經首座已經到佛宗的無量境。”

“昊天道的觀主陳某已經過了天啟境,到達第七境,但是卻不是道門的羽化境,似乎已經脫離了昊天道規則,不在五行之中。”

【夫子用一根小木棒就將陳某驅逐至南海,十數年不得上岸,夫子他又有多強啊?】姜洋心裡感慨道。

夫子小飲一口茶,繼續接著說:“當今的西陵掌教熊初墨隨時可以入天啟,那不比他弱的衛光明自然也可以。”

“南晉劍聖柳白可一劍斬天魔,實力自然不下於第六境修行者。”

“若是給顏瑟足夠的時間繪畫神符,他也不下於天啟境的修行者。”

“餘簾也隨時可以入天魔境。”

“還有風暴海之中的那兩隻神獸,讓你都畏懼,實力自然不弱。”

說完,夫子閉上了眼睛開始了養神。

姜洋明白,世間的強者就這些了,只要在這人間,沒人能夠瞞得過夫子,除非那人的實力堪比夫子,但是這可能嗎?

酒徒與屠夫之所以能夠躲藏起來不被夫子找到,那是他倆在夫子成為人間至強者之前就躲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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