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相府裡賓客也已經散盡了,下人們很快將一張張桌席收乾淨。

相府裡裡外外也漸漸歸於寧靜。

後院新房裡紅燭燈籠,氤氳朦朧,別有一番旖旎況味。

只是新房裡的人就不那麼和諧了。

回房以後,蘇槐的眼神就直勾勾地跟著陸杳轉,那眼神肆無忌憚而又直辣辣的,實在讓人難招架。

陸杳選擇了儘量忽視,徑直去更衣洗漱。

蘇槐道:“說好的穿嫁衣給我看呢?”

陸杳道:“今天太晚了,洗洗睡吧。”

蘇槐道:“晚嗎,以往到後半夜才睡的時候少嗎?”

陸杳:“……”

蘇槐又道:“這些天你不是說累了就是說困了,我都不跟你計較,就當你之前是在休養生息,全留在今天等我,結果你跟我說今天太晚了?”

他邊說著邊跟去了屏風後面,拿起旁邊掛著的嫁衣就往陸杳身上套,道:“洞房夜不洞房,你覺得這像話嗎?”

看他這架勢,這狗男人真想讓她穿著嫁衣來,陸杳哪由著他,一把卷了嫁衣就丟一邊去,道:“我們聊聊。”

狗男人盯著她的眼裡起火了,道:“床上慢慢聊。”

事實上他等不及去床上,一把摟過陸杳就一邊吻她一邊剝她衣裳。

一沾她身,他就跟條野狗似的,恨不得將她渾身都啃個徹底。

陸杳架不住他,往他肩上捶了兩下,來氣道:“老子真有話跟你聊。”

越打他他越興奮,挽起她的一條腿就欺壓上去,正氣勢洶洶地入了個頭,陸杳冷不防道:“蘇槐,你不想要你兒子了嗎?”

一句話成功地壓住了蘇槐所有的動作。

兩人之間靜止了一會兒,只剩下彼此的呼吸還兩相纏繞著。

他眼神盯得她愈緊,終於開口道:“所以飯不好好吃,你師祖送的行氣活血的東西你也不能用。”

陸杳道:“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飯不是我不好好吃。”

蘇槐退了出來,仔細替她把裙衫攏好,道:“是他折騰你嗎?”

陸杳道:“這是正常反應。”

話音兒一落,蘇槐就把她抱起,轉身放到喜床上去,他抱她時抱得很緊,可放下時動作又輕極了。

儘管沒有很熱烈的言語,彷彿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可陸杳能感覺到,他所有的心緒都在他的一舉一動裡。

陸杳靠坐在床頭,蘇槐便定定看著她,忽抬手攏了攏她鬢邊頭髮,道:“你好姐妹說你如今不一般,她已經知道了這事,你卻沒先告訴我。”

這狗男人,給他一根藤,他就能摸出藤下所有的瓜。

旁人所言所行,他都記在心裡,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親自驗證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他的話語聽起來是很不滿意,要是照平時,他定然說發瘋就發瘋,可今天晚上他只是嘴上說,卻沒有其他任何多餘的行動。

陸杳道:“本就打算今晚上告訴你,當是給你的新婚禮物。”

蘇槐道:“給我的新婚禮物,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禮物分享給你的好姐妹?”

陸杳道:“孩子是你的又不是她的。”

蘇槐眼神下移,看著她的肚子,陸杳又道:“蘇槐,驚不驚喜?”

蘇槐看了她一眼,又接著看她的肚子,而後伸手去摸了一摸,嘴上道:“我這麼行,這不是必然的嗎?”

陸杳看著他形容,神色溫暖,勾了勾唇角道:“讓你承認一下你驚喜,這很困難嗎?”

蘇槐道:“這很困難。”

陸杳道:“相爺也有死鴨子嘴硬的時候。”

蘇槐道:“鴨子只有死了才嘴硬嗎?它活著的時候不硬嗎?”

陸杳笑著白他一眼,不跟他爭這一時口舌。

蘇槐起身就去門外叫了熱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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