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見狀,立馬也閃身擋在了中間,把手指骨捏得啪啪響,道:“凌霄師父,這兩個人頭交給我。”

蘇槐動了動嘴角,抬起頭來,仍是直直看著陸杳。

陸杳也看著他,然後面無表情道:“看我作甚,是你自找的。”

說著她又抬眼對凌霄道:“師父,所謂靈犀角,都是假的,是他編的。”

凌霄先前就聽出苗頭來了,聞言又給了蘇槐兩腳。

這回他是當真狼狽,好半晌方才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擦了擦嘴角。

凌霄道:“徒兒可解氣?要不要為師摘他狗頭?”

陸杳道:“算了,師父,我們走吧。”

她轉身之際,淡淡又道:“他要是再追上來,就請師父幫我殺了他。”

只是才沒走幾步,蘇槐手抹過嘴角後,低眉看著手指上的血跡,又用舌頭頂頂破了的嘴角,忽然就笑了。

他竟還能笑出一股子邪氣。

彷彿方才捱揍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也沒抬頭看,只輕描淡寫道:“我的師父是夜藏。”

此話一出,將將轉身的凌霄,猛然一震。

陸杳微微仰頭,深吸口氣。

她就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糾葛,可這人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他做事怎麼可能不達到他的目的。

方才她還真以為他不會說了。

他以前答應過她不會說的。

現在看來,以前那些破事兒全當是餵了狗。

凌霄轉過身,重新審視蘇槐。

凌霄一時間雜念紛亂,他不由得想起,夜藏以前也是會各家武學,只是他先前一點都沒往這方向去想。

凌霄道:“你說的,可當真?”

陸杳轉過身來時,恰恰就對上他一雙含笑的眼睛。

他眼裡滿是瘋勁兒,一字一字緩緩說道:“真不真,她最知道。”

說罷,他便又溢位一口鮮血,隨即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主子!”

凌霄頓了頓,陸杳道:“師父,別管他,此人最是詭計多端。”

可最終,她師父還是上了心,不願放棄一丁點有關故人的訊息,抬步就朝蘇槐折回去,道:“到底怎麼回事,得把他弄醒了再說。”

陸杳說不出的糟心,她快馬加鞭趕來,千防萬防,結果總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這狗畜生陰險狡詐、滿腹算計,他不可能讓自己功虧一簣。

他重傷昏迷前提起夜藏前輩,她師父更不可能丟下他不管。

於是最後,凌霄一手就把蘇槐提起,一起原路返回了。

陸杳也不是沒勸過,道:“師父,不用管他,把他扔下吧。這禍害命硬得很,死不了。”

劍錚劍霜知曉挾著主子的人就是曾叱吒江湖的大魔頭凌霄,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得緊步跟在後面。

凌霄道:“我還有事問他,他想死也得等跟我說了以後再死。”

頓了頓,又道,“我大老遠的來這裡找靈犀角,結果都是這小子的圈套?”

在之前陸杳還不是十分肯定,可現在見到蘇槐以後,她肯定得不能再肯定,道:“這裡要是真有靈犀角,我跟他姓。師父審審他的兩個狗腿子不就知道了。”

凌霄回頭看了一眼劍錚和劍霜,兩人不由自主地繃了繃身體。

凌霄問:“我徒兒說的是真的嗎?沒有靈犀角,都是你們這主子的算計?”

劍錚道:“還是等主子醒來,由主子跟前輩說吧。”

他倆要是貿然說了,這位前輩突然魔性大發起來,他倆走不出這老坳山都有可能。

這進來都走了好幾天,出去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出去。

天黑的時候,他們就在樹林裡生火過夜。

蘇槐靠著樹,一直沒醒。

劍錚和劍霜十分擔心,近前去檢查他的傷勢,見衣裳底下是大片大片的血跡,幾乎將白衫都染透。

凌霄看了一眼,眉頭一挑,道:“他還有舊傷?”

劍錚凜色道:“正是為陸姑娘所傷。”

說著也不耽擱,將隨身攜帶的傷藥取出,給蘇槐上藥包紮。

凌霄道:“不就是被捅了一劍,這都一兩個月過去了,還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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