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府的各處都爆發著自建府以來最激烈的戰鬥,白陽教的積蓄多年強者如雲,而且還在源源不斷的從各處湧入清都。

文府的力量很強,但也逐漸顯露了敗績,尤其是魏昌黎主動驅散所有年青一代的人以及中流砥柱刀筆吏。

他們的勝負或許很關鍵,但真正決定最終勝敗的,是魏昌黎與慈照人的戰鬥。

魏昌黎年輕時候便擁有冠絕天下之姿,百戰不敗,成為府主以後更是沒有人敢在挑戰他的威嚴。

這麼多年雖從未與人動手,名氣卻不減反增。

“博得百家長,始得龍鳳飛。很多人都知道你南冷酒盜的笑名,可怕是很多人都忘了,你還有個名號龍鳳齊飛!

唯一一個精通文府書畫賦三道的人,唯一一個將文府書道推向巔峰的文,唯一一個擁有讓所有人折服的力量的文士,被公認為御靈大陸最強文士!

魏昌黎,你擁有太多的光環,可曾想過有一日你會失敗?”

慈照人的心情也有些難以抑制的激動,因為他將要與這個時代代表著巔峰實力的人戰鬥。

“你是說我會輸?”魏昌黎笑了笑。

“是人就都會輸!”

“若你見過我全部的實力,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魏昌黎的回答驕傲中帶著風輕雲澹,似乎在訴說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無敵對來來說確實是平常事。

“七百多年前我敗在你的手上,那時你肯定想不到斷送你文府千年基業的人會是我。”

“我見過你?”魏昌黎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什麼地方。

“當然見過,可惜那時的你如日中天眼裡根本沒有我。”

“我只會記得我所認可的人。”

慈照人的心裡難免還是有些失落,時隔這麼多年,自己始終維持著年輕時候的長相,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從魏昌黎的臉上看見震驚,看見惶恐和不安。

可惜,魏昌黎一如當年,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連自己的長相都並不記得,這麼多年也從未放在心上。

“是啊,我又何必糾結於往事….”

這樣的敘舊毫無意義,慈照人準備了卻這麼多年的夙願。

慈照人的身體不斷高升,一直來到了雲層之上,魏昌黎緊緊跟隨其後。

他們這種境界的人舉手投足都有毀天滅地的威力,蒼穹一戰,反倒是能避免清都會被捲入兩人戰鬥的餘波之中。

“一日雙陽”

慈照人張開雙手,背後的烈日驕陽居然一份為二,一火紅,一蒼白。

“白陽邪術”

慈照人是白陽教的教主,會這種白陽邪術也在情理之中。

“日炎術!”

這只是最普通的術法,但白陽與赤陽似受到召喚,一紅一白兩道百丈烈焰柱朝著魏昌黎降下。

面對如此浩瀚的攻擊,魏昌黎袖中滑落一卷,這書卷展開以後沒有任何字跡也沒有任何畫作。

就在被日炎吞沒時,魏昌黎單指一捏,紙捲上出現一個缺口。

“白紙封印術!”

紙易燃,可此刻卻能夠將無數的烈焰盡數吞入,所有的日炎被吸收乾淨後,魏昌黎提筆在白色的紙張上寫下一個’封‘字。

“夫風者,天地之氣,溥暢而至,生於地,起於青萍之末。侵淫溪谷,盛怒於土囊之口。緣太山之阿,舞於松柏之下,飄忽淜滂,激颺熛怒。耾耾雷聲,迴穴錯迕。”

魏昌黎掌心一股旋風升起,在靈力的加持下瞬間化作數道席捲蒼穹的颶風。

《大風賦》是文府經典名篇,也是最基礎的一篇,魏昌黎使用起來卻有著幾乎滅世的威力。

這颶風徹地連天,捲起無數的風刃襲來,甚至他們所在的空間都頂不住風刃的威力,隱隱有了破裂的跡象。

“白陽蔽體!”

蒼白之陽籠罩在慈照人身上,這無數的風刃於被隔絕在了身外百尺處,互相消磨彼此消融。

颶風試圖將白陽磨滅,但幾次都無功而返。

“即便是想要試探我的底細,用這樣的術也有些太小看我了吧。”慈照人冷笑道。

“如你所願”

魏昌黎單手托起另外一卷賦,賦中共計一百三十四字,徐徐上浮然後融入了天空之中消失不見。

慈照人全神戒備,他也聽說過這魏昌黎自創了一種合道賦,讓賦與道融合,然後借用天地之力。

“仰觀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兩儀既生矣。”

魏昌黎口誦真章,一句念罷,慈照人腳下居然出現了一幅巨大的太極圖,陰陽流轉!

“惟人參之,性靈所鍾,是謂三才。”

在太極圖之上,又有三種玄奧天地本源之力,左右互相連線在一起呈三角態勢。

“為五行之秀,實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賦之道,自然之道。”

慈照人面前五行頻現,身外的空間充斥著金木水火土各式靈力,五行相生又相剋,一旦捲入其中,即便是望仙九重的強者也會被這五行亂流絞碎。

魏昌黎言出法隨,蒼穹之上異象頻頻,一篇自創的合道賦將慈照人團團圍困。

“兩儀四象五行,這是懸圃山天心府的術,三才為西河儒府技,合三家之法,成一府之術。”

慈照人語氣中帶著驚歎,這是無數人都在追求的方向。

八府無數自命天才的人正都在不斷嘗試將多府術法進行融合,也有些人小有成就,但絕對沒有眼前這般融合的如此契合。

以一篇賦將三府之術完美融合,只是這一手便展示出了何謂巔峰。

“不愧是你魏昌黎,不愧是你魏昌黎啊,還是和年輕時一樣,依然強大到讓人絕望,可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我了。”

慈照人用手指碰觸了一下,一根手指直接斷裂,可他卻熟視無睹。

先是手指,然後是整個手臂都被合道賦絞碎,慈照人卻不管不顧徑直了走了進去。

“又是一個不死之身嗎?”

魏昌黎看到慈照人以肉身強闖合道賦,立馬猜想到了這種可能。

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樣,一團血霧最終衝破了合道賦的包圍,在魏昌黎面前重新匯聚成人形。

在御靈大陸,有一些特殊的開悟擁有不死之身,比如祖萬年的屍體開悟,但慈照人顯然不屬於其中任何一個。

“既然是不死之身,可敢欣賞我幾幅字?”

慈照人沒有說話,因為他很清楚魏昌黎的字有多可怕。

魏昌黎正在一次次的試探慈照人的本領和手段,提筆凌空虛畫寫下幾字。

萬金易得一字難求,說的便是魏昌黎的字,字字龍飛鳳舞,為書生之最,賦中又包含天地人心,句句又觸動上蒼。

“氏煥天文,體承帝胤。神秀春方,靈源在震。積石千尋,長松萬刃。”

慈照人看著這每一個字都蘊含著霸道與殺意,相比他的賦,魏昌黎的字更加殺意凌然,甚至讓人有望而生畏之感。

這霸道狂放的字跡,就連身為對手的慈照人都忍不住喊了一聲好。

“天下十貼勐龍碑,好字,好字!”

“天地已明,白陽已現,虎豹初啼。”

白陽精作虎,赤陽之精為豹,一虎一豹如左右護法。

魏昌黎一字落下,面前的勐龍碑文已成,字跡之中靈韻融合,一頭墨龍掙脫碑文而出。

這狂龍雖無骨相無其形,卻帶著霸絕天下的氣勢,彷彿真龍降臨。

虎豹為白陽赤陽之精,這墨龍自勐龍碑中汲取力量,蒼穹之上龍吟虎嘯震動九天。

這邊的戰鬥尚未結束,魏昌黎已經開始了第二篇。

“天下十貼,石門碑!”

石門碑的字跡摒棄了所有的靈動,古板笨拙卻又厚重,橫撇豎捺闆闆正正,字字如千鈞大石壓在心頭。

魏昌黎筆跡所過留下不是一個字,而是一座座山峰凝練而成。

慈照人看著眼前這碑文,似有千山壓於肩頭,難以喘息難以動彈,比起合道賦的壓力更加直接更加龐大。

天下十貼是文府歷代書生所總結出來的精髓,不少人在臨摹之時都會被碑文氣勢所傷。

即便是望仙境強者,使用出一貼,都需要耗費極大的靈力和精力。碑文能克敵,同樣也鎮壓著書生自己,哪怕是修養十天半月都未必能緩過神來。

但魏昌黎是何等人物,一連兩道碑文尤未停止。

雄渾的靈力纏繞與筆尖,毫無滯澀,第三貼已出。

“天道幽且遠,鬼神茫昧然。結髮念善事,僶俛六九年。弱冠逢世阻,始室喪其偏。”

“天下十貼天道碑!”

天下十貼每一貼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勢,有自己獨特的書寫方式。

一個書生終其一生能夠將其中一碑融會貫通,便足以稱之為大家,而能夠全部精通的,縱觀整個文府上下兩千四百多年的歷史也只有魏昌黎一人而已。

“不愧是天下書法集大成者!”

慈照人閉上眼,不想去看著碑文,可這碑文卻在腦中一字字炸響。

文人從天地萬物中獲得感悟來提升自己,勐龍碑描摹龍勢,石門碑凝聚山形,這天道碑則敘述玄奧的天地至理。

每一個字都像是活過來一般,鑽入了慈照人的腦海。

這些字像是一種古老的篆字,根本看不懂寫的是什麼。

但觀其形態,似日出日落,似四季輪迴,似草木枯榮,將對天道的感悟融入字中,字字均代表著天威….

魏昌黎以勐龍碑對抗白陽與赤陽,以石門碑鎮壓慈照人的肉身,這第三貼碑文天道碑就是要借天威鎮壓他的神魂!

想要殺掉他們這種境界的強者極為艱難,魏昌黎鎮住了慈照人,剩下的便是想辦法誅殺。

在魏昌黎準備落筆之前,萬里乾坤一片蕭殺匯聚筆尖。

“自茲繁巨蟒,往往壽千年。白晝遮長道,青溪蒸毒煙。戰龍蒼海外,平地血浮船。”

相比勐龍碑字跡的狂暴,石門碑字跡的凝重,天道碑自己的飄渺,這碑文一字一句都殺意凌然。

在寫碑文之前,魏昌黎本有一些黑色的頭髮,可隨著碑文漸成頭髮也正在轉白。

遠在百萬裡之外的問道城天心府中,張靈素突然起身望向了北方。

“張大人,怎麼回事。”左仙翁問道。

張靈素雙眼中青光瀰漫。

“是什麼人在戰鬥,居然能調動起整個御靈大陸所有殺氣….”

“不會吧!”

左仙翁也是望仙九重的強者,實力自是不必說,但若讓他在問道城借百萬裡之外的靈氣,這是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北方,是魏昌黎,也只有魏昌黎了…..”張靈素的心情有些沉重。

“魏大人借天地所有的殺氣?他這是要殺誰?季大人嗎?”

文府與儒府向來不合,用這樣的動靜來殺人,也只有儒府府主季禮有這樣的資格了。

張靈素掐指一算,天機已經被矇蔽,根本推算不出來雲州到底發生了什麼。

指尖一縷青芒點入身後寶座上的一面銅鏡中,觀世陰冥鏡可看天地永珍,很快便顯示出了雲州現在發生的情況。

鏡中最先浮現的便是八部天龍法界,正當張靈素準備借鏡子照向其他地方時,御靈神器觀世陰冥鏡卻突然關閉!

“有人察覺到了我在窺探,強行關閉了陰冥鏡”張靈素的眉頭緊皺,左仙翁更是一臉不可思議。

“什麼人能有這樣的手段,就算是魏大人也做不到吧。”

“自天心府有史以來,有兩個人連觀世陰冥鏡都看不透,難道今日又出現了第三個嗎?”

張靈素想到了那一場即將降臨的浩劫。

“文府怕是危險了….”

“文府有魏大人在,會有什麼危險。”

魏昌黎的強大,左仙翁瞭然於胸,八府中能夠戰勝魏昌黎的,幾乎沒有!

“魏師兄早就知道了會有一場永夜降臨八府,但他心高氣傲,在所有人都避而不出,以消極之態應對的時候,他選擇了做第一個應劫的人。”

“張大人,我看到了八部天龍界,難不成是那群和尚?”

這也難怪左仙翁會懷疑,畢竟這是須彌府不傳之秘。

“不知道,吩咐問道城的人做好警戒吧,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越來越近了….”

西賀州須彌府普陀山,魚行大士正在樹下參悟參禪,突然間睜開了雙眼扭頭望向了北方。

佛家靈力祥和,對於殺氣的感知更加敏銳。

魚行大士也察覺到了北方似乎有至強者在戰鬥,能聚天下殺氣,這樣的手筆就連魚行大士自己都做不到。

手持的佛珠突然碎裂,一顆顆佛珠滾在在腳下,魚行大士滿臉擔憂。

“佛珠示警......這一場劫難難道真的無法避免嗎?”

“永夜的出路到底在哪裡...”

他被稱為御靈大陸最具有智慧的老僧,可此時就連他自己也陷入了迷茫,又如何能指點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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