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著琪琳的怔然,並沒有遞進的情緒。

這並不是什麼振聾發聵的演講。

而是隻要能認真想到這一點的人,只要心不偏的人,很快就會明白。

“很顯然,對於我們王道之民來說,王上從來都是絕對的正義。”

這依舊不算振聾發聵,但是琪琳卻默默吸了一口氣。

不遠處那小小的人也微微一怔,然後莫名輕嘆。

朱雀捻著茶杯,輕輕繼續道:“我知道,其實您也知道,在某些方面,您並不瞭解王上。

他呢……說不上罪大惡極吧,不過有些事情做的的確比您知道的還沒下限,還要壞一點。

他對除了你們地球人,和他自己的子民之外的外星人,挺壞的。”

她俏皮地跟琪琳眨了眨眼,琪琳微微瞠目。

“可是話說回來,”朱雀不置可否地搖頭:“即便王上並非什麼正人君子,他對我們王道來說依舊是絕對的正義,是我們王道的天。

何況設身處地,我也從不覺得有人能比王上做得更好。”

“您沒去過王道星,對那裡可能並不瞭解。”朱雀看著琪琳美麗的眸子,微笑道:“那裡的人就和這王宮上的戰士長得一樣,也說著同樣的話。

那裡嘛,就和每一個冷兵器時代星球一樣,和平與戰亂交錯,戰爭,饑荒,貧困,天災,人禍,病痛,壓迫,罪惡……

而現在,那裡風調雨順,秩序井然,不說物阜民豐,至少每個百姓吃得飽穿的暖,可以安居樂業。

就算有所疾病,也可以很快得到救治。

對於那個時代的百姓來說,這就已經是人間天堂……

僅僅幾個月的時間,雖然對於神來說,這並不算什麼。

那裡的小女王是王上親自挑選的,漂亮,聽話,敦厚,善良,但該下手的時候也不手軟。

揣摩著王上的心意,然後她來管理國度,也就是我所說的樣子。”

琪琳呆呆地看著她,這還是她第一次對那所謂的王道星有了真實的印象。

她說著笑了笑:“其實王上能有什麼心意,要是讓他看不順眼了,管不好就換人唄~”

“當然,有些必然存在的問題也是存在的,比如超級戰士與凡人之間必然存在的矛盾與隔閡,原本的秩序難以相容堪稱兩種生命慾望的矛盾。

以及等等一系列的問題,王上依舊有粗暴有效的解決辦法,不說多高明,至少在比較長的時間內不會出問題。

就像道王宮上現在這樣,現在是一定程度的神凡切割,軍隊制度,和懲罰制度在管理。

當然,還有些基因層次的,不能跟您祥說。”

朱雀說著,忽然樂了樂。

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忽然帶著椅子直接飛到了桌子上,眯著眼看著她。

可她卻不理她,她知道這位無上尊貴,是曾經的宇宙之王,她惹不起……但是在這道王宮上,是她的主場。

“乃至於王道星的戰士們,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力量與和平,都來自王上的賜予和庇護。”

朱雀繼續笑看著琪琳:“甚至直到現在,王上依舊在為王道的未來籌謀,在與已知宇宙最頂級的大神爭奪,這次更是好壞好壞的強取豪奪……您覺得我們會覺得他壞嗎?

而且再想想,那些大神又有哪個是善茬?甚至每一個都可以說罪孽滔天。”

琪琳沉默,這道理簡直不要太簡單。

“那他……”她忽然想到什麼。

“王上不會有危險。”朱雀早有預料般地說道。

“人,總得執一道而行。”她略有深意地看著琪琳:“無論是現在還是將來,能理所當然為王上肝腦塗地,赴湯蹈火的,不是你們地球人,也不是正義的天使,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只有王上自己的戰士,自己人。”

琪琳默默點了點頭,有些事,她大致明白。

“在這個基礎上,至於其他的,比如王上是否真的漠不關心,或者心如鐵石……有些時候,作為王,作為神,本就不應該讓別人摸清楚自己心裡是怎麼想的。”

朱雀放下茶杯,託著雙頰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挑了挑眉:“您覺得一個喜歡自己的子民安居樂業的王,便就真能忍心看著原本的同胞淪於戰火?”

琪琳默默睜大了眼睛,表情慢慢舒展……

小凱莎也怔了怔,默然無語。

“只不過嘛,”朱雀抿了抿嘴角:“有些時候身不由己,有些事己不由心,有些時候首要為了存活,而更多的事情都需要足夠的力量的支援。

有些事做了也是無濟於事,或者有害無利。

您可能聽不太懂,比如說,您覺得就算王上提醒你們惡魔集團將要攻擊巨峽號,你們就能倖免於難嗎?”

“我……”琪琳連忙擺手:“我早就不這麼想了。”

她並沒有否認自己曾經的某些想法,但現在也沒有撒謊。

“那您覺得,王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你們巨峽號將要淪陷的呢?”朱雀忽然饒有意味地問道。

這個問題倒是讓琪琳愣了愣,她倒是不太明白這個問題的意義,只能試探性地說道:“提前幾天?”

她不是依靠別的判斷,而是王逍正是提前幾天給她晉級的第三代。

“王上很可能從當初進入惡魔一號,被惡魔寄生後一兩天,就知道了你們雄兵連早晚要被摧毀,你們在巨峽號上,自然就是巨峽號被摧毀。”

這次,琪琳真的忍不住瞪大了雙眼:“怎麼可能?”

連小凱莎也下意識微微瞪眼,但很快,倒是輕輕點了點頭。

“怎麼不可能?”朱雀笑著搖頭:“王上當時就知道惡魔集團的實力,也知道惡魔集團作風,也知道你們雄兵連的實力……有些事,從當初就能看到現在。

再比如,也可以預料杜卡奧一定是第一個犧牲的。

不管是為了饕餮還是惡魔自己,你們雄兵連都會被惡魔拔掉,不管神聖凱莎會不會被狙擊掉,你們雄兵連都會被幹掉。

甚至神聖凱莎當時也看出來了,不也是告訴你們準備面臨滅頂之災嗎?”

“這……”琪琳除了深深吸氣,還是隻能吸氣。

“有些事,在某些人眼裡,一目千里。”朱雀輕聲說道:“然而有的時候,知道得更多,反而是一種折磨……以人的心靈,是難以承受的。

漸漸的,也就有了所謂神的高度。”

小凱莎認可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所以您總覺得王上覆雜,他又如何不復雜……”朱雀看著琪琳輕嘆:“您如何想象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孤身一人在動輒幾萬歲的正義或邪惡的神們的圍追堵截之下,輾轉騰挪,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裡發展壯大……

還要保護著自己的愛人,又要保護著自己的子民,在地球,情況更是複雜萬分。

而從始至終,連一個懂他的人都沒有,因為也不可能有。”

琪琳有些忍不住,一顆金豆子掉下來。

小凱莎也莫名出神,沉默無言。

“所以對地球,王上沒有什麼索求,也不能說大愛無疆……感情應該是有一些的,或者是對同胞生命的憐憫。”朱雀輕嘆:“說不上純粹,王上的根本利益依舊很清楚。

不過嘛,你們地球,情況實在太複雜。

很多事,只能你們自己去做,是好是壞,別人只幫忙,不擔責任。

王上呢,沒時間,不至於,你們也受不起……

萬一你們被王上牽連了,那就更有意思了。

所以您覺得,王上是第一天知道王后您的性格嗎?”

這是琪琳第二次聽到這樣的話,只是這一次,她只能趴在桌子上泣不成聲。

小凱莎也靜靜坐在椅子上,久久無言。

“這樣的道理很多,您要是想聽,我能說一天一夜。當然,那些也不適合您聽。”朱雀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她沒事就編這些東西。

或者不是編,是揣摩。

“所以王逍和莫甘娜是……”琪琳忽然淚痕斑駁地抬起頭來,似乎恍然驚覺。

虛與委蛇?

以身飼魔?

苦心孤詣?

一瞬間,她聯絡到了許多!

朱雀微笑搖頭:“那個是王上純粹的好色。”

“……”

琪琳繼續埋頭哭。

……

“阿嚏!”

玄武號。

王逍忽然打了個噴嚏,感覺有人在編排自己。

仔細一查,是朱雀啊,搖搖頭不意外。

這丫頭最愛腦補他,然後給自家人洗腦,以維持他光輝偉大的正面形象。

和鶴熙簡單聊了聊,鶴熙那邊就斷線了,應該是天使彥回去了。

他繼續玄武號上的工作,直到半個月後。

“王上,黑洞被炸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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