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平君趙畔,趙孝成王之子,先王悼襄王之弟,按照輩分,乃是當今趙王趙遷的血祠王叔,正經八本的趙嗣親宗,

可如今趙遷稱其為亞相,而非王叔,其中貓膩,有心人細細思索便能琢磨出些許餘味,

“春平君可解了心結?悼襄王登上王位,您蹬上了其王后,一張殿前椅子還能比宮後絲蘿大床還要銷魂不成?”

扶蘇咧著嘴角開始叨叨不休的錐心毒舌,字字戳在趙畔的肺管子上,

“聽聞您在與那娼後歡好之時,最愛呼喚其嫂嫂,應答之下,攻速猛漲,神威大展,當真神勇啊。”

嫂子這個稱謂,無論在哪個時代,都自帶一層附魔屬性,buff加成,促發暴擊與真傷。

“公子身為大秦儲君,入世謫仙,不覺得手段過於下作,汙糟了身份嗎?”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當今趙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相,就扶蘇這張嘴,只要存了心思,那聾子都得被嘲弄的失心瘋,天下沒幾個喘氣的聖人賢達能承受的住。

“呦呦,還不是挺有脾氣的嘛,我還以為花費一膀子力氣養出個應聲蟲呢,吠都不敢吠幾聲,還怎麼指望你看家護院。”

少年摸了摸下巴,回身坐在了主位堂椅之上,微微敲打指尖,略有沉思。

“公子此話何意?”

春平君眉頭一蹙,他與大秦卻有勾結,卻非扶蘇豢養的犬牙,恰恰相反,利益交錯之下,兩人隱隱站在對立敵陣。

“從悼襄王之死,到你接管邯鄲城衛,直到你一步步爬上如今趙相的位子,你真以為趙高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為你傳遞許多隱秘訊息,助你在朝堂之上站穩腳跟?還是以為那些暗藏在趙軍中的尉校典長是衝著大人的威名受您指使?”

“錢糧商道,當年縱橫六國的商家大材在呂不韋死後湧入趙國半數之多,如今不少在您麾下暗暗蠶食趙國底蘊,您就不曾生疑?”

“趙遷三番五次設下殺機,卻皆被莫名橫腰攔斷,怎麼,您跟閻王爺有過把子交情,開了便門?”

扶蘇隨手甩出一枚方印,趙畔接過手中,定睛一瞧,頓時如遭雷擊,一連呆滯神色,

“熟悉吧,你與趙高傳訊的秘印,要不要驗一驗?哦,我這還有你的親筆手書,您瞧瞧,若是仿照的可就不好了。”

有些爪牙,守了半輩子的大門,卻連自家主子都沒瞧過一面,還以為從門洞裡走出來被牽著繩索的閹狗是親爹呢。

“怎麼會這樣,不該如此,怎會如此。”

男子身勢顫抖,一屁股坐在地上,瞪大眉目,長著嘴角吶吶自語,自以為是野性澎湃,志在千里的千里馬,忍辱負重跨行千里,如今回頭一看,自已卻是被牽著撅子的騾子,原地轉圈,竟是為他人拉磨,

“要不是趙高帶著一肚子花花腸子一頭扎進了咸陽,我若想與你們這些牛鬼蛇神牽上線怕是不易,藉著咱們中車令大人的線路,一鎬頭下去,那都是養的肥肥胖胖的大寶貝,日後若論功行賞,不給趙高封敕個大太監噹噹,我都瞧不過去。”

這才是扶蘇留著趙高李斯之流的目的所在,他們就像是被養在罐子裡的蠱蟲,待需要用些小手段的時候,便下些厲害,捅上一捅,割下些血肉,總能獲取些意外之喜,

待到哪天他們被榨乾了一身氣血毒蠱,再也沒了能吐出的尖牙厲爪的時候,那才是真正入了死期,

蚊子入了庭帳是想著叮咬主子一管子鮮血,扶蘇那是生冷不忌的主,關了房門能抽蚊蟲一肚子血肉。

“既然投身入了勾欄瓦舍,賣誰不是賣,尋個好買家不光贖了身,沒準日後還能攀上個大戶貴妾不是,何必糾結是不是情投熟客,相國大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如今這權勢滔天的趙國權相好似淪落成了樓子姑娘,本以為是舊情鄉客為自已討了盤纏銀錢,待上轎子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是鄉紳惡霸藉著名頭,哄騙著其入了府邸,此時再想反悔叫嚷,怕是天地不應,神仙不靈了。

若真是惹急了這惡霸,將其隨意打發給了小廝僕役,有一張奴契在手,就是被玩弄死了,也沒人為其叫個冤枉。

“公子是要讓我叛國降秦嗎?”

話糙理不糙,時至今日,趙畔已然再無出路,若想苟延殘喘留得一條性命,便只能施展出全身床悌本事,將這位惡霸伺候得舒坦,或許還能寵盛些時日。

“不需要,忠犬討媚沒什麼意思,你得呲牙,趙遷不是折斷了朝堂之上的權柄勢力嗎,去,搶回來。”

扶蘇搖了搖頭,我花大價錢買你回來可不是讓你窩在後院搔首弄姿的,咱們也想開個樓子,賺些皮肉營生,你且去與本地的老鴇鬥上一鬥,拉些姑娘回來。

“這....”

趙畔一楞,您的意思是,要扶我上位?

“怎麼,這些年手中的權勢威信都是擺設不成?數萬護城軍,朝著趙遷的腚眼,就是幾萬個瞎子,也能中上幾箭,只要把趙遷扯下了那個位子,以大人的出身權勢,那把座椅,您就是抱著娼後坐上去,天下人也會說您重情重義,善待寡母王妻。”

扶蘇拍了拍趙畔的肩膀,怎麼樣,穿著兄長的衣袍玩嫂子,夠不夠刺激?興不興奮?

“請公子教我。”

叩首大禮,知我者,公子也,既見伯樂,騾子也可成千裡馬,架不住咱磨的米麵細膩不是,

“笨死了,趙遷如今為什麼敢肆無忌憚的收攏幾方權勢,無外乎錢糧兵,你隻手握幾萬兵權,一旦秦軍攻城,趙遷必定會讓你充當排頭兵,先死護城軍,之後便是魏阮的魏武卒,不到最後一刻,趙遷是不會動用那十萬趙邊軍。”

“趙遷巴不得即刻秦軍便開始攻城,一旦沒了你的挾持,他便可以騰出手來對付拂漁,有十萬燕軍虎視眈眈,除非秦軍不計代價,誓死啃下邯鄲,否則長則一年半載,短則三月數旬,秦趙兩國仍會處於對峙姿態,屆時他趙遷可就能悠哉悠哉的吊價而沽,趙國就沒你什麼事了,連王陵之中都不會有你一字碑刻。”

也不知是不是被扶蘇嚇到了,男子一直跪伏在地,垂首顫慄,

“幹掉魏阮,吃掉被趙遷視為短匕的魏武卒,趙遷可不捨得動用被其視為賣身底牌的十萬趙邊軍,我父王也不會給予其賣身的機會,但是你不一樣,若出城納降的為春平君,數件功勞在身,日後趙地還是需要一位安撫人心的舊貴的。”

言辭蠱蠱,當不得真王,一位假王那也是多少王權後嗣求不來的恩賜,這份體面,可是趙遷夢寐以求的奢望。

“公子可當真?”

趙畔一咬牙,如今的情形,無論趙國勝負,趙遷都再難容他,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壓上全部身家,放手一搏,

“真,可當真,公子我啊,一屁一個釘。”

少年扶起趙畔,笑得一臉純善燦爛,信我,我真和閻王爺有交情,送單大戶,童叟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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