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這邊剛走。

衙門裡其他幾個班房就得到了訊息。

在譚明輝和宋志忠所在的班房內。

“剛剛看許元勝和方遠山以及郝軍聊了一會,出來後,方遠山和郝軍明顯輕鬆了不少。”

“難道是許元勝給了他們銀子?”

譚明輝不解道。

“不應該吧,城外可比城內徵稅壓力大多了。”

“城內看似賣兒賣女,只不過是有些人想趁機發財罷了。”

“若是真想湊足秋糧稅,那些商戶們以及一些隱藏的大戶,湊足幾千兩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們料定我們不敢逼迫太甚,這些年我們和商戶們還是有一定規則和默契的,誰打破了規則,下一年的夏銀秋糧就別想湊齊,到時候大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只能苦了那些民眾,這是沒辦法的事。”

“那許元勝是明白人,應該不會放著城外不管,把銀子給方遠山和郝軍的吧。”

宋志忠蹙眉道。

“也不知道許元勝在城外搞什麼的,得到的訊息,竟是擅作主張只收今年五成的糧食衝當秋糧稅。”

“難道說,他在城外找到了什麼財路?”

譚明輝不解道。

“算了,我們和他們雖然不是一路人,也沒必要結怨,不管就是了。”宋志忠最後擺了擺手沒再多說。

與此同時,另外幾處也都議論紛紛。

屬於邢明那一派系的張耀,此刻和邢明在一起。

“大人,這許元勝應該在城外密謀什麼。”

“他竟然敢只收今年土地收成的五成,衝抵秋糧稅。”

“簡直是肆意妄為。”

張耀沉著臉道。

“這是他的權利,我看的只是總額,只要城外一萬五千石的秋糧稅滿足數量,至於他對那些民眾有什麼要求,有關係嗎?”邢明平靜道。

“怕就怕,他是破罐子破摔。”

“萬一他自認為收不上秋糧稅,只是為了賣給民眾一個好感,獲取他們的支援,然後圖謀叛逆或是入山為匪。”

“我們不得不防。”

張耀沉聲道。

“你覺得可能嗎?”邢明蹙眉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大人你是差役的直屬上官,若是許元勝有不軌之心,你可是很難脫身。”張耀沉聲道。

“你安排一個人去城外打探一下。”

“記得找個生面孔。”

邢明沉吟半晌,深深看了一眼旁邊的張耀。

“是!”張耀沉聲道。

與此同時衙門另外一處。

縣丞陳大雷和親信侯龍也在議論著關於許元勝的事。

“你說方遠山和郝軍同那許元勝聊過之後,就滿臉輕鬆了?”陳大雷眉頭一挑。

“不錯,這些日子方遠山和郝軍處境確實不太好。”

“其他幾個區都是去北區買賣人口。”

“方遠山和郝軍去收取秋糧稅,都是被民眾罵出去的,都認為是兩人的出現,逼的他們不得不賣兒賣女。”

侯龍低聲道。

“你們啊,也別逼的太狠了。”

“在這件事,你們做的有些過了。”

陳大雷無奈搖頭,心裡明白,因為派系不同,其它幾方明顯是打算趁著許元勝不在的時候,趁機排擠和打壓方遠山和郝軍。

說白了,秋糧徵稅是個苦差事。

但事後,也會存在利益的劃分,更狠一點,就在眼下他們難道就沒有油水可撈?

但這個事他沒有打算去管,要想這些人辦事,不能卡的太緊。

“大人,這件事我們要不要查一查?”侯龍尷尬道。

“邢明是你們差役的直屬上官,這個事他會去查的。”陳大雷搖了搖頭沒打算去管。

“是!”侯龍領命道,心裡只是感覺自己大人太過於佛系,什麼都不想插手。

……

衙門裡的議論紛紛,並不影響許元勝此刻已經順利出城,趕回了青山村。

等到了村裡後,只是半晌午。

“遠勝你回來了。”許老三興奮的快步走了過來,一起的還有另外七個老人。

“幸不辱命。”許元勝點頭一笑。

“好,好,屬於我們青山村的好日子終於來了。”許老三已經知道賣了一千八百兩的事,一千八百兩啊,整個青山村掀個底朝天,都決然湊不夠一千兩。

青山村還是城外最大的村子,最富裕的村子。

其他村子,可想而知,只會更窮。

“三爺,按照之前約定的。”

“秋糧徵稅,只收土地收成的五成用來交稅。”

“餘下的不足,我來承擔。”

“另外紅糖收益的兩成用來給青山村的全體村民。”

許元勝笑著道,拿出四張百兩銀票,遞給了許老三。

“現在分什麼銀子,等過了秋糧徵稅再說。”

許老三擺了擺手沒有接,自家孩子做的事發財了,他只會高興,哪有眼巴巴想著分銀子的道理。

“三爺,一碼歸一碼。”

“這是四百兩,三百六十兩是分利,餘下四十兩用來結算每日的工錢。”

“分到銀子,大家也能幹勁更足。”

“靠為村子奉獻,是會全心全意努力,但是該給的好處給足了,大家做事也能更有奔頭。”

許元勝堅持塞到了許老三手裡。

“好,好,聽遠勝的。”許老三連連點頭。

旁邊七大姓的老爺子們也是臉露讚許之色。

“三爺接下來再起五座土窯,圍繞著現有的土窯外面進行建設,其中三座用來製糖,餘下兩座用來燒製磚瓦。”

“另外開始向附近村子裡採購鮮玉米棒,告訴他們,連桿子一起送過來。”

“按照給予我們青山村的銀錢標準,減半即可。”

“上等田玉米地每畝給予一兩銀子。”

“中等田玉米地每畝給予五百錢。”

“下等田玉米地產糖量太低,就算了。”

“記得讓他們留足秋糧徵稅的五成份額,別一股腦都給賣了,到時候全部拿下等田的收成來填補秋糧稅的窟窿。”

許元勝說道。

“遠勝考慮的周到。”

“我這就安排專人去收,保證他們不敢弄虛作假。”

許老三讚許道,做好人好事也沒必要同一標準,自己村子多給點,其他村子少給點,這才正常。

就這個標準,他都感覺給多了。

不過聽到要建土窯,幾個老爺子都很認可,其實他們見識了昨日的產糖量,也想勸說許元勝多建兩座土窯的。

鄉親們窮怕了。

等許老三等人走後。

許元勝喊來了譚磊。

“這幾日注意一下。”

“估摸著有人要來探查訊息了。”

許元勝沉聲道。

“放心,絕對讓他們走不到土窯附近。”譚磊沉色道。

“好!”許元勝點了點頭,掏出一張百兩銀票塞給譚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分下去。

原本他是沒有打算再建土窯的,畢竟產量太高衝擊市場也容易被人注意到。

不過熊掌櫃給的價確實很有吸引力,另外就是南方產糖區受災,產量大跌,哪怕加大一些產量,也不會導致紅糖價暴跌。

至於會不會被人注意到,那就在防範上多注意了。

為了多賺銀子,不丟人。

另外就是,方遠山和郝軍那邊是要幫一下的。

靠便宜老丈人出手,只是借他的名頭罷了。

不是看不起方中堂,他現在還真拿不出三千兩。

這一塊需要自己填進去。

不過他另有安排,自然不會白掏銀子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響起了高聲歡呼,看來是銀子是發下去了。

三百六十兩,青山村有五百戶。

每家可以分到七百多文,妥妥的一筆鉅款了,畢竟現在每日幫工最低二十文,最高一百文。

一千八百兩,給了許老三四百兩,譚磊一百兩,還有一千三百兩。

許元勝嘴角露出笑意,秋糧徵稅,照樣賺銀子,看著四周一片喜悅之色,城外和城內此刻是兩種景象啊。

他能做的就是把身邊的人,儘可能保護好,不枉來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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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yjai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