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青山縣城內,方府。

方中堂已經收到了許元勝的信,看完之後,氣的是渾身發抖。

“豈有此理,卑鄙,無恥。”

“簡直是和徐朗是一丘之貉。”

“不,比徐朗還不如。”

“徐朗那個混蛋還只是一次只要個幾百兩,這個混蛋,竟然讓我們拿三千兩啊。”

“三千兩啊,他真當商戶是肥豬啊,有殺不完的肉,喝不完的血啊。”

方中堂氣的暴跳如雷。

“方中堂,注意你說的話。”

“許差役,豈是徐朗那廝可比的。”

送信的正是留守的兩位後備差役,他二人聞言手握著刀柄,眸光內透著瘮人的光芒。

許元勝給了他們一個體面的差事,就是他們的再生父母,罵人父母,對方不過是許差役的一個老丈人,他們可不會客氣。

方中堂臉色難看,但還是急忙閉嘴了。

“兩位差爺,誤會,誤會。”

“我們是罵徐朗,罵徐朗那個賤皮子。”

趙華雪急忙上前說和,並掏出二兩銀子欲塞給兩位差役。

“儘快按照許差役的吩咐,辦事。”

兩個差役推開銀子,冷著臉轉身就走了。

“你看看。”

“賢婿不是說了嗎?可以幫我們把兒子無罪釋放。”

“而且三千兩銀子,我們只需要出一千兩,另外兩千兩是墊付,他過幾日會給我們的。”

趙華雪急忙接過信匆匆看去,長舒了一口氣。

“你覺得,他會給?”方中堂冷哼了一聲。

“你別忘記,你兒子現在是有罪之身,你就不怕得罪了他,把你兒子給暗地裡處理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秋糧徵稅的關鍵時候,外面天天都是死人的。”

“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銀子給了他就是。”

“沒了兒子,你要銀子有什麼用。”

趙華雪說完就哭哭啼啼的了。

“關鍵我沒有三千兩啊。”

“現在家裡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

方中堂深深嘆息一聲,知道這一遭免不了了。

“那就去當鋪,抵押房產借出銀子。”

“只要兒子回來,讓你女兒吹吹枕頭風,我看那許元勝不像是言而無信的人,早日歸還就是。”

趙華雪急忙道。

“方柔那邊,哎!”

“這信還有第二頁,你沒有看完吧?三千兩銀子,他要求我花費其中的一千兩,買下一些適齡女子,這麼多女子在他身邊,到時候方柔還能得寵?”

“這個人真是陰險啊,特意寫信交代如此清楚,明擺著是讓我出銀子還要幫他背罵名。”

“徐朗死在他手裡,不冤!”

方中堂苦笑道。

“這傢伙有這麼飢色?”

趙華雪急忙拿出第二頁信看完,果然如此,想到那天早上撞到他身上的景象,確實本錢很足,好傢伙,哪怕信上只是說一千兩用來買下女子,即便城內女子矜貴,那也至少能買上百個女子了。

這傢伙不怕累死了。

雖然方柔貌美在青山縣數得上,但奈何男人喜新厭舊。

一邊是非完璧之身的女子,一邊是上百個妙齡女子。

換成她是男子,她也會選後者啊,那多刺激,一日換一個,也能折騰三個多月。

“不如我們買一些醜陋的女子?方柔畢竟貌美,或許還能得寵,咱們的銀子應該還能要回來的。”趙華雪低聲建議道。

“你明擺著打他臉,他會放過你?”方中堂苦笑。

趙華雪一想到那個傢伙的手段,他可不把自己當岳母看的,就是打了一個寒顫。

過了沒多久,方遠山和郝軍就一起來了。

聽到對方答應給三千兩銀子,其中兩千兩是無償支援秋糧徵稅,指定在北區。

另外一千兩,則是要求買下對應的妙齡女子,並保證會超出現在的市場價,不會強買強賣,一切自願。

“這……難道你打算開設青樓?”方遠山和郝軍面面相視,一千兩買下的女子,足以支撐起一座青樓了。

“不,不。”

“我只是買來,當婢女的。”

方中堂頭大,一千兩啊,少說上百個女子啊,說當婢女,這話鬼也不信啊,方府是大家大院不假,可也不需要這麼多婢女。

“行吧,不過我要提醒一句,一旦奴籍達到適婚年齡,沒有婚配者,也要強行送親的。”

方遠山深深的看了一眼方中堂,灰白頭髮,大腹便便已呈年邁之氣,怕是這麼多女子不是對方用,大概猜出,這是許元勝的意思。

他沒有點破。

畢竟這個事,也是好事,依遠勝兄的人品,總不至於把這些女子送入青樓,遭罪。

另外他們也不吃虧,如此也能解決秋糧徵稅的麻煩。

況且買賣天天發生。

兩千兩無償支援北區的秋糧徵稅,一千兩也是高出市場價購買妙齡女子,並保證不入青樓,想來一部分生活貧困的民眾會心甘情願同意的。

“明白,明白。”

方中堂連連點頭,反正這些女子不是他要,到時候買到手就被官府拉走送親,虧的也是許元勝,那感情更好,這樣自家女兒就能得獨寵了。

不過一想到如此的話,那個混蛋會不會直接賴賬,不把墊付的兩千兩銀子還給自己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此刻離開方府後。

“方兄,這波操作,難道是遠勝兄授意?”

“他不會是真的想趁機搞點女色?”

郝軍苦笑道,這搞的女子有些多啊,少說上百人。

“不好說。”

“不過遠勝兄畢竟是從鄉下進入縣城,一朝風雲起。”

“現在在城內有了宅子,地位,年紀輕輕想找點女色,倒也有可能。”

“不管真假,到時候我們把把關吧,多選一些品貌俱佳的女子。”

“那方柔並非遠勝兄的良配。”

“這個事上,不能任由方柔之父方中堂完全做主。”

方遠山沉聲道。

郝軍鄭重的點了點頭,開始思慮著北區有哪些品貌俱佳的女子,既是真心為許元勝著想,也是有些巴結的意思。

北區秋糧徵稅,算是熬過去了。

遠勝兄,好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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