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山縣一處府邸,門頭牌匾寫有華府二字!

這裡是徐朗的家,嚴格來說是徐朗娘子的府邸。

此刻在華府深處。

一個身穿錦繡長裙的豐腴女子,蹙眉站在涼亭下。

她年紀約乎三十多歲,身材高挑,體態妖嬈,一襲長裙規規矩矩卻難掩驚心動魄的誘人弧度,尋常少見的寡慾臉蛋雖不算驚豔,但身段絕對能掩蓋一切不足。

“當年的後備差役徐朗,謹小慎微,謙恭有禮,沒想到會變成今日這般樣子!”

“你說人是不是當了官,就會放大丑惡的一面!”

女子的聲音透著清冷,寡淡,好似對於徐朗沒有半點情分。

“老奴也說不清楚,不過人總要為自己犯的錯負責,牽涉姦殺案,會辱沒夫人的名聲。”旁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僕低聲道。

“嗯。”

“派人去青州府,追回求救信,斬斷一切和徐朗的聯絡!”

“拿和離的文書去衙門大牢一趟,讓徐朗簽字。”

此女子叫華玉娘,她是三年前來到青山縣的,來的時候就帶了兩個嬰兒和一個老僕,為了掩人耳目,當時只是一個後備差役的徐朗入了她的眼。

只是沒有想到,徐朗才三年的時間,就完全變了樣。

“夫人,徐朗的那些財物是否追回。”老僕人恭敬道。

“算了,徐朗當了幾年差役,若是一清二白反而不妥,就當捐給了青山縣衙。”華玉娘淡漠的搖了搖頭。

“孃親!”

“孃親!”

這個時候兩個粉雕玉琢的兩個小女孩跑了過來,一左一右抱住了女子豐腴的大長腿。

“書讀的怎麼樣!”華玉娘臉上露出慈愛之色,然後揮手示意老僕去辦事。

此刻在青山村裡。

趙婉兒也得到了訊息,一路上奔跑著氣喘吁吁的來到了許元勝的家裡,外面圍攏了一層層的人,她費勁擠了進去。

“相公!”

“相公!”

趙婉兒不顧周邊的人阻攔,直接撲倒在了那死者的身邊,淚如雨下,聲音中透著壓制不住的悲傷之意。

一個剛剛成婚的女子,還沒有洞房的,相公一去不回,再見已成死人。

周邊的人也皆是惋惜。

一旁的方柔站在許元勝身邊。

她和許元勝之前夫妻關係有名無實,舉辦婚禮是在縣城裡,鄉下的人一個沒請,之前和許元勝雖在一個屋簷下,卻很少交流。

對於地上的死者,她並沒有見過,只是知道許元勝是有個弟弟,也僅限於此,哭是哭不出來,礙於此刻嫂嫂的身份,只能待在這裡看著。

縱是不想,也無法完全避開地上的屍體。

看一眼。

看兩眼。

……

她忽然一怔,望著那具屍體的眼神有些呆滯了。

旁人還以為她是嚇著了。

許元勝哭的幾度背過氣來,讓人感嘆終歸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弟,最後還是譚磊等人強行把許元勝扶進了屋子裡。

因為屍體已經腐化,不宜再久放,要早早下葬。

徵求了許元勝的同意後。

一切有老村長許老三加上一干熱情的鄉親們幫忙,事情準備的很快。

過了一個多時辰後,屍體入棺,準備送葬。

因為許元初沒有子女披麻戴孝和打幡,加上是兇殺。

葬禮一切從簡。

其實也就是許元勝是差役,死的是他弟弟。

若是鄉下尋常家庭的男丁死了,也就是裹個草蓆挖個坑,燒一些紙錢也就埋了。

實在是這個時代的窮人,沒有財力也沒有那個精力大操大辦,活著每天就要吃飯,都要下地幹活,不下地幹活就要進山打獵,每年進山死的人是村村不落單。

趙婉兒雖是妻子卻是女子,按照規矩不能送葬,有方柔在家陪著。

本身許元勝是差役,又有任務在身,只要露個面就行了,不需要全程參與下葬。

但許元勝堅持穿上白色孝服,更花了一些銀兩,找了一個男童在弟弟棺木前認了一個乾親,操起了披麻戴孝扛幡的活。

“孝子起轎!”村長許老三大喊一聲。

男童在人的安排下,在棺木前啪的摔碎了瓦盆。

稍後八個健碩的壯漢,光著膀子,抬起了棺木。

村民送葬,方遠山,郝軍以及譚磊等差役陪行。

密密麻麻的官道上足足幾百人,紙錢滿天飛,這一切都是因為許元勝的面子。

許元勝走在棺木前,扶棺而行。

在場的村民都是暗暗嘆息。

“這世道,死了有這個待遇,也是知足了。”

“是啊,許家大哥真是做的很到位了。”

“當初我老父親死了,就是裹個卷席,我也想給他老人家大操大辦,畢竟是喜喪,但實在是折騰不起,稍微請點人,打個棺木,就夠一家人吃上一個月的雜糧饃饃的了。”

“元初泉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只是可憐了他那個剛剛過門的娘子了。”

“兄收弟媳,跟著許家大哥,過的肯定比我們鄉下人好,有什麼可憐的。”

“這麼一說,元初死了也沒有可遺憾的了。”

……

此刻走在棺木旁的許元勝,一手扶著棺木。

“剛剛打的臉有些疼,眼淚也沒少流。”

“好大哥我對你的好,我自己都感動了,另外還給你找了一個兒子披麻戴孝,送你入土為安。”

“以後這上面的一切,就和你無關了。”

“好好下去投胎吧,希望下輩子你能投個富貴人家。”

“放心吧,我很快就會把徐朗送下去陪你。”

“有苦有冤,你就找徐朗吧。”

“至於你操心的女人,方柔我也幫你試了試,確實身材好,小嘴真來勁。”

“還有認罪書上你惦記的弟媳,哎,一個老實可憐的女人,兄收弟媳這事確實刺激,你子孫袋都被劃拉了,還惦記著,不過我會留意的。”

“另外我知道你很痛恨徐朗!”

“她那娘子我特意打聽了,三十多歲帶倆娃,在青州府有關係,平常深居簡出,有背景年紀大還帶娃,能不招惹就別招惹了,我反正是沒太大興趣。”

“除非她送上門,不過你就別想了!”

“若是你實在很掛念上面的女人,可以託夢告訴我,我給你找方柔的原味肚兜,底褲燒幾件,你過過癮就好了,人是不可能燒給你的,畢竟我也要用啊。”

“另外告訴你哈,好大嫂一臉高冷但背地裡玩的特嗨了。”

“至於趙婉兒就算了,和你沒啥關係,她一個黃花大閨女,也沒幾件衣服,就別糟蹋了。”

許元勝在路上一直嘀嘀咕咕,旁人也聽不清,只當是他不捨弟弟,在敘舊的。

眾人望向許元勝的目光透著感動,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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