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臉色陰沉的看著許元勝離開。

他打壓許元勝,就是希望許元勝重新當回一條聽話老實的狗,可以一切照舊,這樣大家都安生。

但許元勝給他的表現來看,明顯是破罐子破摔,不在乎衙門裡的工作了!

那許元勝身有殘缺的把柄,反倒是對其不具威脅了。

不管是方柔是否被休,他和方家的關係因為許元勝這個不確定因素,都很難再平順的維持下去,只能儘快從方家多撈一些了。

……

許元勝出了方府,在縣衙裡一個麵攤吃了一碗麵,扔下兩文錢,詢問了一下離這裡最近的書鋪在什麼地方後。

很快就來到了一家書鋪。

“給我準備一套秋闈科舉所需的書籍。”許元勝直言道。

“這位先生是要正版還是仿版。”書鋪夥計拱了拱手道。

“何為正版,何為仿版?”許元勝一怔,在大勝王朝還有版權意識了?

“正版自然是從官府裡分發下來的,紙張好,字跡工整,不過價格比較貴,一套下來需要三兩銀子,至於仿版就是找的一些窮書生進行臨摹的,紙張差了一下,字跡方面也各有不同,一套只需一兩。不過小店保證,絕對沒有錯字,少字。”書鋪夥計解釋道。

“拿一套仿版就行,不過正版能否讓我觀摩一下。”許元勝說道。

“先生隨意!”店鋪夥計很快帶許元勝來到了一個書架前,上面放置的都是正版,他則去了店鋪後面去拿仿版。

許元勝拿起正版書籍,嘩嘩嘩的翻閱了一下。

等店鋪夥計拿來仿版後,大致對照了一下,嗯,確實一樣。

給了一兩銀子,不得不說,這年頭書比肉貴!

“祝先生,科舉高中!”店鋪夥計送到門口,高聲喊了一聲。

許元勝笑著扔出一文錢的喜錢,阻我當差,我考公!

在大勝參加秋闈科舉,只要掛靠一個書院,花點銀兩買一個名額就可以,不像後世那麼麻煩,還要先院試,才能進入秋闈。

離開了書鋪,他就朝著城外走去。

忽然在其身後不遠處跟著一個長相普通的男子,他拿出一個冊子飛快的記錄了幾筆,欲秋闈科舉!

若是仔細看那冊子上,前面十幾頁都滿滿的記載著許元勝的日常。

很快那男子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因為晌午,販菜的都沒有出城。

許元勝只得步行了一個多時辰,才回到青山村的家裡,衝了涼就去了書房。

家裡很是清淨,正是看書的好時候。

過了沒有多久,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外面就響起了推門聲。

許元勝走出來看了一眼。

方柔一身疲憊,似是匆匆趕回來的,她走進了院子裡,後面跟著的僕役還帶來了不少米麵和肉類蔬菜等等。

那僕役頗為畏懼的看了一眼許元勝,放下東西就趕緊跑走了。

“小翠目無尊卑,已經鞭百,關進柴房十日自省,另外關於你身有殘缺之事,方家無人知道,他們對你慢待,只是做給徐朗看的,你不用多想。”方柔扔下一句話,就沉著臉進了自己的裡屋。

許元勝有些遺憾,還以為方家一怒之下主動商量著和離,賠點銀兩給自己,倒是沒有想到方柔竟然大晌午的急匆匆趕回來了。

他轉身又回到了書房裡。

等到太陽快下山的時候,許元勝出去喊了一個鄰居家的小孩子,給了他一文錢,讓他去村西頭把鐵蛋喊過來見自己。

等到天快落黑的時候,鐵蛋就過來了。

“拿點帶走。”許元勝指了指院子裡幾個麻袋。

鐵蛋哦了一聲,拿了一些米麵和蔬菜,最後還是許元勝給他撿了一塊肉,才敢收下。

“回去吧,天黑路不好走。”許元勝擺了擺手。

“知道了,許家大哥。”鐵蛋連連點頭,正待走的時候。

“許元勝那是我爹孃怕我在鄉下吃不好,給我帶的,你吃就吃了,竟然還拿去養別的女人。”方柔冷著臉突然站在門口。

“天熱吃不完,哪怕放到地窖也存不了太久。”許元勝說道。

“能放多久就放多久,壞了就扔了。”方柔冷哼道。

“有必要這樣?”許元勝蹙眉。

“拿我方家的東西,去養外面的女人,你許元勝現在還覺得我方家對不住你嗎。”方柔冷聲道。

“許家大哥,我先走了。”鐵蛋匆忙放下東西,趕緊就跑走了。

許元勝冷著臉轉身去了灶房裡。

許元勝和方柔在院子裡拌嘴,正趕上不少人從地裡幹完農活回來,都聽的一清二楚,謠言更是滿天飛。

“許家大哥,怕是要被方娘子趕出家門口了。”

“聽說方娘子今天發火了,都不給許家大哥吃飯了。”

“許家大哥差役的工作要丟了,方家自然是看不上他了。”

“像方娘子那般姿色和家世,哪怕和離,也是有的人娶,可惜了許家大哥若是丟了差役的工作,回到鄉下就是一個有點蠻力的粗漢,怕是連鋤頭都揮不好,誰嫁給他,指定要餓死。”

“還好前兩天,沒有把女兒嫁給他,要不然就是把我家妮兒推進火坑了。”

……

各種謠言滿天飛,許元勝多留在鄉下一天,就越是傳的厲害。

很快有些人明明看到許元勝都不敢打招呼,怕是被他賴上了。

許元勝沒有理會這些,照常吃飯,看書,偶爾活動一下身子骨,打上幾趟拳,在鄉下人來看,這就是妥妥的不事農產的懶漢。

又過了兩天後,許元勝去了一趟縣城,找到譚磊。

“遠勝兄,你想讓我幫你找個書院,然後走裡面的關係,參加秋闈的科舉?”譚磊有些懵。

“多個選擇,多條路,這事好辦嗎?”許元勝一臉平靜。

“能是能,問題也不大,只要交個五兩銀子,買個名額就可以直接參加秋闈,我就是有些想不通。”譚磊撓了撓頭,說不出哪裡不對。

“有什麼想不通的。”

“我雖然一把子力氣,但種田是肯定不能種田的,一畝地八分稅,連頓飯都吃不飽。”

“若當不了差役,那就走科舉。”

許元勝也是無奈之舉,科舉入仕雖是正道,但不如差役自由,但種地是肯定不能種地的,至於從商看似風光卻宛若無根浮萍。

其他行當零零總總的,總的而言,差役和科舉,無疑是在這亂世之中最穩當的行當,即免了軍役,又不至於被人隨意拿捏。

“遠勝兄既然思慮周全,那我這就幫你辦。”譚磊要了許元勝的戶籍證明,就匆匆離去了。

許元勝也出了縣城,回到鄉下。

他這邊剛走,上次那個在書鋪門前的男子身影再次顯現出來,拿出冊子記錄,“科舉之路,已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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