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好你個婁員外
他的心裡莫名地湧起一股衝動，急忙低下腦袋避開她的眼神，尷尬地笑了笑，問道：“不知姑娘喚某何事？”
“爹說，他想邀請公子去府上小聚，還請公子移駕一趟。”
“去、去府上？”
“是的。”
“這，這合適嗎？”
“怎麼會不合適？我們家的大門永遠向公子敞開，希望公子賞光！”
“好吧……”王安旭勉強答應下來。
“謝謝公子。”婁婉兒甜甜一笑。
她轉身離去，很快又返回，帶著王安旭前往婁府。
待二人離去，一群文人騷客立即炸開鍋了。
“王公子果然不愧是文壇新星啊！”
“這才剛加入書院就收穫了婁員外的青睞！”
“他要是真娶了婁姑娘，將來仕途必定平坦。”
“嘖嘖嘖，可憐我這個酸儒一輩子只能在這寒舍中度過。”
……
婁家的宅邸坐北朝南，佔地面積極大。
穿過垂花拱門，王安旭便來到後院。
只見這裡亭臺樓閣林立，假山流水、綠樹紅花，佈局精巧雅緻，景緻怡人。
當王安旭跟隨婁婉兒來到一棟建築前時，一位僕婦迎了出來，恭敬道：“老爺聽聞公子來了，特派婢妾來接引。”
王安旭點了點頭，隨著婁婉兒走進了大廳。
甫一踏足大廳，便聽到一個熟悉而蒼老的嗓音響起：“賢侄快快過來坐。”
王安旭抬頭看去，便瞧見一個鬚眉皆白的老者正站在上首，正是之前見過的婁員外。
婁員外見王安旭拘謹，便笑著招呼道：“賢侄不用多禮，快請坐。”
“是。”王安旭依言落座。
這時候，一個少女捧著茶壺走了進來，輕手輕腳地幫王安旭倒上了茶水。
而趙縣令同樣是一臉欣賞地看著看著他，扶著自己並沒有幾根兒的鬍鬚道：“王賢侄還是一如既往的仙風道骨啊！”
“縣令大人謬讚了！”
王安旭謙虛地搖了搖頭，旋即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品嚐著杯中香茗，感受著淡淡的苦澀與甘甜交織在口腔內，讓人禁不住微眯雙眼，露出愜意享受的表情。
這茶葉雖然粗糙了些，但喝慣了清茶寡味的他，反倒更喜歡這種略帶苦澀的滋味。
放下茶杯，他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婁員外，問道：“不知婁員外找在下過來，究竟有何指教？”
婁員外哈哈一笑，朗聲道：“指教談不上，本官只想問一下，關於最近黑山之上妖邪作祟之事有何看法？”
王安旭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說道：“在下認為，那妖魔乃是一隻修煉了數十載的厲害狐妖，且善使毒煙和蠱惑之術，尋常的道士怕是奈何它不得。”
“哦？王賢侄居然知曉那妖物的具體來歷？”婁員外驚訝道。
“只是略有耳聞罷了。”
“呵呵。”婁員外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道，“不知王賢侄認為那妖物有幾分勝算能取本官性命？”
王安旭猶豫片刻，說道：“在下斗膽猜測，三成機會都沒有。”
“為何？”
王安旭說道：“據在下所知，那狐妖擅使幻術迷魂之類的手段，若無防範之策，怕是連一炷香的功夫都撐不過。”
婁員外嘆息道：“唉，若不是那妖怪狡猾至極，本官豈會讓它逍遙至今？只可惜啊，現如今本官拿它毫無辦法……”
他頓了頓，忽然扭頭看向王安旭，說道：“不過嘛，本官相信賢侄一定有辦法剷除那妖孽的。”
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卻隱約透露出另外的含義。
王安旭微微皺了皺眉頭，沉吟道：“敢問婁員外的意思是？”
婁員外直截了當地問道：“不知賢侄打算怎麼做？”
王安旭沉默半晌，終於開口道：“晚輩已經有了計劃。”
“噢？願聞其詳。”
“在下曾拜訪過許多江湖高人，其中有一位師兄，精通各種降妖驅鬼之術，他曾親口告訴我，世間萬事萬物都逃脫不了五行相生相剋的規律，也正因此，任憑再厲害的妖孽都有剋制它的東西。”
婁員外饒有興趣地問道：“是什麼？”
“五雷天罡符。”
“這是甚？”
“此乃傳說中的寶符，可降伏天底下任何妖魔鬼怪。”
“五雷天罡符？這等奇珍異寶本官未曾聽聞過。”
王安旭道：“縣令大人若是不相信在下的話，大可以把它弄來試試，保管讓那狐妖死得連灰都不剩！”
“你確定有這麼厲害的寶貝？”婁員外顯然有些懷疑。
王安旭肯定地點了點頭，道：“在下絕無半句謊言。”
婁員外深深看著他，目光閃爍不停。
良久，他突然笑了起來，爽朗地說道：“好！就按賢侄說的辦！”
他從袖兜裡摸出兩塊碎銀遞給丫鬟，吩咐道：“去，取一張符紙來！”
“喏！”丫鬟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婁員外又道：“賢侄請稍等片刻。”
說完他站起來走到一旁，從桌案底下抽出一副畫卷來攤開，然後伸手撫上畫軸邊沿的某處凹槽。
咔嚓！
只聽一聲脆響，原先鋪展在桌案上的畫卷竟瞬間變換了形態，化作了一幅長達丈餘的巨大圖畫。
這是一件法器——乾坤羅盤！
王安旭見狀，心裡暗暗咋舌：“這婁員外果然財力雄厚，竟連這種傳承千年的古董法器都能弄到手，不虧是富甲一方的豪商。”
緊接著他看向畫軸上的東西，瞳孔驟然一縮。
畫中畫，畫的是一條河流，而在這條河流之上，懸浮著九艘船，每艘船上都貼滿了黃色符咒。
這些符咒似乎是由金屬繪製而成，表面泛著金屬的冷光，一絲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空氣中，讓人覺得渾身發毛。
婁員外緩步踱回到王安旭身旁，將畫卷平整地擺放在案臺上，解釋道：“此乃本官的鎮宅靈符‘太陰神雷’。”
說到這裡，他語氣一轉，頗為自豪地說道：“本官花費了足足八十六萬兩紋銀，才求來了這套靈符，專門用來收服那妖怪。”
王安旭點了點頭，恭維道：“這套靈符威力非凡，若真能將那妖怪降服，必能挽救百姓的生命。”
“嗯，不錯！”婁員外滿意地捋著鬍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