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鬧了。”終是周天南開了口，氣氛開始和洽。
周遠行收斂了周身的戾氣，走到餐廳自顧自坐下；商諾緩和情緒，只是面色沉如墨，也不再看周遠行一眼。
飯桌上的菜食涇渭分明，一邊是周遠行愛吃的辣菜，一邊是商諾清淡的口味。
周遠行扣了扣桌面，笑了聲，很輕。
幾人依次坐下，商諾被周南天拉到了近前，正好和周遠行面對面。
今日的飯終究是吃不安穩，也不知道是誰提了一句小少爺，剛剛才釋冰的氛圍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周南天眼神凌厲，瞪了一眼周遠行，示意他不要火上澆油。
周遠行今日偏偏要商諾堵心，不怕死地問了一句，“我記得還有位小少爺呢？”
“怎麼沒看見他？”
若是半個月前的商諾，怕是連這個人是誰都不知道。
可今天，承載著所有記憶的商諾回來了，那股親密又令人心痛的情緒穩穩地佔領高地，燒的商諾所有的冷靜幾近崩塌。
她生氣了。
筷子砸在地上，她冷冷的盯著周遠行，“你想幹什麼？！”
周遠行將笑未笑，一身鋒銳的冷意瀰漫，使得餐廳的溫度都降了好幾度。
“很生氣嗎？哼。”
周南天輕嘆一口氣，緩慢地說：“好好吃飯，行不行？”
“這還吃什麼飯呀”話還沒說完，商諾便出手了。
到底是生疏了四年多，即使憑著記憶，卻也回不到那時候，不過五招就被狠狠壓制；商諾眼神一暗，扯住了桌布一拉，甩在周遠行的臉上，周遠行側身一躲，迎面就是銀光閃爍的刀子。
刀子劃過周遠行的耳垂，洇出一絲血跡。
周遠行眸色含著霜，扣住商諾的手腕，把人甩開。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低稚的手段。”周遠行語氣略帶薄怒。
周圍人這才發現商諾的手掌已經出血，應該是剛才抓住刀子是不小心割傷的。
商諾才不管這些，刀子在她手裡轉了一圈，用巧勁甩向周遠行。周遠行沒動，刀子順著他的鬢髮釘在身後的牆上，一縷髮絲飄然落在地上。
“那又怎麼樣？手段不論，好用就行。”商諾撩了下頭髮，不小心蹭到了傷口，不由“嘶”了一聲。
她甩甩手，不甚在意。
“周爺爺，飯也吃不成了，我還有些事找您談一談。”
餐廳一片狼藉，灑掃的傭人早就躲到廚房去了，見外面沒了動靜，這才出來；得到常德的指示後，才開始麻利的收拾桌子。
商諾跟著周老爺子往樓上的書房去了，常德去泡茶，周家兄弟互看了一眼，周子霄才開口，“二叔，要不您也先上樓”
“咔嚓？”
“嘭！”
非常響的一聲，飯桌從中間裂了一道縫隙，沒兩秒，飯桌就裂成兩半，癱在地上了。
“”
這桌子可是實木的。周子霖往後退了一步，眼神驚恐。
周子霄沒說完的話強行噎回了肚子裡。
“你剛才想說什麼？”周遠行笑容和善。
周子霄冷靜地說：“沒說什麼，二叔您請自便。”
周遠行歸家的第一天，給自家的兩個侄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