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林風堂的試探
家家各有各的難事，在這事上，大家也沒覺得有多嚴重。
畢竟就算是親生的，溝通不當鬧起來的也不少，更別說錢老么不是小當生父，那更是隔著一層了。
養父，可不是那麼好當的嘞！
眾人都散去了，而在另外一邊，秦淮茹追上了小當，見這丫頭一臉不爽，秦淮茹忍住了要罵人的話。
語氣變得平和些道:“小當，媽知道你受不了一些言語，你就當沒聽見好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把日子過好，人家嘴碎就讓人家去嘴碎。”
小當偏著頭，秦淮茹拉著她:“走吧，回去，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心情不好，難道我跟你錢叔心情也好嗎？”
“我不回去！”，小當掙脫了老媽秦淮茹的手，有些憤憤然道:“難聽的話我聽得多了，從小到大，你跟奶奶鬧出來的事還少？”
“我最不憤的就是他憑什麼一回家就吆五喝六的，把我當使喚丫頭對待嗎！”
秦淮茹聽著這話，臉色有些難看下來，什麼叫“聽得多了！”，這丫頭，心裡到底在記著什麼。
“回家，你要是再鬧，我就不管你了。”，秦淮茹呵斥一聲，語氣有些怒意道:“把你們養長大了，一個個都不聽話了是吧。”
“你哥你哥要搞一些事情讓我操心，你也不遑多讓。”
“什麼叫使喚丫頭？多做點家務事，累不死你！”
秦淮茹知道這兩天或許錢老么過分了些，可正遇到事嗎，他心情能好才怪了。
別說錢老么了，就是她秦淮茹，這幾天看什麼事都覺得不順眼。
“不管就不管，我要你管嗎？”，小當轉身就想走，秦淮茹沒有伸手拉，冷聲道:“好，你覺得舒心就好，你長大了，我也管不了你了。”
話說完，秦淮茹就心有委屈，淚水忍不住流了出來，小當看她哭了，又停下腳步，兩人就僵持在這裡。
這時，瑰花走了過來，看到老媽秦淮茹哭了，她伸手拉住老媽秦淮茹，對姐姐小當道:“姐，你彆氣了，媽都哭了。”
說著，她又過去拉小當，小當沒有掙脫她的手，不說話被她拉著走。
“媽，我們回家！”，瑰花又伸手拉了老媽秦淮茹，秦淮茹抹去淚水，伸手摸了摸這丫頭的腦袋，三人往四合院這邊過去。
回到四合院，錢老么已經不在屋裡，秦淮茹問了院裡人一聲，得知錢老么去後院找許大茂喝酒去了，她也沒去找。
都散口氣再說吧，不然矛盾只會更多。
後院，屋裡，陶小菊給兩人做了下酒菜，道了一聲要出去串門後，就出門去了。
屋裡就剩下錢老么跟許大茂，許大茂聽著錢老么抱怨的話，再看看他憤慨的表情，心裡對賈紅的畏懼感都多了一些。
當初就是賈紅為了報復錢老么，千方百計的想要安排錢老么跟秦淮茹過日子，前幾年那平和的日子看不出來什麼，現在錢老么一“跌倒”，矛盾就如同賈紅預料那般出現了。
這還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許大茂可以無比確定一句，錢老么都沒他那麼瞭解秦淮茹。
前幾年，錢老么有錢，日子過得有滋有味，這掩蓋了很多事情。
兩人喝了幾杯後，錢老么有些感嘆道:“許主任，這以後有機會了，得拉兄弟一把啊。”
“就我現在這日子，累且不說，過得不順心才心酸。”
聞言，許大茂打了哈哈，沒有什麼允諾，幾句語言的藝術後，就岔開了話題。
拉錢老么一把？呵呵，他許大茂還沒那麼頭鐵。
就錢老么跟秦淮茹這倒黴的情況，許大茂覺得大有可能是李副廠長做的，尤其是在軋鋼廠自查自糾正風行動以前，錢老么都倒黴了。
許大茂猜測，李副廠長這樣做，無非就是另類的“捉放曹”了，一邊搞錢老么，一邊又一副把柄被你拿捏著依然幫著解決問題。
一步一步的，把錢老么逼到無路可退，還會讓錢老么沒有發覺。
至於李副廠長為什麼這樣做，許大茂肯定那是因為錢老么手中的東西。
看看錢老么現在的處境就知道了，被搞得去當了個雜工，工資低又累，秦淮茹也被調崗，兩口子工資收入都呈直線下降趨勢。
如今的錢老么，可不會再有以前那一場酒局後就能好處不少的好事了，可以說，他已經沒有可能再繼續用各種路子撈錢。
一方面收入降低，一方面他的本性就是好吃懶做，時間短了還有以前的存款應付著，可時間長了，存款沒了，那麼就給錢老么的，只怕是秦淮茹那極端自私的針對。
到時候，被逼得走投無路的錢老么，肯定會選擇將底牌露出來，從而獲取一筆大好處。
至於錢老么會不會這樣做，許大茂肯定，他就算到時候想要細水長流，李副廠長跟賈紅都是不允許的。
一頓酒都喝得沒有以前那般舒爽了，這是錢老么的感覺。
帶著醉意出了門，跟許大茂告辭後，錢老么轉身走人。
許大茂可不管錢老么怎麼想，帶著些許醉意，去找媳婦兒陶小菊去了。
中院，屋裡，錢老么帶著酒意回來後，脫了鞋直接躺到床上去了，見狀，秦淮茹剛要說幾句，不過又忍住了。
……
院裡的鬧騰事對大家各自的生活沒多大影響，軋鋼廠，三食堂，林風堂看著林家國做好了改造車間的飯菜，笑呵呵道:“家國，還是你們廚師有道道，想好吃就好吃，想難吃就難吃。”
他言語中都帶著試探，自從來到軋鋼廠接任王東明的職務後，他的工作重心都在改造車間這邊。
來到這邊，看到車間裡的那些人的身體狀況和精神狀況後，林風堂腦海裡第一時間就認為有人私底下做了什麼事。
他見過不少同樣情況的這種人，一個個的都精神狀態很差，除卻個別意志力很強的。
精神狀態差了，身體狀況自然而然的也會變差。
可在軋鋼廠這個改造車間裡，這群人的狀態太好了，好得超過了林風堂的想象，所以，他要找出原因。
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林家國了，作為廚師，他要做一些事太方便了。
可這段時間又是暗中查探，又是試探林家國的，一點收穫都沒有。
越是這樣，林風堂更不會放棄，儘管軋鋼廠的領導已經對他這段時間的行為有敲打意味了，可林風堂不但不慫，反而更興奮。
有人敲打他，這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在這軋鋼廠裡，對於改造車間，怕是有一些秘密啊。
原本他是直接把自己懷疑給彙報上去的，希望在軋鋼廠來一次大動作，可回話讓他有些不澹定，只因為回話中重點提到一句:“軋鋼廠求穩，若要有大動作，除非有確定性的證據”。
就是告訴他林風堂，想要攪動軋鋼廠風雲，光憑藉幾句話是不可能的，到了一定地步，大家都是在規則內玩，吳成軍那些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得到這樣的回話，林風堂就專心找證據，他將突破口選在了林家國這邊。
本來他想著從林家國家庭那邊著手的，可去了幾趟四合院後，他有些慫了，林家國的奶奶林青，那老太太就差點直接給他放話了。
又確定了林家國一家子階級成分沒有問題後，林風堂放棄了從那邊開啟突破口，打算就盯著林家國，他就不信，林家國會不露破綻。
此時，林家國聽著這傢伙的話，放下手裡的鍋鏟，語氣澹澹道:“林副主任，你怎麼要求我怎麼做，以前王東明在的時候是這樣，你來了也是這樣。”
說著，林家國看了看時間，呵呵一笑道:“林副主任，快到中午的吃飯時間了，你是跟著一起去改造車間那邊吃嗎？”
“我可是知道，林副主任的工作風格一向是以身作則的。”
聽著這話，林風堂眉頭一跳，這傢伙，居然反過來膈應他。
這飯菜，裝模作樣的時候吃一次兩次可以，真要天天吃，他受不了。
“林師傅，你調查過我？”，林風堂岔開話題，又試探起來，如果林家國真的調查過他，那麼他的判斷就更有說服力了。
“林副主任，這話可不能說，我擔不起的。”，林家國一副怕怕的模樣，看得林風堂是嘴角一抽，這傢伙，又反過來埋汰他了。
“呵呵，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呢，以前我們可不認識吧。”，林風堂笑呵呵出聲，林家國咧嘴一笑道:“林副主任，我是個廚師，想知道林副主任的一些事難嗎，畢竟林副主任你可是出名得很，各種故事都有呢。”
林風堂聞言心中暗罵一聲，知道這傢伙是指桑罵槐呢，不過這個時候他也反應過來，林家國還真有可能不用調查就能知道他的一些事。
廚師嘛，有廚師朋友不說，有時候去什麼地方幫著做菜，別人聊天的時候，都能聽到不少事。
兩人又你來我往交鋒一會兒，林家國看時間差不多了，故意道:“林正，過來幫忙，林副主任還是我們本家呢，待會兒林副主任跟我們一起過去，你請教著點，林副主任要是能指點幾句，都能讓你受益終身了。”
“師傅，我知道嘞！”，林正一副認真模樣點頭表示明白，然後看著林風堂的表情，是一副期待模樣。
林風堂心中直抽抽，知道林家國是要帶著他過去，壓著他吃這東西呢。
尼瑪，這傢伙，忒不是東西了！
“以後，以後有機會可以聊聊，說不上指點，談談經驗還是可以的。”，林風堂臉色不變說著，隨即又道:“待會兒你們師徒兩人過去吧，我還有其他工作要幹，就不過去了。”
“這麼忙？”，林家國一副震驚模樣，隨即很是關心道:“林副主任，你可得注意身體，偉人說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套用下來，工作也是需要一副好身體的，林副主任，你可不要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
聽著這話，林風堂心裡警惕起來，林家國這混蛋玩意兒，能關心他？
剛要說幾句應付過去就走，可林家國沒給他說話的機會，大聲道:“諸位，看到林副主任以身作則的工作態度了吧，我們都要向他學習。”
眾人紛紛附和回應起來，林家國伸手拉著林風堂，一副關心模樣道:“林副主任，待會兒你肯定會忙忘了，既然都在食堂了，先對付兩口。”
“林正，給林副主任舀飯菜，這身體垮了怎麼能行。”
林正知道自家師傅的意思，就從做出來的改造車間的飯菜拿了東西，遞給林副主任，一副誠懇模樣道:“林副主任，你剛來第一天給我們開會，我一直記著你重點強調的一句話:以身作則。”
“對這句話，我是奉為圭皋，林副主任，你是我的指路明燈。”
看著林正遞來的飯菜，又聽林正一番話，林風堂麻了。
這混蛋小子，這是配合他師傅把自己逼到牆角啊。
吃，今天的胃肯定難受了！
不吃？說話當放屁是吧！
知道林家國這混蛋玩意兒是想打擊他的威望，他強笑著感謝一番後，接過飯菜，一副有滋有味模樣吃了起來。
他明白，要是這些人不怕他，以後的工作將會很難做。
狼吞虎嚥吃完，林風堂看著林家國，笑呵呵道:“林師傅，多謝你的關心了，以後好好工作，你這樣負責人的態度，就得繼續保持。”
“關心”兩字那是說了重音，林家國心中一笑，他倒是想像以前那樣一動不動，可這傢伙太鋒芒所向了，退了只會讓他得寸進尺。
“謝謝林副主任鼓勵，我一定會努力工作的，爭取達到林副主任的水平，事事以身作則。”
“事事以身作則”這話，林家國也說了重音，他就是告訴林風堂，以後你敢在用飯時間段出現，老子不逼著你一起吃老子都不姓林。
林風堂聽懂了，嘴角都忍不住一抽，他知道林家國在這事上幹得出來，反正他林家國又不用吃這玩意兒。
兩人又交鋒幾句後，林風堂才離開，他一走，三食堂的人頓時鬨笑起來，笑聲讓走到外面的林風堂腳步一踉蹌，臉都黑了。
食堂裡，李雲勝對師傅嘿嘿笑道:“師傅，您放心，他要是敢玩陰招，我就套他麻袋。”
李雲峰也附和起來，兩人的性子比林正跳脫。
“行了，你們少摻合。”，林家國笑了笑對三人道:“放心吧，你們師傅我在軋鋼廠也這麼些年了，不說一呼百應，也不會讓人給欺負了去。”
說了幾句後，林家國帶著李雲勝推著餐車去改造車間那邊了。
“師傅，那個林風堂私底下都找過我們三個呢，我看他就是討打，師傅，要不我請幾個哥們給他套一回麻袋，讓他低調點。”
李雲勝一副躍躍欲試模樣，林家國搖頭失笑，對徒弟道:“還不到那個時候，你們跟他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就行。”
“好好琢磨廚藝，其他的我來處理！”
師徒兩人說著，來到車間這邊後，李雲勝去拐角處守著，林家國給大家分餐。
“家國，那傢伙今天還在盯著你嗎？”，一人詢問出聲，一臉關切，眾人都看向林家國，生怕林家國被那個林風堂給整了。
這些年，林家國暗中給他們做了什麼，大家都心裡清楚，真要連累了這孩子，他們會愧疚一輩子的。
“老叔，你們就放心吧，用江湖話說來說，我林家國雖然低調，可在軋鋼廠也是地頭蛇了。”
“強龍不壓地頭蛇，更別說林風堂不是強龍了，你們放心吧。”
林家國笑呵呵說著，大家聽著安心了些，見他們還在擔憂，林家國笑道:“這天氣越發涼了，各位叔伯，到時候給你們搞點好東西。”
“你們安心做事，我跟那林風堂鬥法也挺有意思的。”
眾人聽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家也選擇了相信林家國，就像這小子說的，他還是軋鋼廠的地頭蛇呢。
再有就是這事後面還有吳成軍他們，真到了一定地步，他們應該有辦法應對。
回到食堂這邊，林家國吃了飯後，就熘達著到外面抽菸。
傻柱跟南易笑呵呵走過來，給林家國豎起大拇指。
“家國，你小子今天可是給我們出了一口氣了。”，傻柱說著露出些許不爽道:“那個傢伙也盯著我跟南易，像條毒舌似的。”
兩人負責的是被下放在軋鋼廠掃地的一些人的伙食呢，自然也在林風堂的關注範圍內。
剛剛兩人聽說了林家國給那傢伙來了一下後，頓時就樂了。
“嘿嘿，我跟你們說，那個傢伙，只要我們找到機會，咬死了以身作則這點，他就會吃癟。”，林家國拿出煙遞給兩人，眼中精光閃爍道:“我們做不到正面對決，可找到了機會來上一下，次數多了，都能讓他知道什麼是南牆。”
兩人聞言，都紛紛點頭同意，如果是在外面，這樣做風險大，可在軋鋼廠，這事做了風險不大，誰讓在一些事上廠長他們抗得住呢。
“對了，我打聽到，那個傢伙好像也是個喜歡伸手的。”，傻柱壓低聲音，繼續說道:“就是隱藏太好，不然真要找到了證據，非得送他去跟王東明作伴不可。”
聽著這話，南易搖了搖頭道:“不太容易，像他那種人，就是喜歡伸手，各種手尾肯定也處理乾淨了。”
“如若不然，也不至於都有風聲傳出來了，他都沒受到一點影響。”
林家國微微點頭，此時，他心頭一動，別人不能操作，他或許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