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鬧騰的人
一個菜又一個菜被端上桌，聞著香味，幾人客套幾句後，就吃了起來。
每一個菜都嚐了後，吳成軍也是樂了，他也沒有想到，林家國居然有這樣的廚藝。
林家國救了他後，他也沒特意調查林家國，林家國在軋鋼廠當大廚還是兩人閒聊的時候知道的。
當時，他也沒在意這事，畢竟林家國的年紀，讓他沒往深處想。
現在一吃這菜，他就心裡有數了，這小子在廚藝一道，有天分啊。
做好了菜，又在廚房做了幾個菜同婁曉娥幾人吃了，吃飽以後，林家國就準備離開，婁母提了一些東西又給了錢，林家國本來看在婁曉娥的面子上不要的，可婁母非得讓他收了。
“行了，家國，你就收下吧，我們是朋友，可今天你不是為我一家人做菜，而是幫了我家的忙。”
婁曉娥輕聲說著，林家國看了她一眼，就收下了，就在他想離開的時候，想了想，還是得跟吳成軍打聲招呼，自己雖然不想拉關係什麼的，可還有的禮還得有。
跟婁曉娥說了，婁曉娥點頭，就帶著他來到客廳這邊。
同幾人問了好後，林家國聽著幾人的誇讚聲，應承幾句後，就跟吳成軍打了招呼，便要離開。
吳成軍本來也想離開了，現在林家國這麼一說，他就笑道:“我們正好順路，今天也吃飽喝足了，就繼續打擾婁董了。”
婁父幾人笑著客套幾句，就送吳成軍離開，林家國被吳成軍拉上了車，得，那就坐個順風車了。
“你小子收穫不錯嘛。”，車上，吳成軍看著林家國放在車上的東西，調侃出聲。
“嘿嘿，我們廚子，總有遇見出手大方的不是。”，林家國笑著出聲，吳成軍哈哈一笑，道:“今天知道了你小子有這手藝，以後想打牙祭了，就找你了。”
兩人說著話，車到了離四合院不遠的時候，林家國就下了車，道別離開。
吳成軍本來還想提醒一聲這小子以後接觸婁董這樣的人的時候謹慎些，可一想這小子就是個廚師，他笑了笑，就沒出聲。
回到了家，吳成軍看到父親正聽著收音機裡的京劇頻道，想了想，還是將今天這一宴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吳老眼睛眯了眯，最終悠悠一嘆道:“我們幫不了的，記住，務實不務虛，幹好了實事，才是真正的立身之本。”
吳成軍重重點頭，知道父親這是在點他，兩人又說了一會兒，這個話題才算結束。
“對了爸，您不是下個星期天要請人吃飯嗎，我給您介紹一個大廚怎麼樣？”
吳老看著他，有些意外，笑問道:“你一向不關心這些事的，又是聽誰說了那個廚師的好了。”
“這一次可不是聽說，而是親自吃過了。”，吳成軍一笑，眼睛眯了眯道:“救我的林家國您應該還記得吧，今天在婁董家的這一宴，就是那小子的手藝。”
“那小子？”，吳老有些意外，那小子能有這本事？
“爸，別看他年紀小，可人家是真本事。”，吳成軍說著，笑道:“要不，那天您先驗驗本事。”
“行。”，吳老一聽，也來興趣了，他要吃的，不是山珍海味，而是簡單樸實的食材卻能做出箇中滋味，這就考驗廚師的本事了。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林家國這邊才回到家，看到大毛二毛正玩鬧著，林家國將從婁家提來的東西分出一部分，讓大毛提回家。
大毛感謝了一聲後就接過來提回家去了，這樣的工作他已經熟練，他爸南易也時不時讓他提著東西去林叔家的。
回到家，看到東西和錢，李秀芝愣了愣，道:“家國，這收娥家的錢不好吧，就是幫個忙而已，娥姐來四合院的時候，每一次來都給大胖他們帶了東西的。”
林家國攤了攤手，給李秀芝說了情況後，李秀芝這才收了起來，道:“下一次再去幫忙做菜就別收了，不然我們家怪不好意思的。”
“行！”，林家國點頭，知道李秀芝的某些考慮是對的。
李秀芝去廚房整理東西，林家國跟老太太說著話，聊著聊著，老太太想到今天一大媽跟她提的事，便道:“家國，院裡的一大媽今天跟我聊天的時候，時不時提到孤兒院的事，你說她是不是有了領養一個的心思？”
“領養一個？”，林家國愣了愣，隨即搖頭道:“老太太，一大媽就算有這個心，可當家做主的不是她，這事，得人家一大爺同意才行。”
老太太點頭，領養這種事，是得考慮清楚，以前，自己沒遇到李秀芝與林家國之前，也考慮過這種事。
領養一個容易，可傾注感情，就不容易了，她之所以不願意領養一個，就是心裡清楚，她領養一個，只會是她心中已亡人的替代品，如此一來，對孩子就不公平。
相比她這個老太婆以前的情況，中院易中海夫婦的情況倒是好了很多，兩人並沒有孩子，所以沒有替代品的說法，可是，人家也有人家的考慮。
“老太太，這事啊，您別幫著張羅了。”，林家國說著，眼睛眯了眯道:“如果一大媽有這個心思，而一大爺又同意，去找街道林主任反而方便一些。”
“領養這種事，幫對了，孩子大人都幸福，幫錯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了。”
老太太點頭，笑道:“我也是這樣考慮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林家國才出去抽菸，抽著煙，想到剛剛老太太提到一大媽的事，林家國微微搖頭。
要是一大爺易中海想要領養一個孩子，就不會等到今天了，因為一大媽不能生的事，是檢查確定過的。
既然已經確定了，那個時候，真要為了以後考慮，領養孩子的事就已經提出來了，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到了一大媽與一大爺易中海這樣的年紀，甚至是再往前五年，能確定的都確定了。
所以，林家國心裡一直覺得一大爺易中海有秘密，不管是傻柱方面，還是賈家方面，他的關注力度，都太多了。
如果不是他有院裡一大爺的身份鎮著，讓他平時做的一些事讓人下意識忽略了，很多事情，是經不起仔細看和慢慢回味的。
“呼”
長吐一口氣，林家國扔了菸頭，踩滅了以後，回家去了。
中院，一大爺易中海家，今天，一大媽又提起了領養的事。
“怎麼又提起這事？”，一大爺易中海眉頭一皺，看著自己的枕邊人。
一大媽眼睛一紅，有些悲傷道:“每一次去前院看到大毛幾個孩子懂事的模樣，再想想林老太太每天推著嬰兒車遛彎，我就忍不住想這事的可能性。”
“老易，人家南易是後爸吧，大毛那幾個孩子一樣真心實意叫他爸，人家能成，我們為什麼不可以，人不就是真心換真心嗎，我就不信，我去領養一個，偏偏就會遇上狼心狗肺的孩子。”
“孩子小的時候那個壞了，只要我們真心對人家好，當人家是親生的，我就不信，我這顆心換不來人家的情。”
越說越利落的一大媽目光盯著一大爺易中海，眼中都是渴求。
一大爺易中海眼睛眯了眯，苦笑道:“你說大毛那幾個孩子真心實意叫南易爸，可等他們長大了呢，長大了，知道了南易不是親爸，到時候會怎麼想。”
“我就是考慮過這些，才想著找一個知根知底的，知根知底的性子已定，人家承了情，以後自然會報答。”
“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已經經不起折騰了，與其冒險擔著風險走一條路，還不如選一條安穩的路走。”
聽著這話，一大媽眼中都是失望，隨即，又開始搖擺不定起來。
見她臉色變換，一大爺易中海又道:“你心臟本來就不好，我不想讓你再多操勞了，過得安穩點，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一大媽嘆息一聲，去洗漱去了，她一走，一大爺易中海臉色難看了些，想著事，他索性出去吹會兒風，抽一根菸再說。
抽著煙，他看著傻柱家，又看了看賈家，嘆息起來，時間，還是時間啊！
抽完了煙，他返回屋裡，準備洗漱以後，休息去了。
休息後第一天去上班對人的意志絕對是個考驗，林家國忍著想睡懶覺的蠢蠢欲動，起床洗漱。
來到軋鋼廠三食堂後廚，大家都興致勃勃聊著天，林家國看到大家高興的樣子，才想到今天好像是領工資的日子。
想到領工資，林家國的精神頭就來了，作為廚房後勤工作人員，他們領工資的時候是與車間的工人們錯開的，排隊的時候會輕鬆不少。
中午，忙碌好後，三食堂眾人就有說有笑去領工資去了。
林家國沒急著去排隊，時間夠夠的，等他過來的時候，這裡的人少了不少。
領了工資，林家國就哼著歌，返回三食堂那邊，路過二食堂的時候，就聽到了吵架的聲音，而且動靜越來越大。
沒想著去看熱鬧，林家國快步離開，返回自己的三食堂去了。
來到三食堂這邊，後廚幾人正在外面抽菸，見林家國回來，一人遞給他一根菸，林家國接過來後點燃，吹牛打屁起來。
這邊眾人正悠哉休息，而二食堂這邊，則是氣氛緊張。
馬華與胖子拉住臉色漲紅的傻柱，而秦淮茹則在一邊垂淚哭著，與傻柱對峙的，是二食堂的兩人，其他人臉色也不太好看。
“何師傅，你就當小王與小張說錯了話，今天這事揭過，不要再鬧了。”，年長的一人出聲，勸解起來。
“揭過？”，傻柱冷哼一聲，怒道:“你們剛剛沒聽到兩孫子說的話？明明是兩個小夥子，怎麼辦的就不是人事。”
被傻柱叫做孫子，兩人頓時臉色發黑，小王怒道:“傻柱，我們有說錯嗎？”
“這秦淮茹剛來的時候，她手上的傷沒好全，安排她幹一些輕鬆一點的工作，我們理解。”
“可現在呢，她傷已經好了吧，想到她是個女同志，太重的東西，我們也沒想著讓她去幹，這一點你無話可說吧。”
說到這裡，小王冷笑起來，冷哼一聲道:“可是我們的好心卻被你們兩個當做理所當然，她秦淮茹是幫廚的工作，憑什麼本該她做的工作，我們卻要被你安排做了三分之一甚至是一半。”
“一次兩次已經夠可以了，這都是常態化了，何師傅，你說，你這樣的安排合不合理？”
聽著這些話，傻柱臉稍微一紅，而秦淮茹則是準備出聲解釋幾句，可小張沒給她這個機會，只聽他道:“何師傅，剛剛我們說你這樣照顧秦淮茹，是你們關係很好。”
“事你做了，話我們還不能說了嗎？”
“嘿，孫子！”，傻柱怒火又上來了，怒道:“孫子，剛剛你們話是這樣說的？”
“你們是說我傻柱惦記人家寡婦，還說秦姐已經習慣了偷懶，有了靠山當然得用著。”
“還有其他難聽的話我就不一一再說出來了吧。”
聞言，小王與小張臉色一紅，確實，剛剛兩人確實說了一些難聽的話，可誰讓兩人心裡都憋著一段時間的氣呢。
“不要鬧了，是我的錯，以後屬於我的工作，我自己來幹。”
秦淮茹哭著出聲，她知道今天這事要是鬧大了，肯定對她和傻柱不好，源頭畢竟是她。
這兩人說話的時候雖然很難聽，可話說開了，人家最多就是被批評而已，自己可是有“前科”來著，加上自己與傻柱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事傳開，秦淮茹可以想象得到，只怕大部分人都會覺得這兩人說的話是對的。
他傻柱不惦記你秦淮茹，能每天安排給你的工作少了不少，輕鬆不少。
看著眾人，秦淮茹暗罵自己又忘了教訓，想著自己在二食堂工作這麼一段時間，算是和眾人熟絡了，一些事情人家會睜隻眼閉隻眼。
可沒有想到，這兩小子今天卻突然發火了，說話陰陽怪氣起來，居然還敢跟傻柱硬頂，難道他們就不怕傻柱給他們穿小鞋？
畢竟這二食堂還是傻柱管的，都說縣官不如現管，這兩個傢伙，怎麼就沒想明白這點呢。
心中思緒翻飛的時候，秦淮茹看著兩人，道歉道:“小王，小張，是秦姐的錯，你們說得對，我的本職工作就是幫廚。”
“從現在開始，你們監督我，不過，有些話以後不要亂說了，你們秦姐我的處境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話亂說，對我還是對傻柱，影響都不好。”
她這麼一道歉，兩人只是微微點頭而已，傻柱一看，頓時又要罵，這特麼的，人家秦姐話都說到這地步了，這兩孫子，怎麼還是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師傅，別說了。”，馬華出聲阻止，今天這事鬧得本來就不光彩，鬧大了，對師傅傻柱影響是真不好。
馬華一出聲，傻柱頓時下意識的就要罵，這徒弟，不幫師傅，還幫外人了不是。
可話沒出口呢，食堂主任王主任來了，一見到王主任，眾人都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軋鋼廠三個食堂，就他們二食堂被王主任盯得最緊，今天又鬧騰，肯定又要挨板子了。
“怎麼的，是不是覺得休息時間太多，太閒了，還想上演一出全武行助助興？”
王主任說著話，目光環視眾人，最後目光看了看小王與小張，然後又看了看傻柱與秦淮茹，頓時冷哼一聲。
“整個軋鋼廠三個食堂，就你們二食堂屁事多。”
“你們，跟我去辦公室，解決問題！”，王主任伸手指了指小王，小張，傻柱還有秦淮茹。
點了人，他轉身就走，四人見狀，只得硬著頭皮跟上。
辦公室裡，王主任先聽完這事的來龍去脈，頓時一臉嚴肅看著小王兩人，批評道:“這些話能亂說嗎，知不知道這樣的話亂說會對別人產生多大的影響？”
“給何師傅還有秦淮茹同志道歉！”
兩人一聽，頓時對傻柱還有秦淮茹道歉，王主任又道:“以後這樣難聽的話不要再亂說，今天就不處罰你們了，再有下次，通報批評。”
說著，便讓兩人回去工作，兩人一聽這處理結果，頓時安心一些，離開辦公室出去了。
兩人一走，王主任看著傻柱與秦淮茹，秦淮茹被盯著，下意識有些怕，而傻柱見兩人剛剛被罵了，便露出笑臉道:“主任，這一次事錯不在我，我們也回去工作了，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的事情發生。”
一聽這話，又看著傻柱臉上的笑容，王主任臉色一冷，伸手拉開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三封舉報信來。
“你先看看，看完我們再說。”
傻柱一看這舉報信，頓時心裡一咯噔，他接過來，開始看了起來。
三封舉報信內容意思都大同小異，都說他每天過分截留了帶回家的飯菜，尤其是多給秦淮茹的一份。
此時，傻柱頭上冒汗，想要反駁，可又不知道怎麼說，因為事實就是這樣。
“主任，這廚師帶點東西回家，這是規矩，我……”
“彭！”
他話沒說完，王主任就拍了桌子，冷著臉道:“怎麼的，是你們廚師的規矩大，還是廠裡的規章制度大？”
“你還好意思解釋，是，你們作為大廚，是有這個潛規則，可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分了嗎？”
說著，他手一指秦淮茹，道:“秦淮茹同志的工作是幫廚，連她也能帶了，那麼其他人呢，是不是也能帶？”
“如果你們一個個都這樣幹，廠裡的規章制度還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