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謀算與胡奎
見林家國一副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幹的表情，一大爺易中海頓時有些無奈，這傢伙，怎麼就沒有傻柱那爽快勁呢。
“家國，我那朋友不是聽說你手藝很好，這又打聽到我跟跟你一個院，便請我幫著請你一請。”
“事請到我這兒，我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家國，一桌子菜的事兒，你得幫一大爺這個忙。”
聞言，林家國覺得總算合理了些，不過他怎麼感覺一大爺還是有所隱瞞呢。
“行，一大爺，事我答應了。”，他點頭同意，倒要看看，這一大爺又要幹嘛！
如果真的只是請他幫著做菜也就罷了，要是有其他算計，又得給他準備專屬套餐了。
“好，時間就在明天晚上，地點嘛就不說了，下了班，我們兩人一起過去就是。”
兩人又說了幾句，林家國才離開，他走後，一大爺易中海輕聲一嘆，要是傻柱與林家國上班的處境換過來就好了。
回到前院，林家國不再多想這事，明天晚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軋鋼廠，一如既往的忙碌後，到了休息時間，林家國依然走出來抽菸休息。
“師傅，您下個星期休息天有時間嗎？”，徐大虎遞給林家國一根菸，詢問出聲。
“有啊！”，林家國點頭，笑問道:“怎麼，你那邊又接了單？”
“不是。”，徐大虎搖頭，笑道:“是我堂哥徐深請我問的，他想請您給他做婚宴的主廚。”
“你堂哥？”，林家國腦海回想一下，問道:“是與丁秋楠？”
“嗯。”，徐大虎點頭，道:“這不接觸一段時間後，兩家人都很滿意，就準備結婚了。”
“行啊，這是好事，這個忙，我幫了。”，林家國笑著點頭，徐大虎見師傅點頭，也笑了起來。
事不是這麼辦的，接下來，還得他堂哥親自去請，該有的規矩得有不是。
又說了幾句，兩人返回後廚坐一會兒，然後又得忙碌起來。
下了班，回到四合院，一大爺易中海已經等著，洗漱了一番後，兩人就離開。
一大爺易中海帶路，兩人來到一處樓房，還沒進屋，主人家已經笑著迎接出聲。
“家國，這是我們車間的陳技術員。”，一大爺易中海介紹出聲，林家國問了一聲好。
一大爺易中海還想介紹他林家國，陳技術員便笑道:“老易啊，人家林師傅不認識我是情有可原，可要是都不認識這廠裡的大廚師傅，那就說不過去了。”
說著哈哈笑了起來，客套幾句後，幾人便進了屋，聊了一會兒，又抽了一根菸後，林家國進了廚房。
他進了廚房，陳技術員便輕聲對易中海道:“老易，這一次多謝你幫著搭這個線，放心，車間裡評選的事，我一定投你一票。”
一聽這話，一大爺易中海頓時喜上心頭，連連輕聲感謝出聲，並道:“陳技術員，你放心，待會兒我會幫著敲敲邊鼓。”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陳技術員讓易中海先坐，拿著煙，便去了廚房。
夜晚，一張桌子四個菜，三人正吃著，一瓶酒已經沒了一半。
見氣氛總算熟絡了幾分，陳技術員先散了煙，各自點燃後，才對林家國笑道:“林師傅，您這手藝，真的好！”
“您捧了。”，林家國笑著回應一句，看著兩人，總該上正題了吧。
“林師傅，按說這頓飯，本不該請您來上手，是我得請您去飯館吃一頓。”
“但是我認識林師傅，林師傅卻不認識我，我真要貿然去請林師傅您吃飯，您也不會同意不是。”
“所以，我只得用這種方法搭個線，還請林師傅不要怪罪。”
陳技術員說著，又給林家國與易中海倒了一杯酒，這才繼續道:“林師傅，我就直說了，今天搭這個線，就是想問您，還有沒有收一個徒弟的想法？”
原來根源在這！林家國眼睛眯了眯，搖頭笑道:“陳技術員，我現在沒有想再收一個徒弟的想法。”
此言一出，陳技術員一愣，下意識看向易中海，彷佛再說，他這拒絕得也太乾脆了些，你就沒有跟他提過一點？
易中海也有些懵逼，在他的預想中，林家國不應該拒絕得這麼幹脆啊。
“家國啊，你現在的廚藝，多收幾個徒弟也是好的嘛。”，一大爺易中海急忙出聲，林家國看著他，頓時有些不滿。
合著話到現在才說啊，他就不信，易中海沒有提前知道這事。
“陳技術員，我現在真沒有再收徒弟的想法。”，林家國將目光看向陳技術員，繼續道:“我今天過來，是一大爺說請我做菜，沒說其他的。”
“今天要是拂了您的面，您諒解一下。”
陳技術員聽著這話，眼睛眯了眯，看向易中海，彷佛是在審視。
你不是說要幫著敲敲邊鼓嗎，怎麼都沒提前跟人家提幾句？
易中海有些訕訕然，事他就沒跟林家國提過，這不想著先讓過來，飯一吃，話一說，這小子迫於面子上的事，話也會留三分嗎。
可沒有想到，林家國是真乾脆，直接點明瞭這事。
“一大爺，今天這事你做得不地道。”，林家國也不滿出聲，看著易中海道:“你就跟我說是過來做菜，其他的提都沒有提，也就陳技術員心胸開闊，要是換做其他人，這又是吃又是喝的，我這不是得罪人了嗎。”
聞言，一大爺易中海臉色漲紅幾分，陳技術員深深看了他一眼，方才對林家國笑道:“林師傅，我這不是有個外甥對廚藝挺感興趣，我才準備了今天這一著。”
“本來想著林師傅還會收徒弟，所以想著能讓也外甥拜師最好，畢竟林師傅的手藝，我心裡清楚的。”
“既然林師傅現在不想收徒弟，就不能勉強，我外甥呢，是真挺喜歡廚藝，林師傅，要不，讓我外甥去三食堂後廚做個幫廚的工作，你也考察考察他的品行，真要以後想收徒弟了，又覺得他合適，這是他的榮幸不是。”
看著兩人，林家國這個時候終於有些明白了，請做菜是假，拜師是真真假假，而工作才是真的。
劉副主任倒了，徐主任自然該調整的要調整，該提拔的提拔，這不，三個食堂後廚都有人調了工作，有人離開，自然要有人補充進來。
自己負責的三食堂被調出去三人，到現在已經補充進來兩個，還有一個空缺。
這個空缺食堂主任王主任沒有繼續安排，林家國知道，他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人情呢，畢竟一個幫廚的工作，也是正規工作來著。
此時，陳技術員目露期待，他雖然不是人情圓滑的那種人，可也能看得出來，食堂主任王主任給三食堂林家國留一個空缺，就是讓人家大廚得到這個人情的。
看著林家國，他又遞了煙，這才又道:“林師傅，您抬個手，以後需要我老陳幫忙，事給您辦得妥妥的。”
“家國，人家陳技術員話都說到這兒了，你就幫個手。”，一大爺易中海總算找到了機會出聲，看著林家國道:“人幫人，事事順，家國你說是不是？”
抽著煙，林家國看著兩人，這特麼根本不是求人辦事，而是壓著人辦事。
“一大爺，話你是說得動聽，可事像你這樣辦，是準備壓著我點頭嗎。”，林家國冷笑出聲，站起來盯著他，道:“事不是這麼辦的，好歹跟我說這事的時候，得提上兩句吧。”
說著，林家國目光又轉向陳技術員，哼哼一聲道:“陳技術員，你辦這事給我的感覺就是想壓著我答應，呵呵，事要是真這樣辦，今天這飯，沒必要吃下去了。”
“請我做菜我是要收取酬勞的，不過今天又吃又喝，就當是我的酬勞了，你們兩位繼續著，我先走了。”
話說完，林家國看了兩人一眼，轉身就走。
他一走，一大爺易中海有些懵逼了，這就走了？難道就不怕得罪人？
陳技術員此時也有些不滿，這林家國是真的不給面子啊，偏頭看著易中海，他的不滿更多了。
看到了陳技術員的不滿，易中海暗暗叫苦，急忙解釋道:“陳技術員，不是我不想先給他提一句，我是想著飯先吃了，酒先喝了，他也得留三分面不是。”
“算了，事沒辦成就沒辦成吧。”，陳技術員說了一聲，有些意興闌珊道:“我頭有點暈，老易，要不今天這頓就到這裡？”
易中海一聽，心中頓時暗道不妙，可一看陳技術員的臉色，他只得客套幾句後，才離開。
他一走，陳技術員頓時冷哼一聲，這易中海，辦事也忒不靠譜，居然還想著讓自己投他一票，呵呵，這一次，他還是別想要自己這一票了。
……
卻說一大爺易中海回到四合院後，想著今天事不但沒辦好，還一次得罪了兩人，他心情就變得糟糕。
“估計這一次車間評選的事，又沒我的事了！”
嘆息一聲，易中海點燃一根菸，目光彷佛能穿透牆壁看向前院林家國的家。
今天這事，在他的預想中，林家國應該是會迫於面上，點頭答應的。
畢竟能得到陳技術員的人情，又能幫了他這個院裡的一大爺，他林家國也不虧不是。
可事辦成這樣，這個時候，他對林家國的不滿，又冒出來了。
他這邊怨怨念的時候，前院，林家國正將事當做笑話說給老太太與李秀芝聽。
“家國，你這隻怕又得罪一大爺了。”，李秀芝搖頭失笑出聲，林家國哼哼一聲，道:“我得罪他？今天這事，還是他得罪我呢。”
“搭個線，他是什麼也沒跟我提，估計是想著用一大爺的派頭壓著我點頭呢。”
“別去管他。”，老太太也有些不滿出聲，眼睛眯了眯道:“這事理在我們這邊，他真要敢提，我倒是想問他兩句。”
林家國兩口子點頭，李秀芝想了想，便道:“家國，人家王主任是用這方式給你個人情，你得承情。”
“不過這事你也得儘快辦了，不然這找上門的估計還有。”
“你說得對。”，林家國點頭，王主任給這個人情，他也不能推了，推了不就是不承情嗎。
“秀芝，一時之間，我也找不到合適的人啊，總不能隨便吧，到時候真要出了問題，我也要吃瓜落。”
一攤手，林家國無奈出聲，見他這樣，李秀芝眼睛轉了轉，很快便笑道:“家國，我給你推薦一個。”
“衚衕口那個高高瘦瘦的胡奎，憨憨的，又有力氣，每一次老太太晚上出去遛彎，他遇到了都會送老太太一段，我能看得出來，他內心很善良的。”
一聽胡奎這個名字，老太太就臉色一整，對林家國道:“家國，我也覺得那孩子挺好，別看他高高瘦瘦的，才十八歲來著。”
“他家情況也不好，爸媽都沒了，就一個奶奶撐著家，家裡除了胡奎，還有三個小的呢。”
“那孩子別看憨憨的，可在這衚衕裡，做人是這個。”，老太太說著豎起大拇指，畢竟她可不是聽說的，而是與那孩子接觸了不少次。
“是他啊！”，林家國點頭，也笑了起來，胡奎雖然跟他家不怎麼熟悉，可都在一個衚衕，遇到了都打招呼的。
“家國，我覺得可以幫一幫他的。”，李秀芝說著，心情有些低落道:“有幾次我推著嬰兒車去公園那邊，我看到胡奎的兩個五歲的妹妹用破瓦罐煮著野菜與樹葉子，看到讓人挺心酸的。”
聞言，林家國抽菸的動作一滯，下意識握了握李秀芝的手。
“家國，若是可以，幫一把也好。”，老太太嘆息一聲出聲，道:“我與胡奎的奶奶也算熟悉了，人很好，對四個孫兒的教育很正派。”
“胡奎現在沒個正經的工作，只能做著各種零工，哎！”
抽著煙，看了看老太太與李秀芝，林家國想了想，便道:“這樣吧，老太太您先去問一問，畢竟幫廚這工作，工資不高，萬一胡奎不願意呢。”
“行，我先去問一問。”，老太太點頭，知道林家國的意思，這不是施捨，而是幫把手。
說著，老太太就出門去了，李秀芝一看天色，便讓林家國帶著孩子，跟老太太一起去。
兩人來到衚衕的另外一個院子，見到老太太，都打著招呼，老太太經常遛彎，這衚衕的人都熟絡了。
老太太也笑呵呵回應著，帶著李秀芝，來到胡奎家。
“劉妹子，在家嗎？”，老太太問了一聲。
“在呢在呢！”，聲音傳來，很快一個面容比老太太蒼老，句僂著身子的老太太走了出來，一看到林老太太，她就笑了起來，道:“是老姐姐啊，快，進屋坐。”
兩人進了屋，屋子擺放了很多東西，都是從街道辦事處那邊申請領來的手工活計。
“這屋太亂了，老姐姐可別介意。”，劉老太太說著，又對李秀芝道:“秀芝丫頭，我家這亂得，你也別介意。”
說著話的時候，胡奎四個人也出來打招呼問好後，開始收拾屋子，一看這情況，老太太擺了擺手阻止，笑道:“劉妹子，你這別收了，一會兒又要重新擺回來，別折騰了。”
“是啊，劉奶奶，我看這還沒做完，整亂了就不好了，到時候重新擺回來又浪費時間。”，李秀芝也出聲說著。
“行，那就不收了。”，劉老太太也不讓胡奎幾人收拾了，讓幾人先去做飯。
老太太讓胡奎留下，對他笑道:“奎小子，今天我老太太是來找你的。”
一聽是找胡奎，劉老太太與胡奎都是一愣，胡奎憨憨道:“老太太，有事您說，能幫的都給您辦妥了。”
劉老太太一聽，也笑了起來，道:“老姐姐，奎子有一把力氣的，你要是需要幫個忙，就跟他說。”
聞言，老太太搖了搖頭，笑道:“今天不是這事。”
說著，她便將來意說了，聽完，劉老太太與胡奎都愣住。
回了神，劉老太太的聲音有些顫抖道:“老姐姐，我謝謝您了。”
她站起來，眼中淚花湧出，然後對胡奎道:“奎子，給老太太磕頭，待會兒去林師傅家，拜謝磕頭。”
胡奎沒有猶豫，直接就跪下了，老太太與李秀芝見狀，急忙起身想要把他拉起來，可胡奎力氣太大了，兩人根本拉不起來，只能看著他給老太太磕了三個頭。
“快起來，快起來。”，老太太哭笑不得，急忙扶起胡奎，對兩人道:“奎小子，這幫廚的工作工資不高，你確定真的要幹嗎？”
“幹！”，胡奎重重點頭，憨憨笑道:“老太太，穩定的工作可比打零工好多了，現在工資不高，我努力讓工資提高就好了。”
幾人都點頭，這話說得有理，老太太點點頭，笑道:“走，那我們就去落定這個事，你當面跟家國點頭後，明天他好帶你去軋鋼廠辦上班手續。”
“謝謝老太太！”
劉奶奶給三個小的說了幾句後，就跟著胡奎，四人來到四合院這邊。
屋子裡，一看到林家國，劉奶奶就讓胡奎跪下，林家國嚇了一跳，急忙扶住了胡奎。
“老太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
林家國話沒說完，劉老太太便搖頭，出聲打斷道:“林師傅，您這恩情，胡奎一定要謝，恩情我們一家人記在心裡，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給您先磕個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