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現在雖然覺得婆婆賈張氏說得有些道理,可一想到上環,她就覺得羞恥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壓下心中的異樣,目光悠悠看著婆婆賈張氏,語氣中帶著些許譏諷道:“媽,你讓我上環,你就不怕我在外面亂來嗎?”

“你敢!”,賈張氏怒而出聲,黑著臉道:“你若真敢做出那種事,我饒不了你。”

雖然罵著,可她總有些心虛,不過一想到傻柱能幫著她家,想必秦淮茹也不會去胡來,她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棒梗考慮吧。

秦淮茹看著自家婆婆賈張氏心虛,她嘴角上揚,掩飾過去後,她才道:“媽,等我去上了環,你就找個機會給傻柱松個口,你可別太猶豫,真要拖時間長了,到時候就等著雞飛蛋打吧。”

賈張氏聞言哼哼一聲,點頭不說話,秦淮茹看著她,就去找自己的錢,準備去醫院,她知道,自己不上環,她婆婆賈張氏是不會鬆口的。

這事要越快越好,就像她剛剛說的,拖得久了,就等著雞飛蛋打吧。

見秦淮茹帶著錢走出家門,賈張氏自顧自來到老賈與小賈的遺像前。

寡婦上環意味著什麼她清楚,今天被形勢所逼,讓她不得不做出這個選擇。

“東旭,我的兒啊,我會看好秦淮茹,不讓她亂來的。”

“我這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的兒子棒梗啊。”

“……”

賈張氏絮絮叨叨說著,彷佛只有這樣,才能安撫住她內心深處的不安。

……

兩天後,前院,下了班,林家國回到家後,就看到聾老太太與老太太聊著,他微微一愣,就打了招呼。

見到林家國回來,老太太便笑道:“家國,老太太想問一下你上一次翻修房子的師傅呢,你還有沒有聯絡著?”

聞言,林家國看著聾老太太,笑問道:“老太太,您這是要翻修房子?”

聾老太太搖頭,笑道:“我不是有著一些存款嗎,想著幫著把傻柱那個屋給整理整理,我又沒有路子,這不想到你了嗎。”

一聽這話,林家國有些傻眼,回了神,道:“老太太,您跟傻柱商量過沒有?”

這事要花的錢不算少,老太太就算有一些儲備,真要錢花了到時候傻柱事又沒成,自己這邊只怕又得落埋怨。

人在遇事的時候,從來都是將大部分責任往別人身上推的。

“不用跟他商量。”,聾老太太搖頭,笑道:“這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讓他學著你點,你小子翻修了房子,沒過多久就找到了秀芝這麼個好媳婦,我想著也給他翻修翻修。”

這還迷信上了!林家國哭笑不得,搖頭道:“老太太,不是我這小子多嘴,這事啊,您先得跟傻柱商量好了,不然我真不能幫著您找人。”

這時,林老太太也開口了,笑道:“妹子啊,我看家國的話在理,你是關心傻柱,可這事不算小啊,真要到時候傻柱不願意花你的錢,到時候鬧起來好事就成壞事了。”

“我看這樣吧,你啊,先去跟傻柱說好,他同意了,家國這邊幫著您跑一趟也是這小子的福分。”

聾老太太聽著,最終還是點頭了,又說了幾句後,李秀芝才送她回後院。

“老太太,這又是個什麼章程?”,林家國詢問出聲,他可不信聾老太太真的只是讓他幫著這個忙,論關係,人家一大爺易中海一家與聾老太太關係親厚多了。

再說了,幹翻修裝修的又不止是杜勇一夥,自己當初還是徐主任提點才找到的人,離這裡有些遠的。

老太太給三個孩子拉了拉被子,這才笑呵呵道:“沒什麼章程,只不過是想快刀斬亂麻罷了。”

“翻修了房子,就是給傻柱壓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傻柱那孩子好面子,真要聾老太太出了這筆錢給他翻修房子後,他事沒辦成,只怕院裡的人非得笑話死他不可。”

林家國聞言瞪大眼睛,這還玩上兵法了!

稍微這麼一想,林家國也覺得聾老太太這一招好,舞臺給你傻柱搭好,真要你自己把自己玩脫了,那就等著被人笑吧。

現在這年頭可不是後世談念愛都需要幾年的時間,這年頭,只要覺得對眼了,知道彼此的家庭情況後,同意了就結婚。

不得不說,聾老太太也是能拿捏住傻柱的,不過這是好心的拿捏。

兩人正說著話呢,李秀芝回來了,兩人進了廚房,開始做飯菜,本來李秀芝不上班是她應該做的,可林家國一想她整天帶孩子肯定很累,再加上自己這手藝也不能浪費了不是。

李秀芝剛開始還不同意,可林家國與老太太以二對一,李秀芝這才妥協。

飯菜做好,一家人開吃,此時,中院,一大爺易中海心情不怎麼好。

剛才聾老太太說了給傻柱翻修房子的事,傻柱不同意,可被老太太壓住了。

傻柱看不透,他易中海能看不透嗎,聾老太太顯然這是準備用各種辦法推著傻柱往前走呢。

現在因為秦淮茹的事,傻柱已經開始與賈家生分了,再這樣下去,兩人就等著距離越來越遠吧。

真要讓聾老太太自己出錢給傻柱翻修了房子,到時候他傻柱只要想靠近秦淮茹,聾老太太也可以同樣用感情因素來拉住傻柱。

“我老太婆出錢給你翻修房子,是想著你能儘快成家,你個小子還讓我走的時候也不安心不是。”

到時候只要來上這麼一句,以傻柱的性格,這種愧疚感會逼得他遠離秦淮茹。

想著想著,易中海不由得苦笑起來,自從與老太太上一次談話後,老太太在傻柱的事情上多少有些防著自己了。

這不,寧願去前院找林家國幫忙,也不願意找他。

又想到秦淮茹婆婆賈張氏的阻攔,易中海更是頭疼,如果她不阻攔,自己這些人撮合一下,傻柱與秦淮茹不就成了嗎。

揉了揉額頭,易中海安靜坐了一會兒,這才起來,拿出十來斤棒子麵。

“老易,你拿棒子麵幹嘛?”,一大媽詢問出聲,很快,她眼睛眯了眯,道:“你不會想給秦淮茹她們家送去吧。”

易中海提著棒子麵,回頭看了一大媽,苦笑起來道:“這段時間傻柱沒給她們家帶飯菜,現在她們家又是這樣的情況,我們還能讓她家過不下去不成。”

“我好歹也是賈東旭的師傅,他現在死了,該幫就幫一把吧。”

聞言,一大媽雖然因為秦淮茹的事有些不願意,可一想棒梗那三個孩子,她還是點頭了。

易中海提著棒子麵,沒有直接去賈家,他知道,如今秦淮茹給院裡的人印象很不好,這個時候他出手幫忙,只怕話會很多。

先將棒子麵提到地窖,然後他走出來,來到賈家輕輕敲門,秦淮茹開門見到是一大爺易中海,愣了愣的同時,就要請她進來。

“地窖”,易中海輕聲說著,又跟秦淮茹說了兩句後才離開,他走了兩分鐘,秦淮茹這才出門。

地窖裡,秦淮茹手提棒子麵,面露感激,道:“一大爺,謝謝您了。”

她沒有想到,這個一大爺會這麼快就重新幫助她,在她看來,這又是好的開始。

“淮茹啊,你若是對傻柱還有點念想,就想法子勸一勸你婆婆賈張氏吧,今天……”

易中海將今天聾老太太要給傻柱翻修房子的事說了出來,說完以後,他嘆息一聲道:“你若是沒個念想,這事就當做不知道。”

說完,易中海離開,他一走,秦淮茹臉色頓時陰沉幾分,深深呼吸後,她提著棒子麵回家。

回到家,賈張氏已經在等著她,看她手提棒子麵,接過來後,這才多了一些笑容。

見自家婆婆這麼防著自己,秦淮茹苦笑起來,詢問了熟悉的醫生後,昨天她已經在醫院悄悄上環成功,一回到家後,她就發現了自家婆婆的眼中,多了更多的審視與警惕。

明明是她的主意,可最後裡外不是人的還是自己。

壓下心中的些許哀怨,秦淮茹見婆婆賈張氏將棒子麵放好,這才輕聲道:“媽,你不能再等了,我今天聽到院裡的人說,聾老太太要給傻柱翻修房子,她這是要逼著傻柱離我們家越來越遠啊。”

秦淮茹沒有說一大爺易中海提醒她的事,上了環後,自家婆婆賈張氏對自己接觸的男的都很敏感,還是不要節外伸枝了。

一聽這話,賈張氏就忍不住詛咒起來,聾老太太這樣幹,不是要斷她家的路嗎。

這事不能讓聾老太太辦成,不然的話,以老太婆出手的手段,自己家攔不住她。

“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傻柱。”,賈張氏說著又碎碎念起來,秦淮茹聞言,放心不少,又幫著給她出點主意,總不能太過刻意,不然傻柱也不是傻子不是。

兩人這邊密謀的時候,傻柱的屋裡,他也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老太太今天把話都說清楚了,她想和前院林老太太一樣,儘快抱上重孫子。

傻柱很感激老太太,知道她確實是為了自己好,可一想到秦淮茹的身影,傻柱就變得內心無比糾結起來。

這一夜,院裡睡不著的人不少!

第二天,該上班的都去上班後,秦淮茹走出來,正好看到一大媽,她眼睛眯了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便走了過去,一臉感激道:“一大媽,多謝您家幫襯了,恩情我以後會還的。”

一大媽看著她,終究還是微微一嘆,道:“淮茹啊,你也別怪一大媽說幾句難聽的,以後啊,你上班的時候,別再鬧出這些話了。”

秦淮茹臉色一紅,急忙點頭道:“一大媽,我知道了。”

兩人又說了幾句,看秦淮茹這是準備出去,一大媽便隨口問道:“你這是要去那?”

“我要去學校。”,秦淮茹一臉無奈與苦澀道:“這幾天我發現棒梗褲子上有一些腳印,問他他也不說,我估計是被人打了,我得去問問老師,搞清楚情況。”

一大媽一聽,頓時眉頭一皺,道:“那就得問清楚了,若是孩子間玩鬧倒是無所謂,可若是被人欺負了,就得重視這個事。”

“行了,你先去吧。”

秦淮茹點頭,然後才離開,走出了院子,秦淮茹深深呼吸,這才去了棒梗的學校。

傍晚,下了班的人回家後,四合院變得熱鬧,賈家,讓棒梗帶著小當去隔間後,秦淮茹這才道:“今天晚上就開始吧,媽,你最好忍住你的嘴,真要再壞了事,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說著,秦淮茹深深呼吸,賈張氏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隨即,她突然破口大罵起來:“看看你這媽是怎麼當的,我的棒梗孫兒啊,又是那家的短命孩子欺負你了。”

“東旭,我的兒啊,你這麼一死,讓棒梗連個爸都沒有了,他這天天的被人欺負,我苦命的孫兒啊。”

賈張氏用盡最大的聲音哭喊著,整個院裡的人都聽到了。

“媽,我今天去學校問老師了,老師說了,會教育那幾個孩子的,以後他們就不會再欺負棒梗了。”

秦淮茹也將自己的聲音變得大了一些,語氣中都是柔弱與無奈,讓人一聽就給人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

“秦淮茹,你就是個喪門星,我的孫兒啊,你爸要是活著多好啊。”

賈張氏繼續哀嚎著,這個時候,中院的人聽見動靜,本不想過來看的,可賈張氏罵得越來越難聽,而秦淮茹不斷解釋著,聽到她話的人都感覺有些心酸。

終於,一大媽抬腳走了過來,見一大媽過來,一些人也跟著過來。

聽見外面的腳步聲,秦淮茹哭道:“媽,你就別鬧了,你這樣罵,東旭還能過過來不成。”

“他是沒了爸,可還有我這個媽,也有你這個奶奶,以後他再受欺負,道理講不通,我們大不了跟人拼了就是。”

“媽,別再鬧了!”

她一邊哭,一邊示意賈張氏打自己的臉幾巴掌,賈張氏見狀,伸手就啪啪幾巴掌,打得秦淮茹都疼得直咧嘴,這個時候,賈張氏也罵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

“你還說我鬧,我這是鬧嗎,秦淮茹,我看你就不配當一個媽。”

這個時候,房門終於被推開了,一大媽看著秦淮茹梨花帶雨的,臉上又通紅,顯然剛剛幾巴掌真的打得不輕。

“張大媽,你這是要打死你兒媳婦嗎。”

一大媽拉著秦淮茹,黑著臉對賈張氏道:“怎麼的,又想鬧了不是。”

“一大媽,別說了。”,秦淮茹拉了一大媽一下,伸出完好的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哭著就跑出了家。

眾人一看,頓時對賈張氏有些怒了,一人道:“賈張氏,你這就過分了,人家秦淮茹是你的兒媳婦,也是棒梗的媽。”

“就是,我看你啊,又開始胡攪蠻纏了。”

“……”

面對眾人的指責,賈張氏不由得心裡暗贊秦淮茹厲害,簡直算準了大家的反應。

“我……我……我……”,賈張氏裝著有些心虛,諾諾著說不出話來,眾人一看,指責起來更加狠了。

眼看賈張氏黑著臉轉身進了屋子裡的隔間,一大媽才讓大家離開。

卻說秦淮茹跑出去後,出了大院門,來到一個衚衕裡,她才停下來,長長撥出一口氣。

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疼,秦淮茹摸了摸,苦笑起來,自家婆婆賈張氏下手真是狠啊。

也好,雖然疼,但效果應該很好,接下來,就交給婆婆賈張氏吧。

在外面走了一圈,秦淮茹才返回四合院,見她的臉已經腫起來,院裡的人見到,都安慰幾聲,秦淮茹也柔弱應對著。

“秦淮茹,你今天去學校問的事,學校的老師已經幫著問了,放心吧,棒梗以後應該不會被欺負了。”

三大爺閻埠貴還是說了一聲,這麼一鬧,他要是不出個聲,只怕院裡的人都會說老師不盡責,他閻埠貴也是個老師來著。

“多謝三大爺。”,秦淮茹感謝出聲,回到中院後,她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大爺易中海家,她還有好多“委屈”要跟一大媽傾訴呢。

在一大媽家哭了一會兒,秦淮茹才離開,她來到傻柱家,輕輕敲了門。

“傻柱,我是你秦姐,我記得你這裡有紅藥水,姐的臉有些疼,先給秦姐擦一擦。”

房間裡,傻柱本不想開門,可一聽這話,又開了門。

燈光下,看到秦淮茹腫了的臉,傻柱也是一愣。

“傻柱,還嫌你秦姐疼得不夠嗎,先拿紅藥水給我。”,說著,秦淮茹一扭腰,走了進來,柔弱與豐腴之態盡顯,讓傻柱下意識就想伸手抱住這個人安慰她。

見傻柱這呆滯中帶著心疼的模樣,秦淮茹心中一喜,隨即,她伸手在傻柱眼前晃了晃,道:“我說傻柱,不就是用你點紅藥水嗎,這點東西都捨不得了。”

傻柱臉色回了神,臉色微紅,隨即壓下心中的些許躁動,這才轉身去拿紅藥水。

拿著紅藥水走過來,遞給秦淮茹,秦淮茹翻白眼,道:“怎麼的,看著你秦姐現在只有一隻手,就學會欺負人了是吧。”

“沒個眼力勁的,幫個忙,給你秦姐擦一擦。”

一舉一動,盡顯媚態,傻柱微微嚥了咽口水,隨即尷尬一笑,先去洗了手,見秦淮茹已經坐下仰著頭,他這才將紅藥水倒在掌中,伸手往秦淮茹的臉上抹去。

觸控到秦淮茹的臉,傻柱心中頓生一股異樣的感覺,這感覺,他自己都描述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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