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退路
就是這麼一句話，可把錢老么嚇得一哆嗦，臉色變換的他根本就掩飾不住。
“警察同志，你這麼說什麼意思？”，錢老么還想裝糊塗，不過語氣加上他臉色變換的模樣已經讓三個警察同志更加確定了判斷。
“錢老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年長的警察同志冷哼一聲，手指了指錢老么的鞋，又是哼哼一聲道:“這粘上的顏料顏色挺熟悉啊，怎麼的，這也是巧合？”
“錢老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一聲威嚴的言語，讓錢老么頓時就是一哆嗦，他看著自己的鞋子上沾著顏料，心裡就是一陣哀嚎，這下子，可真完犢子了啊。
他慌，秦淮茹也慌啊，這一次她就沒想鬧這麼大，就是想讓錢老么在院裡丟臉，害了他的風評而已。
現在警察同志盯著錢老么，誰知道還會查出什麼來？
兩人都各自陷入恐慌中，這反應，讓三個警察同志又覺得不對勁了。
你說這錢老么慌，那是正常反應，畢竟這幾乎已經確定是他乾的了。
可這秦淮茹為什麼也一副很慌的模樣，難道這個時候她的反應，不應該是一副不敢置信，然後指著錢老么破口大罵嗎？
三人思考起來的時候，秦淮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的她那還顧得上下意識的反應啊，滿腦子都是應該怎麼應對這個問題。
院裡的人又圍了過來，一個個的都露出探究之色，實在是剛剛警察同志指證錢老么的話讓大家都將目光放在錢老么身上。
三個警察同志一看這情況，年長的警察同志便對錢老么跟秦淮茹道:“走吧，去派出所那邊，你們必須做一份正式的筆錄了。”
“我……我……”
錢老么腿軟了，被年輕的警察同志伸手抓著胳膊後，頓時腦袋拉攏下來。
這反應，大家頓時心裡有數了！
錢老么，秦淮茹，賈張氏三人被帶著一起去派出所做筆錄，當事人，嫌疑人都是一家子，三個警察同志覺得這事兒必須好好捋捋。
“合著是錢老么乾的啊！”，一人嘖嘖一聲，搖了搖頭又道:“這下子好了，我們院兒在這片更出名了。”
聽著這話，臉色不好看的也不少，儘管這院兒在這片已經夠出名了，可出了這種事，還是讓有集體榮譽感的人覺得憋悶。
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林家國返回前院，前院的人也在議論著。
“這以前門不上鎖我覺得沒事，現在出了這事兒，我心裡都沒譜了。”
三大媽有些怕怕模樣說著，其他幾人不知道該怎麼搭腔。
門不上鎖，那是為了表明風氣很正，可現在錢老么對賈張氏下手了，以後會不會對其他家動心思呢？
院裡的人這邊各種議論的時候，派出所這邊，錢老么直接撂了，根本就沒有耍賴的機會。
而同樣面對問詢的秦淮茹跟賈張氏這個時候也很慌，生怕錢老么那邊爆出什麼來。
秦淮茹還好一點，稍微冷靜下來後，應對起來總算沒有那麼多破綻，可賈張氏不行啊，她也就是在院裡耍橫而已，當面對警察同志問詢的時候，她說得是顛三倒四的。
這下子，警察同志就是眼再瞎也覺得有問題了，嚴肅著臉一番言語威懾後，賈張氏徹底繃不住了。
問詢室外，幾個警察頭疼的同時也哭笑不得。
錢老么偷盜是真！
賈張氏故意“引導”錢老么動心思也是真！
“隊長，這一家子有仇吧！”，一個警察吐槽起來，尼瑪，就差搞成碟中碟了。
其他幾個警察點了點頭，可不就是有仇嗎，這要不是沒仇，能搞成這樣？
……
派出所裡，秦淮茹此時又是慶幸，又是苦澀無奈。
她無奈的是賈張氏終於還是繃不住說了出來，搞得現在警察同志們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
慶幸的是賈張氏雖然承認了一些事，可沒有點出她秦淮茹來。
這一點秦淮茹這一刻真的覺得賈張氏有些擔當了，真要連帶著她秦淮茹也帶出來，很多事情就不一樣了。
“警察同志，我能看看我婆婆嗎？”，秦淮茹請求起來，她必須要見賈張氏一面，讓她給穩住了。
事情到了這地步，已經是一地雞毛，她秦淮茹必須是一個不知情的。
“走吧！”，一個警察點頭帶路，邊走邊道:“你這家庭情況挺複雜啊，要多注意。”
秦淮茹這個時候能說什麼呢，只能一副苦澀模樣表演著。
問詢室裡，賈張氏看到秦淮茹進來，黑著臉不說話。
她這一次可是被秦淮茹的餿主意給害著了，若不是想到棒梗那邊，賈張氏這一次真的不想替秦淮茹擔著。
不過一想到秦淮茹真要也在這事上被點出來，後果很嚴重，賈張氏也認了。
她是知道秦淮茹要擺脫錢老么的，這一次秦淮茹要是被牽連進來，那就是笑話了。
索性還是她擔著吧，最起碼能夠增加秦淮茹手中的籌碼。
兩人耳語幾句後，秦淮茹就知道賈張氏的想法了，讓她安心後，又允諾這事解決後給大好處，秦淮茹這才出了問詢室。
“警察同志，他（她）們兩個要怎麼處理？”，秦淮茹問了起來，求情道:“我們都是一家人，也不算是偷，要不你們教育一番就行了。”
聽著這話，警察同志搖頭道:“秦淮茹同志，這可不行的。”
“不過你不用太擔心，就你家這情況，估計兩人就是拘留一段時間，然後進行學習教育改正。”
還好還好！
秦淮茹安心一些，又繼續求情起來，這方面的表演秦淮茹熟絡啊，最後在得到派出所所長的“酌情處理”承諾後，才出了派出所返回四合院。
……
終歸是隱瞞不住的，秦淮茹一返回四合院，院裡的人就忍不住問了起來。
秦淮茹心裡暗罵這些人多事兒，面上卻又不得不裝著可憐兮兮把事情說了出來。
她知道事兒是瞞不住的，與其讓大家瞎猜，還不如落定錢老么跟賈張氏的事兒。
反正賈張氏都認了，也不差這點事兒了。
今天夜裡院裡的人註定還得多議論起來，誰讓這事兒還有轉折呢。
“賈張氏這怎麼想的，這樣搞不就是鬧笑話嗎？”
屋裡，李秀芝嘖嘖一聲說了一句，旁邊的佟麗道:“這事兒估計還有內情呢，就賈張氏那性子，能搞出這般同歸於盡的事來？”
佟麗這麼一說，倒是提醒到幾人了，仔細回想今天這事的發生過程，現在一看就覺得當時賈張氏咋咋呼呼說錢沒了的時候挺刻意的。
雖然有馬後炮的意思，可幾人這下子都忍不住分析起來。
……
第二天，事情很快傳開了，誰讓這事兒的話題性高呢。
賈張氏跟錢老么都要被拘留十五天，並進行教育批評。
給秦淮茹說了處理意見後，兩個警察出了四合院。
“師傅，這事兒其中明顯還有內情，我們就不問清楚了？”
年輕的警察同志詢問起來，年長的警察同志笑了笑道:“你是說賈張氏有幫人擔著事兒的意思吧？”
年輕的警察點頭，就賈張氏那反應，明顯還有人給她出主意的，不然也不是那種反應了。
真要是她自己乾的，那會把自己也給坑進去的意思。
“這事算了吧。”，年長的警察搖了搖頭，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道:“反正他（她）們是一家子，有人擔著就行。”
“至於出主意的人，就當我們沒有查到吧，就當是替這家子的那兩個丫頭著想了，真要一查到底，一些事情反而更傷人。”
年輕的警察同志聽著這話，想了想，頓時明白過來了。
是啊，真要把秦淮茹也給查證出來，對那兩個丫頭來說，只怕是更傷人。
“師傅，我有些懂了！”
年輕的警察同志微微點頭，法理中也有情，站在他們警察的角度來說當然是要搞明白最好，可一些事情也得有個考量。
“懂了就好。”，年長的警察同志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有些唏噓道:“走吧，這事兒，到此結束，至於這一家子以後怎麼鬧騰，那是以後的事兒了。”
師徒兩人離開，而在四合院屋裡，秦淮茹讓兩個閨女各自去做事後，也沉默下來。
剛剛警察的一些言語警告，秦淮茹聽出來了，她這個時候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因為這兩個丫頭的原因嗎！”
秦淮茹有些後怕，若不是警察同志有人情世故考量，只怕今天她秦淮茹又得去派出所那邊了。
“看來這以後不能亂搞這種大動作了。”，秦淮茹心裡提醒著自己，不是每一次都能這般僥倖的。
……
時間一天天過去，錢老么跟賈張氏的事兒都傳出不少版本了，兩人也終於回到四合院。
回到四合院的賈張氏被秦淮茹用錢給安撫住了，沒有大鬧的她選擇了悶在屋裡，儘管她覺得自己臉皮厚，可這事兒她也挺怕見人的，最起碼短時間內她不想跟院裡的人有過多的交集。
而錢老么呢，他是想找賈張氏麻煩的，可一想到錢終歸是他偷的，也沒了那底氣去鬧騰。
院裡的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錢老么心煩之下，跟秦淮茹要了錢，直接去老六那邊了。
秦淮茹這一次到沒拒絕錢老么，有些事兒還是先緩一緩吧，不然錢老么鬧騰起來誰知道又會點出什麼來。
錢老么少回四合院，賈張氏悶在屋裡不見人，院裡的雞毛涮皮的事兒依然不少，可沒那麼鬧騰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不知不覺間，夏日炎炎已經過去，直到今年九月九號這天，全國人民又陷入了悲痛之中，因為又一偉人去世了。
軋鋼廠，日常的悼念結束後，工人們又開始了新的一天工作。
中午，吃了午飯的大家各自去休息，而在一辦公室裡，許大茂這個時候正抽著煙猶豫不決著。
最近一些風聲那是波瀾起伏啊，就連軋鋼廠都有了些許亂象，連廠長吳成軍都差點壓不住。
隨著一些力量在不斷支援著李副廠長，這眼看就要再一次起勢，一些人又蠢蠢欲動起來。
看著一些人蠢蠢欲動，許大茂雖然無比心動，可心中彷彿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得意忘形。
如此情況下，他去詢問了自家老爹。
昨天，許大茂回到鄉下老家，跟他老爸有一番談話。
聽完自家兒子許大茂的糾結想法，許父就對許大茂道:“這些年伱也撈了不少了，既然心裡不安，那就退後一步再說。”
“退後一步，以後局勢穩了，想要靠攏李副廠長他們，最多付出一些代價而已。”
許父說到這裡，抽了一口煙，吐了煙氣，這才意味深長道:“就你們那廠長的手段，這麼些年你又不是沒有領教過。”
“退後一步吧，安全些最好，不然以後局勢有變，你就是其中一個出頭鳥。”
許父不懂什麼大局，他就知道一點，那就是吳成軍很有手段。
當初李副廠長不是跳得挺歡快嗎，結果依然還是被壓了這麼些年。
“爸，這個時候退後一步，以後想要靠攏過去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許大茂很是糾結，最近這段時間的風浪讓他想到了以前風潮雲湧剛開始的時候。
“你就是貪！”，許父瞪了自家兒子一眼，哼哼一聲道:“就你們那個廠長，誰知道這一次是不是又挖坑給李副廠長跳？”
思緒翻飛著，辦公室裡，許大茂想著昨天跟老爹的交談，幾根菸抽完，許大茂終於下定了決心。
他要故意買賣一個破綻給廠長吳成軍他們，趁機退後一步。
有了決斷後，許大茂就去找了李副廠長。
辦公室裡，聽完許大茂的建議，李副廠長眼睛眯了眯，目光審視著許大茂。
“許主任，你真的決定了？”，李副廠長又問了一句，心裡琢磨著許大茂是真心實意還是有什麼其他目的。
“領導，我決定了。”，許大茂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道:“我給個破綻出來，試探一下吳成軍他們的反應。”
“就算我最後被拿下了，您這邊也能趁機判斷到底是不是他們在挖坑？”
“反正只要您不倒，以後我還能被您提拔起來不是。”
李副廠長抽著煙思考起來，要說現在的局勢他是歡喜的，因為他看到了翻身的希望。
不過他也怕吳成軍給他挖坑，既然現在許大茂有這個想法，他覺得可以一試。
儘管他心裡懷疑許大茂有其他的想法，不過這個時候他就當許大茂是為他考慮了。
“好，這事兒你要是辦得漂亮，就算你回去放電影，等機會合適，我一定把你再提拔起來。”
李副廠長給出了允諾，許大茂那是大喜過望，這一次他可是想要兩邊吃的，既然擺平了李副廠長這邊，就想到於有一條後路了。
兩人商議一番後，許大茂才離開，他一走，李副廠長就言語悠悠問了一句王秘書道:“你說他這是真心實意嗎？”
王秘書搖了搖頭，輕聲道:“領導，我現在看不出來。”
“不過這許大茂挺人精的，這些年他背地裡也撈了不少好處，可處理後續那是乾乾淨淨，讓人找不出破綻來。”
聽著這話，李副廠長呵呵一笑，眼中精光閃爍道:“人精嗎！”
“也好，就讓我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想法吧，若是真心為我考慮，以後少不了他的好處，要是背後一套有其他目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李副廠長對王秘書交代道:“你去盯著點，我倒要看看，這一次吳成軍是真的穩不住還是給我們挖坑。”
“明白！”
……
兩天後，廠長吳成軍的辦公室裡，他聽完秘書的彙報，頓時思考起來。
要說他這個時候給李副廠長等人挖坑，那肯定是假的，外面的風波讓他必須應付著。
“許大茂嗎！”
吳成軍呢喃一聲，覺得有趣，這個時候，許大茂居然要賣一個破綻給他，呵呵，真是有意思啊！
“廠長，這會不會是李副廠長他們的連環計？”，秘書小聲說了一句，吳成軍眼睛微眯，想了想後道:“就算是連環計我們也認了，這個時候，是該整肅一下了，軋鋼廠不能亂。”
吳成軍是不允許軋鋼廠亂起來的，誰讓軋鋼廠這個處於時候轉型期呢，一旦動盪，估計就是被拖死的結果。
就算是李副廠長那幫人的連環計，他隨機應變就是，現在既然許大茂賣了破綻，那就殺雞儆猴好了。
有了決斷，吳成軍就讓秘書去通知其他人，準備召開會議。
下午，大家還沒下班呢，廣播通報了有關許大茂工作問題的處理方案。
許大茂不再擔任副主任，而是繼續去當他的電影放映員，連帶著被處理的還有六個人，都是降級處理。
“許大茂就這麼下來了？”，傻柱這個時候都有些懵，很快，他又高興起來，這下子好了，看他許大茂還怎麼嘚瑟。
就在傻柱等著回四合院懟一懟許大茂的時候，這個時候，許大茂也傻了。
他是想退後一步，可這特麼的，都退到原地去了。
太狠了，太狠了啊！
許大茂後悔了，他沒有想到廠長吳成軍這麼狠，一出手就將他給打回了原型。
相比許大茂的欲哭無淚與怨念十足，李副廠長這邊可開心了，許大茂的處理結果越是這般，就可見吳成軍想殺雞儆猴，而不是挖坑給他跳。
“大茂啊，你先委屈一段時間，放心，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副廠長安慰著許大茂，這個時候他可沒有懷疑許大茂的意思了，畢竟許大茂都“打回原形”了，再懷疑許大茂就真的不要臉了。
“領導，您可得記著我啊！”，許大茂差點哭了，這尼瑪讓他返回去當電影放映員，一時之間他還真有些不適應。
“安心，等我這邊佈置好了，少不了你的一個位置。”，李副廠長畫著大餅，真要成事了，他還真得給許大茂一些好處。
“謝謝領導！”
許大茂能說什麼呢，只能認了，他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幸好李副廠長這邊還有允諾，真要局勢明朗，他還能再起勢。
下了班，大家各自回家，許大茂有些悶悶不樂返回四合院，面對傻柱的揶揄，許大茂哼哼一聲後返回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