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那道人聽了師侄的話之後眉頭微微一皺。

這位師侄的修為他是知道的。

他思忖著,自己都沒這個能耐能一掌打破師侄的三道護身符,也就是說那個人的修為在自己之上。

“師叔,你說他會不會跟齊王的死有關聯?”那師侄輕聲道。

“嗯?”道人臉色一變。

他們兩人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打老遠的從京城趕過來的。

“不好說。”他搖了搖頭。

“殺了那麼多人,還是當今聖上的親弟弟,他還能在這穩坐,觀日出雲海?

再者說,欽天監的監正已經透過了天鑑鏡看出了一些端倪。走吧,咱們先去齊王府。”

“是。”

山頂上,王哲找了個地方安頓下來,就準備在這岱嶽的山頂上過年了。

“來福,你和糰子在這裡等著,我下山買點東西去。”

王哲有下山一趟,買了些當地的食物回到了山上,然後背靠著一塊大石,靜靜的盤坐在那裡,望著眼前的景物。

冬日的岱嶽,少了幾分生機,卻也多了幾分蒼涼。

天空只晴朗了半天,下午時候居然飄起了小雪,不不大,零零散散的,在呼嘯的山風中落下。

恐怕沒有人會想到,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天氣,還會有人在岱嶽的山頂上待著,還這麼的悠閒自得。

“來福,等過了年,我們就下山,順著濁河往西走,再去其它的地方看看。”

在這山頂上坐了大半天,王哲又帶著來福去山上看那摩崖石刻。

這些多是一些文人墨客留下的古蹟,也有些是修行的修士留下的,其中還有些韻味。

“來福,你說我不能不能也在這留下一幅石刻?”

一旁土狗聽後點點頭。

“你也覺得行,那留下點什麼呢?你覺得我留下一道劍意如何?”

來福眨著眼睛。

“嗯,就這麼定了!”

王哲找到了一面山石,高六丈,寬約三丈,並不平整。

他站在這塊石頭的面前,靜靜的看著山石,尋思著在上面寫點什麼呢

凝神片刻之後,突然飛身而起,然後以指為劍,頓時一陣響聲,山石掉落,碎屑飛揚。

頃刻功夫之後,那山石上出現一個大大的“劍”字。

筆畫之間透著一股鋒利氣息。

“來福,你看這字怎麼樣?”

土狗看了看,然後將頭扭向了一旁。

“什麼意思,不好嗎,你寫個我看看!”

嗷嗚,土狗叫喚了兩聲。

有人?

王哲看到不遠處的山道上,一個和尚扛著一個麻袋鬼鬼祟祟的去了後山,還不時停下來四處張望,小心翼翼的樣子。

“鬼鬼祟祟的,看著就在幹壞事。”

“走,咱們看看去。”

王哲和來福跟著那和尚到了後山,看著那和尚扛著一個布袋進了一個山洞裡面。

進了山洞,那和尚解開麻袋,裡面露出一個昏迷的女子,看著十七八歲年紀,模樣還算中看。

嘿嘿嘿,那和尚一臉銀笑。搓了搓手,吮吸了口水,嚥了口唾沫。

“美人,我......”

“呵,你這和尚真是無恥啊!”

“嗯,誰?”那和尚聽後道身後的身影,頓時臉色煞白,冷汗都冒出來了,回頭一看,一個年輕人和一隻狗站在自己的洞口。

“你,你是什麼人?”

和尚暗自將一把匕首從背後抽了出來,看著王哲的眼神之中充滿了兇戾。

“出家人,當慈悲為懷。”

啪,王哲一巴掌直接把那和尚掀飛出去。摔在牆壁上,生死不知。

隨後王哲救醒了那個女子,那女子醒過來之後嚇得花容失色,瑟瑟發抖。

得知王哲沒有惡意,這才將事情前因後果說清楚。

原來這和尚乃是岱嶽之上“懸雲寺”中的和尚,時常去山下的村子裡華源,也去過這女子家中幾次。

每次他們家中都是好心好意的取出一些糧食給他。

沒想到今天這和尚居然偷偷摸摸的進了自己家中,直接將她迷昏帶到了這裡,欲行不軌之事。

王哲讓這姑娘自己下山,他則是將這和尚手腳打斷,塞進了布袋之中,提著就去了那懸雲寺中。

到這裡的時候正好碰到一眾和尚在吃齋飯。

他徑直把那裝著和尚的布袋往裡面一扔。布袋落在地上,裡面傳出了那和尚的慘叫聲。

把那些吃飯的僧人嚇了一跳,有兩個膽大的和尚上前開啟布袋,裡面露出來的居然是他們寺裡的僧人。

“這是?師兄!”

“念安!是誰把你傷成這個樣子的?”

“佛門清淨地,居然養了一個邪僧!”

王哲出現在這些僧人的面前,冷冷的掃過這些和尚。

“貌似還不止一個!”

他以望氣之法看去,只見這一眾僧人之中居然有兩個身上有血焰在跳動,這是殺人之後沾染了殺孽,明顯的他們身上背的人命不止一條。

“你們方丈呢?”

“方丈在禪房,你找他做什麼?”

“這寺廟裡藏汙納垢,他有責任,有問題。”王哲冷冷道。

“你胡說什麼?!”一個八尺多高的和尚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一臉的兇相。

“主動站出來了,你殺了幾個人,三個不止吧?”那個和尚額頭上青筋暴起。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一個老僧從一旁走了過來。

“這位施主,為何傷我弟子,出言不遜?”

“那就是這間寺廟的方丈?”王哲看了一眼那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老納便是。”

“你這方丈當的可不怎麼稱職啊,這個和尚剛才下山,綁了一個女子去了後山,意圖毀人清白,恰巧被我碰到。

你這兩個弟子,身上可都揹著人命,而且不止一條。”王哲指了指地上那個和尚,又指了指那兩個僧人。

“佛門清淨地,你這裡懸雲寺可不怎麼幹淨!”

“念安,可有此事?”那老僧聽後面露怒容。

“師父,我沒有,是他,是他要毀那姑娘的清白,被我撞見,我打不過他,就被他傷成這樣,師父您要替我做主啊!”那念安和尚忍著疼痛道。

寺廟裡的僧人頓時都望著王哲,怒目而視。

“阿彌陀佛,施主,那女子現在何處?”

“呵,好個和尚,我若將那女子找來,這和尚如何處理?”

“若此時真是念安所為,自然是報送官府。”老僧道。

“不用那麼費事了,讓他們自己說吧。”王哲抬手一揮,頓時一陣狂風,吹的眾人睜不開眼睛。

少傾之後,狂風停息。

一眾僧人再看,剛剛被王哲點名的那三個僧人居然消失不見。

“這?!”一眾僧人見狀大吃一驚。

“師兄,我們是不是差人報官。”

“不必了,稍安勿躁,我想他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那老僧的神情一下子暗澹了許多。

剛才王哲一施展術法,他便知道對方多半是沒有說謊,否則以他這等修為何須在這裡與他們多言。

果然,過了沒一個時辰,寺廟的鐘聲響了,眾人急忙去看,卻發現那三個擄走的同門師兄弟都跪在大殿,佛祖的面前。

“我錯了,我有罪......”

三個人都是一個個臉色,目光呆滯下的不輕。

“念安你們這是......”

“師父,我錯,我有罪,是我動了邪念,是我要毀那姑娘的清白!”那被打斷了四肢和尚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剛才他經歷了這輩子最可怕的一幕,他夢見自己被帶到了陰曹地府之中。

判官審問他的罪行,他還想狡辯,結果被鬼差架起來,直接扔進了滾燙的油鍋之中,不斷的反反覆覆的炸。

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讓他神魂俱喪,他是徹底的怕了,再也不敢隱瞞。

旁邊的那兩個人也好不到哪去。

他們也將自己曾經犯下的罪惡說了出來。

他們的確曾經殺過人,而且殺了不止一個,他們是兄弟兩個人,曾經入戶盜竊,結果被主人察覺,和那主人爭鬥起來,一不小心把人殺了。

兩個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那一戶人家都殺了。

後來為了躲避官府的追捕就上山出家做了和尚。

他們兩個人也是經歷了這輩子最可怕的事情,他們夢到自己被扔到了一座刀山之上,

漫山遍野的都是尖銳的刀鋒,他們的身體被刀鋒洞穿,一動就疼,不動也疼,

他們身後有猙獰的惡鬼拿著火的鞭子時不時的抽打他們,鞭子落在身上,立時皮開肉綻,

那刀山之上的刀還不是靜止不動的,他們不動,刀鋒就動,就好似流動的水,從他們身上切過,

那才是真正的千刀萬剮,體無完膚,偏偏他們還死不了,無時無可不承受那種可怕的痛苦,

經歷了那樣的痛苦,他們更願意被直接一刀砍頭,來個痛快。

“這?!”

在場的僧人都傻了眼。

這是真的嗎?

和他們朝夕相處的他們居然是殺人犯,居然想要毀女子的清白。

“阿彌陀佛。”方丈和尚神情晦暗,似乎一下子又蒼老了許多。

這樣的人在懸雲寺,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師父,他們怎麼辦?”

“送官。”老和尚道。

岱嶽的山頂之中,寒風呼嘯之中。

山頂上,一堆篝火,

上面架著一隻羊

一人一狗一鷹在山頂上吃烤羊。

“調料還是少了點,差了些靈魂。”

雖然這麼說,但是來福和糰子還是吃的很香,王哲只是偶爾吃點。

一夜無事,

第二天便是春節,這一天,雪大了起來,

“瑞雪兆豐年,似乎是個好兆頭。”王哲看著天空。

山頂上,一個石鍋咕都咕都的冒著熱氣,

有酒,有肉,有菜。

雖然只是有一個人,卻也有狗,有鷹陪伴在身旁,並不覺得孤單,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

修行之路從來是漫長的,大多數時候也是孤獨的。

又長了一歲,

“來,來福,糰子,滿飲此杯。”王哲將碗中的濁酒一飲而盡。

王哲在岱嶽之上呆了三天,看了日出、雲海、摩崖石刻,轉遍了這岱嶽。

這一日,正準備下山離開。

走到半山腰上,突然見到一人從遠處飛來,天空之中除了糰子之外,還有另外一隻鷹,看那個頭比糰子稍稍小些。

金翅凋?

百騎司的人?

他看到了對方,對方也看到了他,然後朝著他這邊而來,落地之後警惕的望著他。

這個時候來岱嶽的人本來就少,更不要說王哲這還揹著劍,帶著一隻狗。

“你是何人,可是這山中道觀裡的修士?”

“不是,路過。”王哲平靜道。

“路過?”

“可有路引?”

“沒有!”

那百騎司的人聽後更加警惕起來,手已經按在了刀把上。

就在這個時候,又來了兩個百騎司內衛,將王哲圍在了中間。

“來福,走!”

三個人只覺得眼前一晃,然後那一人一狗就消失不見了。

“這?大修士?”

“會不會是他,怎麼辦?”

“馬上通知上面。”

嗖的一聲,一聲哨箭響起。

此時已經到了山腳下的望著抬手看了一眼。

“這是搖人了?”

到了山腳下正準備離開,突然瞧見了一個熟人。

那天那個被他一巴掌從半空拍下來的道士。

那道士見到他之後也是一愣。

“他怎麼還在這裡,莫不是衝著那件東西來的?”

就在此時,一個身穿暗銀色長袍的男子來到了那道人的身旁,七尺多身材,四十多年紀,手中提著一根青金色的齊眉棍。

“怎麼了,林道長?”

“沒事,咱們走吧。”

“慢著,你是何人,身上可有路引?”那人來到了王哲的身前。

“於將軍小心,他的修為很高。”那道士提醒了一句。

“噢?”那位將軍聽後握緊了手中的齊眉棍。

“走了,來福。”

王哲輕喊了一聲,嗖的一下子,一人一狗從兩個人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縮地成寸!”那道士一愣。

“這人果然有問題!”那將軍道。

“將軍,我們還是先辦正事吧?”

“走。”

他們兩個人上了山。

這個時候,天空之上,糰子和那之金翅凋不知為何鬥了起來。

那金翅凋顯然不是糰子的對手,鬥了沒幾個回合就落了下風。

就在這緊要的時刻,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起,直接射向糰子。

一道人影后發先至,在半空攔住了那支箭。

然後看到了射箭之人,從半空落下,瞬間到了那人的身旁,一掌把他打飛出去百步遠,撞斷了一片樹木。

直接昏死過去,生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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