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息錯不了!”

現在王哲已經對陰司的氣息十分的熟悉。

這一隻斷掉的手指就是來自陰司,一隻手指居然能夠散發出來如此驚人的陰氣,可想它那完整的本體該是何等的駭人。

它是如何來到人間,又如何被那隻老鼠吞下的?

這隻斷指的黑氣在烈焰的炙烤之下不斷的翻騰著,隱隱幻化出一道道的絲線,彼此糾纏,而後在那烈焰之中居然出現了一尊身高模湖的身影。

黝黑的面板,狂亂的長髮,好似魔神一般。

“這就是這一截斷指的本體嗎?”

也只是剎那間的功夫,接著那幻象便一下子破掉了。

那一截斷指還在負隅頑抗,雖然沒了本體,但是其中蘊含的陰氣十分的驚人,居然能在這“焚山河”的烈焰之下堅持這麼長時間。

這段時間足夠他燒掉一座山了。

“是因為火焰差了一些嗎?”

王哲收斂火焰,直接崔動先天真火。

藍紫的火焰燃燒了起來,這火焰一出,那手指很快就支撐不住了,開始顫抖。

外面的表皮乾裂,出現一道道的裂痕,而後有更多的引起從那些裂痕之中湧出。

啪啦啪啦,外面面板燒焦、碎裂,化為黑煙,接著是裡面的筋肉。

“那,該不會是先天真火吧?”在不遠處的裴柯看到眼睛都直了。

“傳聞人仙境也極少人才能練成的真火,他是人仙!?”

這下子裴柯徹底的驚住了。

他知道王哲的修為很高,可是從來沒想過對方居然會是一位人仙。

那些都是傳聞之中的人物,在那些洞天福地之中,參悟天地奧秘,以求更高的境界和長生之道。

怎麼牽著狗就下山了?

過不多久,那截手指上外的筋肉已經被燒掉,裡面的骨骼,這骨骼明顯的比面板和的筋肉堅韌不少。

突然藍紫色的真火之中出現了細小的劍,

王哲嘗試著將自身的劍道融於火焰之中,以火為劍。

一邊燒烤,一邊切割,

卡察,過了一會功夫之後,那指骨上便次出現了一道裂痕。

隨著不斷的煉化,最終碎裂,剎那間,大量的引起一下子釋放了出來,王哲也加強了法力。

最終有驚無險的煉化了這一截斷指。

“這一截斷指就如此的了得,它的本體真身得強橫到什麼程度啊?

這怎麼感覺修為還在人仙之上呢?”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你怎麼又跟來了?”王哲瞥了一眼躲在暗處的裴柯。

“啊,我剛好路過,看到這裡妖氣沖天就過來看看,前輩真是高深莫測啊!”

這已經改口叫前輩了。

王哲擺了擺手。那裴柯立即轉身就跑,速度很快。

“高手和人仙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高手倒不過可以跑,人仙揮揮手腦袋就沒了。”裴柯心想。

“人仙啊,多難得的機緣啊,哎!”一聲嘆息。

燒完了那一截斷指之後,王哲看著眼前的那處山洞。

“來福,你在此稍等,我下去看看。”

王哲催動術法,腳下的土地瞬間變軟,好似流水一般,他人便陷入其中,然後一直向下,在深入了地下百丈之後,來到了一處地下的洞穴之中。

在洞穴之中還有一具白骨,那白骨之中手中有一個青金打造成的盒子,那盒子的形狀卻好似一個棺材,上面凋刻著繁雜的符籙皺紋,盒子是開啟的。

王哲靠近看了看,那鐵盒之中一些破舊不堪的紙片,細看之下應該是符籙破裂之後留下的。

“看樣子這個鐵盒應該就是用來封印那一截手指的。”

那具白骨身上有一處明顯的傷痕,在胸口,肋骨缺失,這應該是致命的上。

在一旁的石壁上還刻著一行字。

“段橫囚魔於此,切勿開啟封魔寶盒,切記,切記!”

封魔寶盒?

王哲看了看那青金打造的寶盒。

“這看著應該是是一件寶物。”

這東西該不會是被老鼠開啟的吧?畢竟老鼠是不識字的。

吱吱吱,細密的響聲,尋聲望去,卻是一些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老鼠。

王哲將那段橫的屍骨埋葬了,然後將洞穴之中剩下的小老鼠都燒成了渣子,這才從地下離開,回到了地面,然後帶著來福離開。

魔?

陰司的魔?

王哲有想起了自己手中的那枚陰司令牌。

“看樣,這下面也不怎麼太平啊!”

過了一天的功夫,他們就來到了清州地界。

在路上,他們碰到了一隊百騎司的內衛。

進了附近的一座縣城,在一家酒樓之中,聽著百姓之間的閒聊,這才知道,最近這兩天,清州出了大事。

皇帝的親弟弟,齊王被殺了,而且死全家被殺,無一倖免。

這可是皇親國戚,又是臨近年關了。

聽說京城裡的皇上大怒,下令百騎司徹查此事,務必要有一個結果。

“一位王爺被殺了?”王哲聽後也是很吃驚。

“聽說那位王爺和他的幾個兒子死的很慘呢,屍體殘缺不全,手腳和頭都不在一個地方。”

“五馬分屍,文王武鎮罡!”聽到旁邊那捉人低聲交談,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被五馬分屍的文王。

他從陰間跑了出來,肯定不是出來遊山玩水,而是要掀起腥風血雨,滔天大浪,他要讓簫堅的後代都不得好死,要讓整個皇族滅亡。

“這事十有八九就是他乾的,否則誰會這麼殘忍的殺害一個王爺,還是滅門!

這可是在大雍朝啊!”

“我聽說歷城已經全城戒嚴,抓了不少人了。”

“嗯,我也聽說了,還砍了不少人的腦袋呢!”

“噓,小點聲,我聽說有人因為當街議論這件事情被抓了起來。”

整個酒樓之中不止一個人在議論這件事情,雖然聲音壓得很低,但是不少人都很興奮的樣子。

有些人聽到別人遭殃了會覺得莫名其妙的興奮,這樣的人在哪個世界都有。

數百里之外的歷城,齊王府。

歷城太守,清州牧都在這哆哆嗦嗦的,

他們面前有三個人,

一個武將,七尺多身材,相貌平平,身穿墨色的鎧甲,上面是繁雜的符籙、咒文。

一箇中年男子,八尺多身材,麵皮澹紫,身穿黑色的長袍,上面繡著雲紋和麒麟。

一個道士,一身道袍,手持拂塵,面如冠玉,仙風道骨。

“兩位大人,這可是天大的事,自大雍朝開國以來從未發生的事情,陛下震怒,下令限期破桉。

除了我們幾位之外,還有天奉閣的大修士人很快就會趕來,到時候還希望兩位大人全力配合。”

“是,是,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我聽說這件事情在清州已經傳開了?”

“下官這就差人去把那些多嘴多舌的人抓起來。”

“光抓是不管用的。”身穿黑袍的男子道。

“是,是。”

數百里之外,王哲並未在縣城停留,眼看東嶽越來越近,他估摸著自己到了岱嶽的時候,再過兩天就是年關了。

“來福,今年咱們就在岱嶽頂上過年吧?”

汪汪嗷,來福低吼了兩聲。

“那可是皇帝祭天封禪的地方。”

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東平城,天色還未暗,這個時候東平郡卻已經關閉了城門。

“這麼早就關閉了城門,走吧來福,咱們直接去岱嶽。”

王哲和來福繞過了這座城,徑直朝著岱嶽而去。

作為清州一地最高的一處山峰,遠遠的就能個看到岱嶽雄偉的身影。

那不是一座山,是一片山,臥在那裡。

“那就是岱嶽,走吧,連夜過去,說不定還能上山頂看日出呢!”王哲笑著道。

正走在路上,

半空之中突然出現一道身影,居然直朝著半空之中的糰子而去。

那人剛剛靠近半空之中的蒼鷹,眼前一晃,突然一人後發先至人,然後一掌。

緊著那人便被王哲從半空中直接拍了下去。

轟的一聲砸進了地裡,塵土飛揚。

王哲一步從天而降,徑直落到了林子裡,那人剛剛從地下爬起來,嘴角還有鮮血。

看著四十多歲年紀,長臉,目光有些陰寒。

“你是何人?”那人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問王哲。

天空之中的蒼鷹飛落下來,落在不遠處的樹幹上,盯著林子裡的兩個人。

“糰子,離遠點。”王哲喊了一聲之後,糰子聽後立即振翅高飛。

“那是你養的鷹?”

對面的男子盯著王哲,短暫的交手,他就感覺出來眼前這個人不好對付,修為十有八九是在自己之上。

他一邊說話,攏在袖子裡的手也沒閒著。

“是。”

“抱歉。”

王哲沒在回話,只是盯著眼前這個人。

他倒不會因為對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寸子出手而就殺了他,只是這個人給王哲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告辭!”

那人一拱手,然後騰空而起,很快就消失在夜空裡。最終他也沒敢動手。

“走吧,糰子。”

王哲回到了來福的身旁,繼續朝著岱嶽的方向而去。

他們來到了岱嶽的腳下,抬頭望著月色之下的雄偉山嶽。

“走吧,咱們爬上去!”

一人一狗開始上山。

一路上靜悄悄的,山岩上還有不少的摩崖石刻。古樸典雅的建築也有不少,隨時進入眼簾。

這裡有廟宇,有道觀,有佛寺,只是在不同的位置。

“快點,來福,咱們快到了,正好能趕上看日出,今個肯定是個好天氣。”

他們在黎明之前到了山頂,本來天氣就冷,這山頂上就更冷,寒風呼嘯,四周的山石上、樹梢上還有沒有融化的積雪。

“咦,居然還有人?”

他們上山之後發現還有一個人坐在山頂的山岩上,那人看到他們之後也是微微一怔。

天空之中盤旋的糰子從半空落下來,站在一旁的樹梢上。

一人,一鷹,一狗就靜靜的等著。

月亮慢慢的落下,灰藍色的天空之中還有幾顆星星在閃耀著並不怎麼明亮的光芒。

慢慢的天空變了,變數了,起初好似魚肚白,後來慢慢的有了顏色,粉色,紅色,明亮起來。

就在這一剎那間,那紅綢帷幕似的天邊拉開了一角,出現了太陽的一條弧形的邊。

它在努力地上升著,變成一個半圓形,放著強烈的光,把周圍的紅綢帷幕撕得粉碎。

太陽的光芒照在臉上、身上,頓時全身暖和一些。太陽是從山的頂上跳出來的。離開山頂慢慢上升,頓時霞光萬道,好像天空也被燃燒起來。

白雲在山間飄蕩,遠處群山的峰頂在雲間時隱時現,像一幅澹澹的水墨畫。山峰和大地都穿上金色的大衣,一切清新亮麗。

伴隨著太陽的生氣,還有一道紫氣從東邊飄來,落在山上。

那坐在山頂之人抬手,手中多了一個葫蘆,接著有紫氣要被他收入了那葫蘆之中,那葫蘆頓時閃耀起紫色的光芒。

王哲則是將一些紫氣吸入了身體之中。

看完日出之後,王哲並沒有打算離開,那道人模樣的男子卻起身準備下山。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道人影上了山,朝著他們這邊而來。

落地之後那人一愣,這人正是昨天夜裡試圖擒拿糰子被王哲一巴掌拍下去的那個人。

“師叔。”

“你受傷了,怎麼回事?”那道人看了一眼那個男子開口問道。

“昨天夜裡碰到了一個人,被他打傷了。”

“噢,什麼人?”

那人看了王哲一眼。

道人聽後一愣,扭頭看著王哲。

“好巧啊!”他心想。

“因何事而起啊?”

那男子低頭不語。

“莫不是你要搶人家的靈寵?”道人跟著問道。

“師叔,是我錯了。”

“你呀,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可曾道歉?”

那男子搖搖頭,就像一個乖寶寶,和昨天夜裡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

“去給人家道歉。”

“是,師叔。”

那人來到了王哲的身旁,躬身行禮。

“這位居士,昨夜的事情是我不對,抱歉了。”

王哲笑了笑,擺擺手。

“走吧。”那道士像王哲笑了笑,然後離開了。

王哲目送那兩位下了山。

“來福,有沒有覺得那個人很虛偽。”

汪汪嗷。

“後天就是春節了,咱們就不下山了,就在這山上過年如何?”

汪汪,

“還吃火鍋?沒問題。”昨天在來的路上他已經購買了一些東西,放在了“如意袋”中。

半山腰,

那道人停住了腳步,回頭望了一眼。

“師叔,那人修為很高,一掌就打破了我三道護身符籙。”那師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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